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痛苦煎熬的杨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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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立感和冰冷的恐惧,仿佛这成都府华美的宫室瞬间变成了巨大而华丽的囚笼,而阴影中,无数双来自长安、来自裴徽的眼睛正冷冷地、无时无刻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裴徽的阴影,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在他的头顶。
“来人!”杨国忠的声音因恐惧而更加尖利刺耳,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传令!立刻!马上!给我把成都府四门紧闭!戒严!盘查所有入城人员,身份不明、形迹可疑者,一律扣押!重刑伺候!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府衙内外,给我加三倍……不,五倍护卫!昼夜不息!”
“所有近侍、官员、属吏,给我重新核查身份背景!祖宗八代都要查清楚!凡有与关中来往密切者,有亲朋在长安者,一律……隔离审查!严加看管!”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陷入疯狂的困兽,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厅堂内焦躁地踱步,宽大的袍袖因剧烈的动作而呼呼作响。
他神经质地扫视着厅内的每一个人,宦官、宫女、侍卫……对每一个人都投去了极度怀疑和恐惧的目光。
窗外树叶的沙沙声,侍卫兵器轻微的碰撞声,甚至烛火的噼啪声,都让他心惊肉跳,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阴影,离他如此之近。
原本因杨国忠仓促打出“迎驾”、“勤王”旗号而稍稍聚拢的人心,被这血腥残酷、精准无比的截杀彻底蒙上了一层厚重得令人窒息的阴影。
恐惧如同无形却致命的瘟疫,开始在成都府内外悄然蔓延、扩散。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蜀地豪强、地方官吏,变得更加谨慎,送礼的脚步停滞了,表态的书信也含糊其辞起来。
一些投奔而来的小股流亡势力中,开始弥漫着不安和猜疑。
私下里,有人窃窃私语:“连五姓七宗的公子、族老,曾经在李光弼麾下的亲信大将都保不住性命……我们这些小虾米,投靠过来,岂不是送死?裴相的……悬在每个人的脖子上啊……”
杨国忠府邸内,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仆役们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细声细气,生怕触怒了如同惊弓之鸟的主人。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和紧张。
秦岭的云雾依旧缭绕不散,如同巨大的谜团。
蜀道的血迹终将被秋雨冲刷,汇入滔滔江水。
但长安与成都之间,裴徽与杨国忠、与天下门阀之间这场以江山为棋、以人命为子的生死博弈,才刚刚掀开最血腥、最残酷的篇章。
无形的刀光剑影,比那悬崖峭壁间的厮杀更加致命,也更加无处不在。
每一道投向成都的目光,都带着冰冷的审视;每一封送往关中的密信,都可能沾染着未干的血迹。
而血眼和他麾下的幽灵,依旧蛰伏在阴影之中,等待着下一个冰冷的指令。
风暴,远未结束。
……
……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千仞绝壁如鬼斧劈凿,深谷幽涧似巨兽张口,猿猱愁攀援,飞鸟难横度。
然而,对于杨暄和他身后三百名煊赫门最精锐的“幽影卫”而言,这险峻山川非但不是阻碍,反而成了绝佳的天然幕布。
他们如同三百道融入夜色的墨痕,又似一支淬了剧毒、渴望饮血的匕首,在湿冷粘稠的夜雾和连绵不绝、仿佛天漏的秋雨中,悄无声息地刺向大唐西南腹地那颗仍在微弱跳动的心脏——成都府。
雨水,冰冷刺骨,沿着杨暄覆面铁甲那狰狞的兽纹沟壑蜿蜒滑落,最终汇成细流,无情地钻入他锁子甲下的衣领。
那寒意,直透骨髓,却远不及他胸腔里日夜焚烧、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灼成灰烬的业火滚烫。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那是裴徽烙在他灵魂深处的命令在灼烧:“杨暄!”
裴徽那双仿佛能洞穿九幽的眸子死死攫住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得他神魂欲裂,“若他……当真敢与李玢合流,妄图拥立伪朝,动摇国本……”
裴徽的手重重按在他肩上,力道之大,让他感觉身上的压力重如大山,“便由你——杨暄!亲手,斩下他的头颅!提头来见!”
“他”——那个名字在杨暄喉头滚动,如同烧红的烙铁,每一次无声的念诵,都烫得他灵魂滋滋作响。
那个权倾朝野、如今却在蜀地图谋不轨的宰相,是他的生父,杨国忠!
