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46章 绝杀之再无门阀,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九孔,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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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徽深邃的寒潭清晰地映照出杜黄裳的身影,以及毫不掩饰的赞许。

“黄裳,” 裴徽的声音带着金石般的肯定,“此事,你办得滴水不漏。时机、分寸、力道,皆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四条消息,如同四支淬毒的穿心箭,将精准地射向对手最致命的咽喉。

杜黄裳心中如饮琼浆,狂喜几乎冲破胸腔,面上却愈发恭谨谦和,深深一揖,袍袖拂过冰冷的地面:“殿下谬赞!此皆因卑职日日侍奉殿下于咫尺,沐浴殿下洞悉幽微、运筹帷幄之天威,方能略窥堂奥,效仿一二。些许微劳,实乃本分,不敢居功。”

元载感受到裴徽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洞穿一切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

他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猛地跨前半步,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沉痛与急迫,打破了密室中短暂的静默:“启禀殿下!卑职正要奏报一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悲愤,“前夜,田乾真部叛军溃兵如丧家之犬冲击长安外城时,一股约数百人的亡命之徒,趁乱流窜,竟突破守卫薄弱的十王院……”

他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种目睹惨状的颤音:“……将幽禁于其中的皇子、皇孙,无论襁褓婴孩,还是垂髫稚子……尽数……屠戮殆尽!现场……惨不忍睹,血流漂杵,几无……活口!”

这消息如同冰冷的铁块投入死水,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连烛芯的爆裂声都消失了片刻。

阴冷的石壁仿佛渗出丝丝血腥气。

裴徽只是微微侧首,目光平静地扫过元载那张写满“沉痛”的脸,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发生在遥远异域的寻常琐事。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了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罗晓宁。

罗晓宁感受到注视,从容地将手中译好的密报折好收起,抬起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沉稳,带着一种谋士特有的冷静:“殿下,李琮已被卑职秘密安置于长安西郊一处绝对安全的别院。这些时日,卑职已对其晓之以大势所趋,动之以身家性命,辅以……必要之手段。”

他捻须的手势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其惊惧交加,心神俱裂,驯服之效显着。眼下,只待殿下定下吉日良辰,便可让其‘幡然悔悟’,‘自愿’登基为帝,承继大唐法统,随后再‘心悦诚服’,下诏将帝位禅让于殿下,以顺天应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舆图上辽阔的疆域,语气带上了一丝进言的意味:“然,以卑职浅见,殿下诛巨恶,定乾坤,挽狂澜于既倒,解万民于倒悬。如今威加海内,功盖寰宇,神兵在握(眼神瞥向郭千里腰间隐约露出的新式手弩),万民归心。天下大势,如百川归海,已不可逆。即便省去李琮这道‘禅让’的过场,殿下直接登临九五,亦是天命所归,众望所期!或可免去许多枝节,震慑四方不臣之心。”

“罗兄所言极是!”严武声如洪钟,迫不及待地接口道。

他浓眉紧锁,带着武将特有的直率与一丝对繁琐仪轨的不耐:“殿下!叛军主力已被碾为齑粉,关中平定,百姓称颂!您手握神兵(他下意识按了按腰间的佩刀),天下何人敢不服?何须再借那昏聩无能、如同朽木的废太子之名?卑职以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殿下直接登基,正其时也!末将愿为殿下手中利刃,扫平一切障碍!”

他的话语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在石室内回荡。

元载和杜黄裳心中暗骂自己反应慢了半拍,立刻紧随其后,异口同声地躬身,声音充满热切:“卑职附议!殿下功高盖世,德被苍生,天命所钟!请殿下顺应天命民心,早登大宝,以安天下!”

