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是记者，我只写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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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实验室的荧光灯闪烁不定，在布满蛛网的天花板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他试图挪动被铁链锁住的脚踝，却牵动了肋骨间的剧痛——那是发布会现场安保人员殴打留下的痕迹，此刻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玻璃碴刺入肺腑。

“张记者，何必呢？”蒙山都法务总监马克?汉森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鳄鱼皮公文包在肮脏的地面拖出刺耳声响。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张树立脸上的血痕，“我们可以给你五千万美元，送你和家人去瑞士定居。”

公文包打开的瞬间，成捆的美元散落在张树立破烂的牛仔裤上，油墨味与血腥味在密闭空间里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张树立啐出带血的唾沫，视线掠过那些钞票，定格在墙角堆积的蒙山都种子袋上。

“1997年，你们在印度逼死了三千个棉农，”他的声音嘶哑却坚定，“现在想用这些脏钱买我的笔？”

汉森脸上的假笑骤然消失，他抽出藏在文件里的照片，张树立的父母在海内老家的的画面，“听说你母亲有严重的心脏病？我们的人可以‘不小心’碰掉她的药。”

铁链哗啦作响，张树立挣扎着坐起，额角的血珠滴落在美元上，晕开暗红色的花。

“你们敢碰他们一下，”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匕首，“关总会让你们连骨灰都找不到。”

汉森突然大笑起来，从公文包深处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声明：“签了这个，就说所有证据都是瑶光伪造的。”

钢笔被强行塞进张树立肿胀的指间，墨水在皮肤上晕染成丑陋的污渍。

张树立自然不肯。

实验室的铁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男人穿着黑色作战服，袖口露出基金会的铁鹰徽章。

“跟文弱书生费什么话，”他的喉结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手里拎着带电的橡胶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基金会外勤组的老鬼，专门负责‘说服’不听话的人。”

蒙山都法务部的汉森如释重负地后退，公文包上的蒙山都logo在灯光下扭曲成魔鬼的笑脸。

电击棍击中肩胛骨的瞬间，张树立的身体弓成虾米。

电流穿过神经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一声呻吟。

老鬼揪住他的头发，将脸凑近他耳边：“你知道前一阵子和你们打擂台的普度的怀特森吧？”

“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吗？”

“他在监狱里‘自杀’了。”

橡胶棍雨点般落在他的肋骨、膝盖，每一击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闷响。

“关瑶给了你什么好处？”老鬼扯开张树立的眼皮，看着他瞳孔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加入我们，你可以当全球记者协会的主席。”

张树立突然咳出一大口血，血沫溅在老鬼的作战服上：“我……是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