弑父!这两个字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脖颈,每一次心跳都勒紧一分,带来窒息般的沉重。
使命如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血脉的羁绊,却又像无形的藤蔓,死死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将他往无底深渊拖拽。
副手李燮,一个沉默寡言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汉子,悄无声息地靠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雨声吞没:“门主,前哨回报,绕过前面鹰愁涧,便是成都府外围。雨势太大,痕迹冲刷得快,但……也需加倍小心。”
杨暄没有回头,面甲下只发出一个沉闷如铁石相击的鼻音:“嗯。”
他的目光穿透雨幕,投向那黑暗深处仿佛蛰伏巨兽的成都方向,那里有他血脉的源头,也是他此行的终点——地狱的入口。
越深入蜀地,所见所闻便越是触目惊心,将杨暄心中最后一丝“或许传言有误”的侥幸彻底碾碎、扬灰。
父亲杨国忠的“大逆不道”,已非道听途说的流言蜚语,而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现实,带着蜀地特有的潮湿霉味,扑面而来。
在泥泞的城门口,一张被雨水打得半湿的“圣人诏书”被堂而皇之地张贴着。
墨迹看似未干,晕染开的字迹透着一股仓促与虚假的油滑。上面赫然写着“敕封杨国忠为摄政王,总揽蜀地军政,辅佐延王李玢监国”的字样!
那朱红的玉玺印鉴,在杨暄的眼中,假得刺目!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在他眼里,刺在他心上。
“这老混蛋!这是赤裸裸的要与殿下做对啊!”他藏在斗篷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几日后,他们混在肮脏的人群中,目睹了“延王”李玢的车驾招摇过市。
那年轻的亲王身着逾制的亲王袍服,坐在华贵的车辇中,脸色却苍白如纸,眼神空洞麻木,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车驾周围簇拥的不是皇家仪仗,而是杨国忠心腹家将组成的护卫,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人群,带着毫不掩饰的跋扈。
李玢偶尔抬起的眼神掠过人群,与杨暄隐藏的视线短暂交汇,那里面没有一丝神采,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和认命。
“父亲……你竟将皇室血脉玩弄于股掌至此!”杨暄胃里一阵翻腾。
大小官员的府邸前门庭若市,车马喧嚣。
贿赂的箱子在雨水中被抬进抬出,穿着崭新官袍、满面油光的新贵趾高气扬地出入。
空气中弥漫着铜臭、劣质熏香和谄媚的笑语。
一个刚买了县令之职的富商,正唾沫横飞地向周围人吹嘘自己与“相爷”管家的“深厚交情”。
“国之官职,竟成市井交易之物!父亲,你可知这是在掘大唐的根基?”愤怒的火焰灼烧着杨暄的理智。
更令杨暄心胆俱寒的是,那些在长安已被裴徽列为“必除”的世家余孽、昔日政敌的残党,此刻竟堂而皇之地出入相府侧门!
他们鬼祟的身影在深夜的灯笼光下拉长扭曲,密室中传出的低语,夹杂着得意的笑声和金银碰撞的脆响,分明是在瓜分着叛乱带来的“红利”。
每一项罪证,都像一根冰冷沉重的铁链,带着倒刺,狠狠勒进杨暄的血肉,将杨国忠牢牢锁死在“国贼”的耻辱柱上。
每一项,在裴徽那里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株连九族!
而杨暄自己,正是这“九族”之首!
