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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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界旗光华暴涨，趁这一瞬，姜婵冲破玄冥天尊的域场控制，同时向残破的炎天宝镜中注入大量的太阴真水，而后猛然向后抛出！

退无可退，只能再赌一次了！

当啷！

残破的炎天宝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上一块飞溅的山石，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又无声无息的朝着大地坠落。

堪堪摆脱控制的姜婵见状顿时脑子一麻，浑身僵硬，没反应？赌错了？

此刻她的经脉间已经榨不出一丝灵力，在玄冥天尊的全力杀招下，云界旗又能庇护她多久？

眼睁睁的看着那道乌光临近，忽然眼前一黑，姜云飞突然出现，挡在她身前，举起手中的龙骨方天画戟，大喝一声，猛力砸下！

一声龙吟轻啸，龙骨方天画戟寸寸断裂，一道黑龙虚影从中飞出，昂首飞腾，迎上那道必杀乌光，两相对撞，扩散出一圈无形的涟漪，空间崩塌，金色的秩序神链穿梭，修补崩坏的空间。

涟漪带起恐怖的冲击，掀碎漫天飞雪，四野茫茫，姜云飞瞳孔已至深红，牙关紧咬，目眦欲裂，黑发狂舞，双手鲜血淋漓，气息狂乱，隐有发狂暴走之势，如魔神降临。

这支龙骨画戟，是他在冥界得到阎罗天子传承，获得点将台认可之后，师父从忘川河中捞出一具古老的龙骨，取其脊柱，耗费数年心血，为他精心祭炼的本命灵宝，融入过他的骨血灵粹，留住龙骨中的一丝残余精魄，可在他走投无路生命垂危时，助他一臂之力。

初得这支武器的时候，他大为欢喜，发誓要以此戟报仇雪恨，那时的他尚年少，只想用它杀掉姜婵，征战一方，可唯独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姜婵这个昔日的仇敌，亲手毁掉这支陪伴他修行至今的龙骨方天画戟。

光芒刺眼，姜云飞眼睛赤红，望着那条腾飞的黑龙，心底突然生出一股酸涩，还未等他过多体会，又一指乌光袭来，击碎黑龙虚影，来势不减，继续朝他冲来！

噗！

风雪中开出猩红的花，姜云飞的身体像一块破布，从空中坠落，姜婵探手去捞，只拉住他的一缕黑色长发，同一时间，云界旗内的灵力耗尽，光华收敛，失去了云界旗的庇护，姜婵只能和姜云飞一同坠落，滚落在皑皑白雪当中。

铺满新雪的大地并不柔软，姜婵落地，眼前一黑，低头呕了一口血，赫然夹杂着大量内脏碎片，寒气侵骨，姜婵的手抖得厉害，费力的爬起来，把姜云飞翻过来，他的身体右侧一半被打碎了，左半边身体得以保存，应该是得益于左臂内那块散发着光芒的圣骨。

破碎的身体中有大量鲜红的血液流出，破开的胸前能看见起伏跳动的内脏，温热的气息如雾，飘飘荡荡，披散的黑色长发铺陈一地，姜云飞的脸色已经和地上的雪一样白，愈发衬得嘴角胸口的血迹红得凄艳。

他的眼睫静静地垂下来，安静得好像已经死过去了。

“姜云飞！”姜婵轻轻的叫了一声，觉得喉头发紧。

没有应答。

眼泪突然就出来了，姜婵眼眶发红，撕下一截裙摆，一头捆住姜云飞的右臂，一头挽在自己的胳膊上，咬紧牙关，艰难的前行。

唳！

一声嘹亮的鸟鸣，融化漫天的寒气，姜婵回头，露出一丝喜意，她没输！她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