第24章 烬中有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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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炸裂成漫天翡翠粉尘。

粉尘触及之处，玉树以恐怖速度结出果实——每个果实都是微型镇界碑，碑文刻着不同世代的&#34；山河&#34；二字。羊角辫女童突然跃起，怀中剑匣碎片凝成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眉心。

&#34；陆大哥，接剑！&#34；

带着稚气的嘶吼中，她天灵盖迸发的金光凝成完整青冥剑。剑身缠绕的翡翠藤蔓开出曼陀罗，花蕊处坐着个三寸高的姜蝉衣灵体，正将毒经文字绣在花瓣上。

时空在此时裂成两半。

东半苍穹显现永和七年的星象，西半夜空铺开现世的翡翠脉络。青冥剑自主飞向裂隙交界处，剑柄第九目突然淌出金血，血珠落地生成三百童子虚影——尽是二十年来因幽冥蛊夭折的婴儿！

&#34；以新魂，补天缺。&#34；

叶红鱼的声音从冰莲花蕊传出。童子们手拉手飘向裂缝，翡翠藤蔓穿过他们透明的身躯，将幽冥煞气转化为治愈灵雾。药王谷主突然放声大哭，他看见自己早夭的孙儿在队列中回头微笑，掌心托着枚发光的烛龙逆鳞。

玉树在此刻达到生长极限。

树冠刺入的云端传来琉璃破碎声，片片苍穹坠落，露出其后被锁链缠绕的巨型浑天仪。仪体表面刻满&#34；袁天罡印&#34；，每个印章都在渗出黑血。青冥剑尖抵住浑天仪核心的瞬间，八百武者同时暴喝，眉间莲花离体飞向剑锋。

&#34；还不够！&#34；

姜蝉衣的灵体只剩半边残躯。

她突然扑向翡翠树根，毒经文字从每个毛孔炸出，化作碧火焚烧自己。火焰中传来她最后的轻笑：&#34；师父，当年你喂我吞下蛊王时，可曾算到今日？&#34；

碧火顺着树脉直冲云霄。

浑天仪在火中显现真容——竟是放大万倍的青铜剑匣！匣盖开启的刹那，二十年前的地窖场景第三次重现，九岁陆沉被赤光掀飞的身影，与现世青冥剑完全重合。

&#34；轰！&#34；

天地间响起清越剑鸣。

十二道血柱中的慕容尸骸突然睁眼，齐声诵念《太虚剑经》末章。他们的血肉化作金粉融入青冥剑，剑脊浮现的&#34；烬山河&#34；三字亮如烈日。羊角辫女童的尸身突然站起，眉心匕首凝成北斗剑纹。

&#34；往后二十年，交给你了。&#34；

她最后望向药王谷主，身躯爆裂成翡翠星雨。星雨中浮出完整的《济世方略》，书页自动翻动，将漫天幽冥火转化为滋养大地的灵雨。

当第一滴雨落在拓跋明珠消散处时，玉树根系突然收缩。

新生的镇界碑从树根处升起，碑文&#34；烬中生&#34；已转为&#34；生中烬&#34；。八百武者倒地长眠，周身爬满翡翠藤蔓，藤尖结出的花苞里，沉睡着缩小版的烛龙逆鳞。

极北之地传来幼龙清吟。

江州地窖的青铜匣终于完全沉寂，第九枚逆鳞的微光隐入黑暗。冰莲花心中的琉璃丹缓缓旋转，映出二十年后某个雨夜——羊角辫女童转世的医女，正用银针挑起个少年脖颈的紫薇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