使命与血脉的冲突,在他体内掀起惊涛骇浪。
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如同一座压抑着岩浆的活火山。
面甲下,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洞悉一切阴谋诡计的眼眸,此刻时而寒光四射,杀意凝结如实质,仿佛淬了万年寒冰的毒刃,足以冻结灵魂;
时而又被深不见底的痛苦和迷茫所笼罩,如同暴风雨中失去桅杆的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无助地沉浮。
他的气息时而凌厉如刀锋出鞘,时而紊乱如风中残烛。这一切,都被副手李燮和几名核心幽影卫看在眼里,忧虑在沉默中蔓延。
这份灵魂的撕裂,终于在第一次关键侦察任务中,化作了致命的破绽。
成都近郊一处看似普通的庄园主人,蜀地伪政权掌管粮秣转运的低级官吏——王录事。
此人官职不高,却因经手粮草调度,可能掌握着伪朝兵力部署的关键命脉,杨暄在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去杀杨国忠之前,打算先将此人杀了泻火。
行动本该如教科书般完美。
夜黑如墨,雨声淅沥,是最好的掩护。
杨暄一行无声无息地避开几处敷衍的守卫,如一片落叶飘入目标卧房。
屋内弥漫着劣质熏香和淡淡的酒气。
目标王录事鼾声如雷,浑然不觉死神降临。
杨暄手中拿着煊赫门找天工之城订做的特制短匕“鱼肠”,在从窗棂缝隙透入的微弱月光下,泛着幽蓝的、令人心悸的冷光。
一行人如同最精密的杀人机器,手臂肌肉绷紧,蓄势待发。
只需零点一瞬,便能割断那脆弱的喉管,让一切在无声中结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杨暄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床头悬挂的一幅画——一幅笔触稚嫩,用色却鲜艳大胆的《稚子扑蝶图》。
画中一个约莫五六岁的胖娃娃,扎着冲天辫,穿着红肚兜,正咧着嘴,挥舞着小胖手,在开满野花的草地上追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那笑容,纯真无邪,无忧无虑,充满了对世界最本真的好奇与欢喜。
轰——!
这纯真的笑脸,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毫无预兆地狠狠劈中了杨暄!
时间仿佛在瞬间凝固。
他眼前猛地一花,不再是这昏暗的卧房,而是长安相府后花园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同样是追逐蝴蝶的年纪,他穿着锦缎小袄,笨拙地挥舞着网兜,脚下被石子绊倒,委屈得哇哇大哭。
然后,一双温暖柔软的手将他抱起,一个模糊却无比温柔的女声在耳边轻哄:“暄儿乖,不哭不哭,蝴蝶飞走了,娘亲再给你捉……”
那是他早已逝去、面容在记忆中都已模糊的生母!
紧接着,另一个高大却同样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似乎带着笑意,摸了摸他的头,递给他一只草编的蚱蜢…… 父亲?那遥远记忆中一丝微弱的、几乎被遗忘的暖意,在此刻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
这瞬间的恍惚、这灵魂深处的剧痛,让杨暄那本应如磐石般稳定的手腕,出现了致命的千分之一刹那的迟滞!
匕首的轨迹在空中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顿!
睡梦中的王录事,仿佛被那无声杀意凝聚成的冰锥刺中,猛地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
他睁眼便看到床边一个鬼魅般的黑影,手中寒光闪烁!
极度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到变调的惊叫:“啊——有刺……”
后面的话被卡住,他爆发出求生的本能,连滚带爬地撞开身旁的窗户,在一片木屑纷飞和哗啦声中,狼狈不堪地跌入窗外冰冷的雨幕!
“该死!”杨暄瞬间回神,眼中寒芒暴涨,杀机毕露。
他如影随形般扑到窗边,然而目标已经连滚带爬地窜入了后院的黑暗。
几乎同时,庄园内响起了刺耳的锣声和杂乱的呼喊:“有刺客!抓刺客!”
其实,杨暄本来不用亲自动手,是他非要亲自动手,想要释放心中的压力和痛苦。
杨暄知道,任务彻底失败了。
他必须立刻撤离。
杨暄的身影迅速融入黑暗,但心却沉入了更冰冷的深渊。
那画中稚子纯真的笑脸,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在他脑海中不断放大,无声地拷问着他:“弑父……为了所谓的忠诚,斩断血脉之源,真的……是正道吗?”
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和迷茫,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了他的杀意。
第一次失手的阴影尚未散去,更沉重的打击接踵而至。
杨暄内心的天平剧烈摇摆,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任何一丝刺激都可能让他彻底失衡。
情报显示,几个靠着贿赂杨国忠心腹、刚刚获得伪朝要职的新贵官员,将在城西一处名为“醉仙居”的酒楼雅间密会,商议利益划分。
他们口中,或许能撬出更多伪朝内部派系和杨国忠近期动向的信息。
杨暄决定亲自监听。他需要更直接的情报,也需要用行动来压制内心的动摇。
夜雨依旧。
杨暄如同一只巨大的壁虎,紧贴在“醉仙居”三楼雅间“听雨轩”那湿滑冰冷的琉璃瓦屋顶上。
雨水顺着瓦片沟壑流淌,浸透了他的夜行衣。
他凝神屏息,将煊赫门秘传的“谛听术”运转到极致,下方雅间内的谈笑风生、杯盏碰撞,甚至烛火爆开的细微噼啪声,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起初,是些毫无价值的阿谀奉承、互相吹捧,以及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张兄,城东那几处铺面……”“李老弟放心,盐引的事包在愚兄身上……”污言秽语,充斥着贪婪的恶臭。杨暄强压着厌恶,保持着猎人的冷静。
然而,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
话题不知怎的,竟转到了他们的靠山,那位“只手遮天”的杨相爷身上。
“嘿嘿,说起来,咱们这位相爷,当年在长安……”一个带着浓重蜀地口音、显然是新晋暴发户的官员,舌头打着卷,声音里满是猥琐的讥诮,“还不是全靠他那位倾国倾城的妹子?啧啧,听说当年在宫里,可是把圣人都迷得……”
“何止妹子!”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接口,带着刻骨的鄙夷,“你们是不知道,他早年就是个市井无赖!斗鸡走狗,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攀上了贵妃娘娘这根高枝儿,靠着裙带往上爬,舔圣人的脚底板,构陷忠良(他特意加重了这四个字,意指他们共同的政敌),踩着多少人的尸骨,能有今天?”
