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这只不过是餐前甜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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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层层叠叠,温热的鲜血迅速从伤口中汩汩涌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肆意流淌,汇聚成一条条蜿蜒刺目的猩红小溪。
第一轮恐怖的攒射,便让王氏引以为傲的铁桶圆阵支离破碎!
士气瞬间跌至谷底!
“烟雾!有毒烟!闭气!找掩体!”有反应极快的王氏高手嘶声提醒,声音因恐惧而变形,试图闭气寻找掩体。
但太晚了!
不良人的攻击如同精密的杀戮乐章,环环相扣,不给猎物丝毫喘息之机!
就在箭雨稍歇的瞬间,数十枚拳头大小、制作粗糙却异常致命的黑色陶罐,带着“嗤嗤”燃烧的引线,被精准地投入了混乱的人群之中和庭院的关键通道、出入口!
轰!轰!轰!
沉闷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并非惊天动地,却瞬间释放出大量浓稠得化不开的、带着强烈刺鼻辛辣气味的灰黄色烟雾!
烟雾如同有生命的、贪婪的怪物,迅速弥漫升腾,翻滚着吞噬一切,瞬间将整个庭院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毒瘴之中!
视线被彻底剥夺,连近在咫尺的同伴都只剩模糊的影子。
更可怕的是,烟雾中蕴含着强烈的神经麻痹与催泪毒性!
吸入者立刻感到喉咙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灼烫,火辣剧痛,呼吸困难,眼睛像被辣椒水泼过,刺痛难忍,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根本无法视物。
力气如同潮水般飞速流逝,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连成一片,如同无数垂死的肺痨病人在同时挣扎。
刚刚勉强聚拢的零星抵抗瞬间彻底崩溃!
混乱和绝望如同瘟疫,在毒烟中疯狂蔓延。
再精锐的护卫,一旦失去了视野、失去了组织、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在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占据绝对地利和武器优势、且显然早有准备的不良人面前,便成了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
“杀!”冷酷的短促命令如同死神的镰刀,再次从烟雾外冰冷地挥下。
不良人发动了!
他们如同融入烟雾的鬼魅,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口鼻覆盖着浸湿的布巾(虽然简陋,却能有效过滤部分毒烟),利用烟雾的完美掩护和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形优势,从各个方向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般突入混乱崩溃的王氏护卫群中!
他们手中的武器不再是单一的弩箭,而是闪烁着致命寒芒的淬毒短刀、便于在狭窄空间劈砍撕裂的锋利弯刃、带有倒刺和锁拿功能的沉重铁尺……每一次出手都刁钻狠辣,配合默契,直取咽喉、心窝、关节等要害!
他们的动作简洁、高效、致命,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在浓雾中无声地穿梭、切割,高效地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沉默是他们的标志,死亡是他们的语言。
惨叫声、兵刃碰撞的“叮当”脆响、利刃割开皮肉的“噗嗤”闷响、人体倒地的沉重闷响、垂死者的痛苦呻吟……在浓得化不开的毒烟中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挽歌。
血腥味、硝烟味、毒烟的辛辣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作呕的死亡气息,弥漫了整个崇仁坊,连坊墙外的野狗都夹着尾巴呜咽逃窜。
王延之站在高高的望楼屋顶上,身体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颤抖着。
下方庭院里,他倚仗的五百精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被粉碎!
那浓雾中不断传出的濒死惨嚎,每一记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几欲呕血。
他精心构筑的堡垒,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裴徽冷酷的意志和不良人高效无情的杀戮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正在飞速消融。
他看到忠心耿耿的王魁魁梧的身影在烟雾边缘奋力劈砍,刀光如匹练,试图组织起零星的抵抗,口中还在嘶吼着鼓舞士气。但瞬间,几道无声无息的黑影如同毒蛇般从烟雾中扑出,几道寒光交错闪过。
王魁的怒吼戛然而止,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手中的横刀“当啷”一声坠地,随即沉重地扑倒在地,再无声息。
最后的火光,熄灭了。
太原王氏在长安城最后的力量,完了。
王延之眼中最后一丝神采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灰败,如同燃尽的余烬,只剩下冰冷的灰。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之后,是一种诡异的、万念俱灰的平静。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颤抖的手,握住了腰间那柄镶嵌着名贵蓝宝石、鲨鱼皮剑鞘、象征着太原王氏嫡系血脉无上荣耀的华丽佩剑的剑柄。
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他体内那灭顶的寒意和绝望。
他不再看下方那如同修罗屠场般的景象,目光空洞地投向长安城西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屋宇,看到那巍峨的西城门楼,看到那个如同神只般掌控一切、决定他以及整个王氏命运的年轻身影——裴徽。
“裴徽……”他嘴唇翕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凝聚了所有怨毒、不甘以及最终彻底臣服于对方翻云覆雨手段的字眼。
他不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最后尊严而不想成为俘虏。
他是怕。
怕自己一旦落入不良人那传说中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幽狱”,在那无穷无尽的酷刑折磨下,会忍不住吐出压在心底最深处、那个足以影响长安乃至整个北方战局的、关于某个更大人物与叛军勾结的秘密。
他必须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或许……还能为王氏留下一线渺茫的生机?
呛啷——!
一声清越悠长、带着金属特有颤音的龙吟在屋顶响起,奇异地压过了下方所有的喧嚣和惨叫。
雪亮的剑锋被抽出,映照着庭院中冲天而起的火光和翻滚的浓烟,也映照着王延之那张扭曲绝望、写满末路的脸庞。
剑是好剑,吹毛断发,寒光凛冽。
他双手握紧剑柄,剑尖微微颤抖,指向自己的左颈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
没有丝毫犹豫,他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决绝,狠狠地向自己的颈侧横拉而去!
噗——!
滚烫的鲜血如同压抑了许久的喷泉般激射而出!
在惨白的月光下划出一道刺目惊心、凄艳绝伦的猩红弧线!
血珠飞溅,有几滴恰好喷溅在悬挂在飞檐角下、那盏写着“太原王氏”四个鎏金大字、象征着家族数百年荣耀的硕大灯笼上。
温热的血迅速在洁白的灯笼纸上洇开,如同几朵骤然绽放的、凄艳而绝望的死亡之花。
那鎏金的“王”字,被血污浸染,显得格外狰狞。
王延之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如同燃尽的灯烛,瞳孔迅速扩散。
他手中的名贵佩剑“当啷”一声脱手坠落,顺着倾斜的琉璃瓦片叮叮当当地滚落下去,最终消失在下方庭院那片尚未停歇杀戮的血泊与狼藉之中。
而他失去支撑的身体,也软软地向前一扑,像一截被伐倒的朽木,沉重地砸在冰冷的瓦片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终结的声响,再无声息。
庭院中的喊杀声、惨叫声渐渐稀疏下去,最终归于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只有毒烟尚未散尽,在遍地血泊、残肢断臂和堆积的尸骸间诡异地飘荡、盘旋,如同无数不肯离去的亡魂在低语。
浓烈到令人窒息作呕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弥漫了整个崇仁坊,甚至随风飘散向更远的地方,久久不散,成为这个血腥之夜最刺鼻的注脚。
长安城西,裴徽依旧静立在城头,火光跳跃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映不出任何波澜。
崇仁坊方向的冲天血气,仿佛只是他棋盘上一枚被轻轻抹去的棋子。
今夜,还很长,真正的杀戮在后半夜才会开始,太原王氏的这五百人不过是餐前甜点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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