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抉择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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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晨曦如同淬了火的利剑，将浓稠如墨的夜幕割裂出蛛网状的裂痕。一缕微光艰难地穿透硝烟弥漫的空气，斜斜地洒进指挥部斑驳的墙面，在萧云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血色的金边。他微微眯起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那对燃烧着不屈意志的眼眸，像是两簇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倔强地跳动。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高大的背影挺拔如青松，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系统崩溃与对峙从未发生。军装的褶皱里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腰间的配枪微微发烫，那是无数次扣动扳机留下的余温。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指腹触到一块凹陷的弹痕——那是三天前敌人空袭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是某种无声的誓言，铭刻着这座指挥部经历的每一场生死较量。

终端屏幕上，“执行者待定，认知冲突尚未解决”的字样依旧在黑暗中闪烁，蓝幽幽的冷光在墙面投下诡异的影子，像一个无情的嘲讽。林泽南从满是碎瓷片的地面缓缓爬起，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暗红的血迹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染尘的军装上。他的眼神复杂地盯着萧云，又扫过那闪烁着异光的终端，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

他握了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把与萧云一模一样的日式军刀还静静躺在他刚才跌倒的地方，刀鞘上的樱花纹饰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系统崩溃的冲击波似乎也影响了他，让他暂时失去了强行夺取的念头，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摇摇欲坠。

“‘认知冲突尚未解决’……”萧云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指挥部内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缓缓转过身，军靴踏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林泽南的心上。他的目光如电，直直地刺向对方：“看来，你我之间，或者说，‘我’与‘我’之间，还没完。”

林泽南冷笑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你想怎样？系统已经失控，现在的你，和我一样，不过是个拥有一些特殊记忆的普通人。所谓的签到功能，恐怕也已经烟消云散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同时悄悄挪动脚步，试图靠近墙角的武器箱。

“普通人？”萧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不，我是萧云，一个要将所有侵略者赶出这片土地的战士！系统只是工具，信念才是力量的源泉。你呢？你又是谁？为何而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仿佛带着某种能穿透人心的魔力，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林泽南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拥有相同面容，却似乎拥有着截然不同灵魂的“自己”，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萧云那番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他原本以为，失去了系统，萧云会像失去水的鱼一样不堪一击，但现实却截然相反。对方身上散发的那种坚定与从容，是他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