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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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裴明德带着白雀一起上朝。
朝中大臣有些并不认识白雀,看到她后交头接耳,从一些老臣口中得知,她是国师。
他们虽然恭敬行礼,但也只是恭敬,再多的没有了。
皇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孟家真是好家教啊!”
孟守拙的额头上沁满冷汗,官袍后背早已湿透。这一路行来,同僚们眼神或鄙夷,或厌恶,或嫌弃,那目光如刀似箭,扎得他脊背生寒。
为官数十载,他第一次尝到千夫所指的滋味。
“臣、臣知罪!”
皇上一开口,孟守拙便重重跪伏在地,然后砰砰磕头。
丁公公命人将孟家双胞胎和两位郡王提溜到朝堂上,让她们当堂供述昨日做的事情。
当四人战战兢兢供出如何设计陷害国师时,满朝哗然。朝臣们的不少家眷昨日是参加了赏菊宴的,虽然昨晚就听到消息,知道了个大概,但听四人当朝供述,才知原来这里头还牵涉到了孟嫔。
听完讲述后,大家纷纷看向孟守拙。
负责总领太学、表率士林、甄拔人才的国子监祭酒,居然教出这样的女儿,那些被他用\"礼义廉耻\"训诫过的监生,那些经他之手举荐入朝为官的栋梁之才,又真的堪为大用吗?
裴明德道:“今日国师上朝,是有事要宣布。”
白雀走到中央,扫视了一眼台下的大臣。
除了沈家的几人,以及柳将军,田指挥使外,剩下的人她都不认识。绝大多数都是男子,只有寥寥几人是女子,可他们竟然连这寥寥几人都容不下,一心想要除之而后快,一心想要维持男尊女卑。
她的视线一寸寸从大臣们脸上扫过,大臣们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明明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周身却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威压,殿内一时之间噤若寒蝉,所有人都不敢呼吸。
“你,你,你...还有你...全都出列。”
白雀伸手点了十几个人。
被点到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站出来。
还是皇上咳嗽了一声,丁公公大声喊了声出列,他们才被迫站出来。
“上次与各位相见还是四年前,如今四海升平,倒有人按捺不住心思了。不如趁着今日,把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念头,都摊在这殿上晒一晒吧!”
大臣们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裴明德是知道的。
定是白雀看出了什么,要用真言符直接帮他肃清朝堂了。
有些事,他看不清,但白雀能看清。
她那双眼睛就像是宝石一般清澈透亮,没有人能逃得过。
在众大臣不可思议地眼神中,白雀手指一点,一张真言符打在了右侧第一人的身上。
接下来的事,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皇上问什么,他答什么。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而从他口中出来的,是一项又一项的罪证。
侵占良田,放印子钱、贪腐这些都还好,关键有一项罪证,判其抄家流放都不为过。
那就是结党营私、勾结前朝余孽。
前朝亲王们虽表面俯首称臣,暗地里却在谋划着复辟大孟的春秋大梦。以孟守拙为首的这些老臣,更是沆瀣一气,在朝堂之上先是构陷柳大将军与将士有染,又罗织罪名陷害忠良。
他们步步为营,排除异己,为的就是搅乱朝纲,好让那些蛰伏在暗处的孟氏余孽有机可乘。
刹那间,出列的其余十几位大臣面如死灰。
早在国师点出他们十几人出列时,他们就惶恐不已,现在听他亲口将罪证供述出来,他们更是绝望不已。
其余人还想挣扎,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可白雀再一挥手,那些原本喊冤的朝臣也亲口承认了罪证。
皇上揉了揉眉心。
难怪这些人一直不安分,竟是存有这样的心思。
他们也不想想大孟末年时,民不聊生成什么样了,即便没有他,大孟也续命不了几年,迟早会被突厥、鲜卑等将大孟蚕食干净。
面对这群老臣,面对白雀送上来的把柄,他没有手软,直接下令,所有参与勾结前朝余孽的朝臣全部全家抄斩。
这一场早朝上下来,所有朝臣都汗流浃背,无他,着实是没见过白雀这样直接的手段,大家甚至不知道白雀做了什么,那些人就自己招了。
下朝时,白雀还送他们十八字字箴言。
“欺心之事,瞒不过我眼;祸民之举,逃不过天诛。”
什么意思?
就是让众朝臣老老实实的,不要生出别的心思来!她有火眼金睛,一眼能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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