反应慢了半拍的郭千里猛地回过神来,黝黑的脸上涨得通红,粗声粗气地吼道:“俺……俺也一样!殿下当皇帝,天经地义!谁不服,俺老郭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他蒲扇般的大手在空中狠狠一握,带起一阵风声。

密室内的空气因这突如其来的、炽热的“劝进”之言而微微灼热起来,仿佛夜明珠的冷光都被驱散了几分。

众人的目光如同实质,聚焦在裴徽身上。

裴徽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群或文韬武略、或心思各异却都对自己俯首帖耳的臣属。

那超越年龄的沉稳气度如同无形的磐石,瞬间压下了那丝升腾的灼热,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连严武都下意识地收敛了气息。

“本王深知,”裴徽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敲打在心头,“以眼下之势,本王振臂一呼,直接登基,并非不可为。民心在我,军心在我,利器亦在我手。”

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寒流突降,手指精准而有力地点向舆图上几处边陲重镇——河西、陇右、安西!指尖落处,仿佛有金戈铁马之声隐现。

“然!哥舒翰拥河西精骑,控丝路咽喉;高仙芝坐镇安西,威震西域;韩休琳扼守幽燕,虎视河北……此等手握重兵、久镇边疆的节度使,态度至今暧昧不明!”

“前番派去的使者,虽未被公然拒之门外,却也仅得虚与委蛇的客套,未获明确拥戴之礼遇,更无实质归附之举动!”

“若本王此刻仓促登基,以七宗五姓等残余势力之狡诈阴毒,必会以此为柄,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或污本王得位不正,或煽动边将拥兵自重以‘清君侧’,或许诺裂土封王之厚利……”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石壁,看到了烽烟再起、山河破碎的景象,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沉重如铁的无奈与悲悯:“……届时,这些手握强兵的节度使,或被蛊惑,或心生异志,恐酿成新一轮藩镇割据、群雄并起、内战不休之局!”

“本王兴义兵,诛叛逆,所求者,非一人之尊荣权柄,乃终结乱世,复天下苍生以安宁!”

“若因登基之名分,再启战端,兵连祸结,最终流离失所、白骨盈野、泣血哀嚎的,还是这饱经战火蹂躏的黎民百姓!此,绝非本王本心所愿!”

这番话语,如同九天冰瀑当头浇下,瞬间扑灭了众人心中因劝进而燃起的燥热,更带来透骨的寒意与深沉的震撼。

边镇的威胁、内战的风险、殿下的仁心……重重压在心头。

元载反应最快,脸上瞬间布满“恍然大悟”与“深深愧疚”交织的神色,深深拜伏下去,声音带着哽咽般的敬佩:“殿下心怀天下,仁德无双!念及苍生,竟至于此!是卑职等鼠目寸光,只图虚名,险些因一己之浅见而陷天下于水火!卑职……卑职万死!殿下英明,实乃万民之福!”

杜黄裳、罗晓宁等人也纷纷面露惭色,一边沉痛地自我检讨思虑浅薄,险些误国,一边由衷赞叹裴徽的深谋远虑与悲天悯人的圣王胸怀。

严武和郭千里也低下头,为自己的急躁感到羞愧。

杜黄裳在请罪之后,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已从裴徽的战略高度中找到了新的切入点,他立刻献策,声音恢复了沉稳与锐利:

“殿下深谋远虑,以天下苍生为念,卑职五体投地!眼下,据‘暗报’所悉,七宗五姓残余正如同阴沟里的鼠辈,妄图利用‘天工快报’尚未完全覆盖之偏远州郡、乡野僻壤,散布流言蜚语,构陷殿下声誉,其行可鄙,其心可诛!”

“然!”他语气一转,带着强大的自信,“殿下掌控‘天工快报’与‘暗报’两大喉舌,信息传递之速、覆盖之广,远超彼等想象。

加之殿下力推科举革新,广开寒门晋身之阶,更因雷霆手段诛灭叛贼安氏父子,早已得天下寒门士子之心,获忠义之士拥戴!

论及掌控天下舆论,殿下已执牛耳!彼等宵小之抹黑,实乃蚍蜉撼树,徒增笑耳!”

他话锋再次巧妙一转,带着一丝谋士特有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的狡黠:“不过……卑职斗胆进言,或可借此良机,稍作文章?面对彼等之污蔑构陷,我方之‘天工快报’与‘暗报’,不必急于强力反驳,针锋相对。甚至……”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裴徽的反应,“……可在部分区域,尤其是那些边镇节度使势力范围内,稍露‘疲于应对’之态,或‘反应迟缓’之象?示敌以弱?”

