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87章 佛店夫妇的决意,阴阳奇兵,火秀,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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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旦发现有异动——\"他抬眼时,眼尾的皱纹里像淬了冰,\"我们不会手下留情。\"
佛店男人的肩膀抖了抖,怀里的青铜香炉磕在膝盖上,香灰簌簌落进他的血里,混出团暗褐色的痂。
他突然弯腰,额头几乎要碰着地面:\"您放心,我媳妇的命是它偷的,我这条贱命早该拿来抵债。\"佛店女人没说话,却把苏婉的小娃娃往我这边凑了凑。
那孩子的哭声还带着奶腥气,暖烘烘的,蹭得我脸颊发痒——原来婴儿的眼泪是热的,不像大人掉在我手背上时,总带着股凉丝丝的苦。
爸爸的手掌在我后颈轻轻揉了揉,这是他哄我睡觉的老动作。
可他的掌心全是汗,把我婴儿服的领角都洇湿了:\"小涵不怕。\"他又说了一遍,声音闷在我发顶,像在说给我听,又像在说给他自己。
我攥着他衣角的手指紧了紧,金砂从指缝漏出来,在他深蓝的裤腿上撒成颗颗星子——那是奶奶塞给佛店女人的镇井金砂,刚才她往我怀里塞砂袋时,指腹刮过我耳垂,烫得我缩了下脖子,现在倒凉下来了。
\"韩立、赵薇,你们继续去老宅翻地契。\"老爷扯了扯青布衫的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月牙形的旧疤,\"那东西借佛店香火养魂,根子说不定在臧家老宅的地基里。\"我这才注意到墙角还站着两个陌生人:高个子的男人搓着指节,指腹全是墨渍;扎马尾的女人正把罗盘往背包里塞,铜盘边缘磕在包扣上,\"当\"地响了一声。
他们应了句\"明白\",就猫着腰从后窗翻了出去——后窗的枣树枝子扫过女人的马尾,落了片叶子在她肩头,绿得发脆。
\"其余人跟我去土地庙后的乱葬岗。\"老爷抄起桃木棍往门口指,风突然灌进来,卷着佛店女人怀里的银铃铛\"叮铃\"直响。
苏婉的小娃娃被吓着了,哭声陡然拔高,像根细针扎进我耳膜。
佛店女人慌慌张张拍着棉絮,红布角扫过我鼻尖,带着股晒干的艾草香——原来她刚才说的压惊东西,是真的。
\"等、等等。\"
这声音不像活人发的。
像片被风卷着的碎纸,飘得忽高忽低,可又清得能数出每个字的棱角。
我猛地抬头,看见门框上倚着道淡灰色的影子——是苏婉。
她的旗袍下摆还滴着水,刚才还缠着的胎发锁此刻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锁片上的\"小涵\"两个字泛着青。
所有人都转了头。
晓月的八卦镜\"当啷\"掉在地上,镜面裂了道细纹;佛店男人的香炉晃了晃,沉水香的烟突然拧成股黑绳,\"刷\"地往苏婉脚边钻,却被她裙摆上的水纹一冲,散成了灰。
\"我知道一条密道。\"苏婉的手抚过门框上的刮痕——就是刚才那女鬼挠出来的,\"从灶房的腌菜缸底下往下挖三尺,有块青石板。
掀开就能到乱葬岗的后坡。\"她低头看我,眼尾的泪痣跟着动了动,\"民国二十年,我给孩子找药引子时走过。
那时候......\"她的声音突然哑了,\"那时候岗上的野狗还没把碑啃完。\"
老爷的桃木棍\"咚\"地戳在地上:\"你怎知那密道没被那东西堵了?\"
\"它不知道。\"苏婉抬起手,指尖穿过我的发顶——我突然闻见股煮糊的红糖味,跟我发烧时妈妈煮的姜糖水一个味儿,\"它只记得我死的样子,不记得我活的时候。\"她的影子晃了晃,像片要化在月光里的雾,\"你们要是信我......\"
爸爸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我被颠得晃了晃,赶紧攥紧他的衣领。
他低头看我,胡茬扎得我鼻尖发痒:\"小涵,你说呢?\"我当然听不懂,可我盯着苏婉脖子上的胎发锁——那是我满月时,奶奶用我的胎发编的,锁片上的\"小涵\"还是爸爸用钢笔描的。
现在锁片上沾着暗褐色的渍,像没擦干净的血。
\"走密道。\"老爷突然说。
他弯腰捡起晓月的八卦镜,裂纹里渗出点金光,\"苏婉的怨气没掺假。
那东西要的是小涵的命,她要的是替孩子报仇。\"他把镜子递给晓月,又拍了拍佛店男人的肩膀,\"你们抱着孩子走中间,小涵跟我。\"
佛店女人突然把红布团往我怀里塞。
苏婉的小娃娃立刻攥住我的手指,她的手比我的还小,暖得像块刚焐过的红薯。
佛店男人扛起香炉,香灰顺着炉口往外淌,在地上画出条弯弯曲曲的线——像条引路的蛇。
苏婉飘向灶房,她的旗袍下摆扫过门槛时,积在门缝里的墨绿色雾突然\"嘶\"地退开,露出底下青石板上的凹痕——是指甲抓出来的,五道,跟我玩拨浪鼓时在床沿敲的印子一个形状。
爸爸把我递给老爷。
老爷的青布衫带着股陈年老檀木的味,他的手掌大得能包住我的整颗脑袋。
我转头看爸爸,他正帮佛店女人系红布的带子,指节上还沾着我刚才蹭的金砂。
窗外的老槐树又晃了晃,一片叶子落下来,正落在苏婉脚边——她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那片叶子,叶子立刻蜷成了团,像朵蔫了的花。
\"跟紧了。\"老爷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痒。
他推开灶房的木门,门轴发出声悠长的\"吱呀\"——像声叹息,又像声暗号。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墙角的腌菜缸上。
缸沿结着层白霜似的盐粒,缸底的水晃啊晃,倒映出苏婉的影子——她正蹲在缸边,指尖抵着青石板的缝隙,指甲盖泛着珍珠似的光。
我突然听见地下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人在敲鼓。
那鼓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震得我怀里的小娃娃又哭了起来。
苏婉抬头看我,泪痣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别怕。\"她说,\"密道就在下面。\"
灶房的砖缝里渗出点凉气,顺着我的裤脚往上爬。
老爷的手按在我后颈,体温透过衣服渗进来,像块小火炭。
苏婉的指尖在青石板上一勾,我听见\"咔\"的轻响——那是石板被掀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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