“卖官鬻爵?那都是小意思了!”第三个声音醉醺醺地嚷道,“听说在长安,他杨家的库房,金子堆得比山高!连马桶都是金子打的!贪得无厌啊!如今在咱们蜀地,还不是一样?咱们孝敬的那些,怕只是九牛一毛……”
污言秽语,如同沾满剧毒污秽和蛆虫的钢针,一根根,狠狠刺入杨暄的耳膜,更狠狠扎进他内心深处那个一直试图回避的、关于父亲不堪过往的阴暗角落!
羞耻!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淹没了他!
父亲的不堪,就是他的原罪!愤怒!
如同狂暴的飓风,席卷了他的理智!
这些蝼蚁,这些靠着父亲施舍才得以苟活的蛀虫,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践踏、侮辱杨氏的门楣(即使这荣耀早已沾满污秽)?!
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扭曲的维护欲猛地升腾!那是血脉深处本能的咆哮:不许你们如此说他!即使他罪该万死,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渣滓来评判!
狂暴的杀意,混合着极致的羞耻、愤怒和那畸形的维护,瞬间冲垮了杨暄所有的理智堤坝!
什么隐秘行动?什么监听任务?什么大局为重?统统被这滔天的怒火烧成了灰烬!
“住口!!”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从杨暄紧咬的牙关中迸发!
这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恐怖的穿透力,瞬间盖过了下方的喧嚣!
轰隆——!哗啦啦——!
下一刻,屋顶的琉璃瓦如同纸糊般轰然碎裂!
杨暄如同从地狱冲出的复仇魔神,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碎瓦和滔天的杀意,破顶而入!
身影未落,手中那柄名为“鱼肠”的短匕,已然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幽蓝匹练!
快!太快了!
那个正在唾沫横飞描述“金马桶”的官员,脸上的醉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愕和恐惧。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的模样,只觉喉间一凉,视野便天旋地转,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躯体喷涌着鲜血颓然倒下。
杀!杀!杀!
多日压在心头的压力和痛苦,几乎让杨暄彻底疯了!
他不再追求一击毙命的高效,而是陷入了狂暴的宣泄!
短匕在他手中化作狂舞的死亡风暴,带起片片血雨腥风!
桌椅被狂暴的劈砍撕裂!
精美的屏风被撞得粉碎!
杯盘碗盏化作漫天瓷片!
雅间内瞬间变成了修罗屠场!
残肢断臂横飞,温热的鲜血混合着酒水、菜肴,溅满了墙壁和天花板,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酒香!
惨叫声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几息,便戛然而止。
最后那个最先开口的蜀地官员,被杨暄一脚踩在胸口,肋骨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尊面甲下只露出疯狂双眼的杀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杨暄没有给他任何求饶的机会,短匕带着满腔的愤恨,狠狠捅进了他的嘴巴,贯穿后脑,将他死死钉在地板上!
那具尸体脸上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难以置信的极度惊愕和恐惧之中。
杀戮停止。
雅间内只剩下鲜血滴落的“嗒……嗒……”声和杨暄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
冰冷的雨水从破洞的屋顶灌入,冲刷着他身上粘稠的血液,却浇不灭他眼中那尚未褪去的疯狂火焰。
几息之后,杨暄眼中的赤红才稍稍退去。
看着眼前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血腥地狱,看着那些死状凄惨、面目全非的尸体,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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