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抉择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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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天穹被撕裂成蛛网状的裂隙，混沌之气如同黑色洪流从中倾泻而出，所到之处，巍峨山脉瞬间被腐蚀成齑粉，化作虚无。云瑶等人从归墟幻境中返回修真界后，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原本生机盎然的天地，此刻竟如同末日炼狱。

“阁主的话半真半假，天道崩塌确实会引发混沌，但他想借机吞噬混沌之力成为新天道！”系统君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云瑶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感受着那股足以毁灭一切的混沌之力带来的压迫感。她抬眼望向远处那片正在被混沌侵蚀的山脉，突然想起太虚古殿石壁上的预言：“当双章合璧，混沌降世，唯有‘云华泪’可重凝天道。”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破空声，一道身影裹挟着滔天威压降临。来人正是天机阁阁主，此刻的他已吸收了部分混沌之力，背后赫然长出十二对漆黑如墨的光翼，每一对光翼上都流转着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交出三滴眼泪，我可留你们全尸。”阁主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压迫感，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云瑶，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

云瑶感受到体内的“记忆之泪”正在剧烈震颤，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识海。那是她作为现代苏瑶的全部记忆，从温馨的家庭到忙碌的工作，每一个片段都清晰无比。但与此同时，她也深知，如果“记忆之泪”完全觉醒，她将彻底成为云华仙子，再无半点凡人情感。

“云瑶，别勉强自己。”楚墨尘察觉到云瑶的异样，连忙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说道。他的手掌温暖而又有力，给了云瑶一丝安心。

云瑶看着楚墨尘眼中的担忧，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就在这时，系统君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必须做出选择——保留凡人记忆，将永远无法对抗天道；放弃记忆，将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个艰难的抉择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云瑶喘不过气来。一边是守护所爱之人、守护人间的责任，一边是保留自己作为凡人的情感与记忆。就在她陷入两难之际，阁主突然发动了攻击。

十二对黑色光翼同时扇动，无数道漆黑的能量光束如暴雨般朝着云瑶等人射来。楚墨尘反应迅速，立刻拔出寒渊剑，施展出“太初剑诀”，剑气虚冲斗牛，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剑气屏障。但阁主的力量太过强大，剑气屏障在能量光束的冲击下，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云瑶咬紧牙关，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运转《太虚九转诀》，试图将苏瑶的记忆与云华仙子的力量强行融合。然而，就在融合的过程中，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从她的识海深处爆发出来，仿佛在阻止她打破这两者之间的界限。

“啊！”云瑶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头。她的脑海中，苏瑶的记忆与云华仙子的力量如同两团相互碰撞的火焰，不断地撕扯着她的意识。

“云瑶！”楚墨尘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帮助她，却被阁主的攻击死死缠住。寒渊剑在他手中挥舞得越来越快，但每一次与阁主的能量碰撞，都让他感到一阵气血翻涌。

就在云瑶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系统君的声音：“检测到宿主强大的意志，正在启动特殊辅助程序。”一道柔和的光芒从系统灵环中射出，融入云瑶的识海。这股光芒如同春雨般滋润着她的意识，缓解了苏瑶记忆与云华仙子力量之间的冲突。

在光芒的帮助下，云瑶的体表开始浮现出半透明的仙魔双纹。这奇异的纹路流转着神秘的光芒，既蕴含着仙气的纯净，又散发着魔气的诡异。系统君震惊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是上古‘混沌道体’！当年云华仙子未能完成的突破，你竟在洞虚境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