他见裴徽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继续道:“如此一来,必令彼等以为其奸计得逞,我方顾此失彼,进而更加得意忘形,肆无忌惮!其隐藏更深的人脉网络、潜伏的残余势力、乃至与某些边镇节度使暗通款曲的蛛丝马迹,必将暴露无遗!”

“这岂非是看清哥舒翰、高仙芝、韩休琳等人真实态度与立场的绝佳良机?待其图穷匕见,殿下再以雷霆之势,后发制人,既可一举肃清内患,又能为下一步经略边镇,提供无可辩驳之口实!”

杜黄裳话音落下,密室中再次陷入一种充满算计的寂静。

夜明珠的冷光映照着舆图上纵横的山河,也映照着裴徽陷入沉思的侧脸。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落鹰峡”旁的空白处,那轻微的“笃笃”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预示着更加汹涌的暗流与即将到来的风暴。

冰冷的石壁上,凝结的水珠悄然滑落,无声地渗入地缝,如同无数暗藏的心思。

“不错。”裴徽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的、带着赞许的弧度,微微颔首,那笑意短暂地融化了他眼底的寒冰,如同阴霾云层中乍泄的一缕阳光,“本王……亦有此意。”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然而,那暖意转瞬即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尚未散尽,寒意已重新凝结。

他随即收敛笑意,目光重新变得如同淬火后的精钢,冷冽得能刺穿人心。

手指带着千钧之力,重重敲在“落鹰峡”的标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敲碎了某种虚幻的宁静。

“然,此皆后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将所有人从对未来的遐思中惊醒,“眼下当务之急,是保下‘黄巢’这把利刃,并借七宗五姓精心布置之杀局,反戈一击,再断其数根爪牙!”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狠狠楔入当前的危局之中。

一直负责情报分析推演的元载,闻言精神陡然一振!

他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眸子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瘦削的身体甚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一头压抑已久、终于嗅到血腥味的饥饿猎犬。

他动作快如闪电,几乎带着风声,迅速从宽大的袖袍中抽出一份用火漆密封、还带着体温的密报卷轴。

他语速快而不乱,如同连珠炮般清晰吐出:“殿下明鉴!世家联盟动向,尽在掌握!卢氏密使于两个时辰前快马加鞭,蹄铁踏碎官道寒霜,已抵达博陵崔氏坞堡,与崔弘毅密谈约一炷香之久!”

密报的蜡封被元载利落地捏碎,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扫了一眼密文,继续道:“谈话内容虽未能探知,然密使离去后,崔弘毅立刻召见了其负责联络赵郡李氏的心腹管家崔平。”

“据坞堡内线回报,崔弘毅屏退左右时,面色青白交替,额角冷汗涔涔,在书房中焦躁踱步,双手无意识地绞紧又松开,神色间焦虑与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交织,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正欲作垂死挣扎!”

元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表演。

“随后,”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制造一丝悬念,目光扫过众人,“我方安插在崔府药房的暗桩,在崔平丢弃的药渣废料中,发现了此物。”

他小心翼翼地双手捧上一个特制的木匣,打开后,里面是一块薄如蝉翼的透明琉璃片,被精巧的铜框固定。

琉璃片下,一片边缘焦黑卷曲的干枯药叶被特殊药水浸润,清晰地显现出来。就在那片不起眼的叶脉边缘,一个极其细微、却线条锐利、形如鹰爪抓痕的暗记,如同烙印般清晰可见!

杜黄裳上前一步,沉稳地接过琉璃片。

他凑近墙壁上那颗最亮的夜明珠,幽冷的光线透过琉璃,将鹰爪暗记映照得纤毫毕现。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针尖!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殿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因发现致命线索而产生的战栗兴奋,“是‘落鹰峡’的专属联络暗记!与之前截获的卢氏、郑氏、太原王氏零星调动私兵的情报完全吻合!其私兵调动方向,皆指向滹沱河上游……他们果然选定了落鹰峡!想以所谓的‘前朝重宝’为饵,诱骗黄王主力入瓮!好一个请君入瓮之局!”

他猛地抬头,看向裴徽,眼中闪烁着猎手终于锁定陷阱核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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