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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节度使府,凉州城.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厚重的云层沉沉低垂,仿佛洪荒巨兽的脊背,压得凉州城巍峨的城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朔风呜咽着穿过箭楼垛口,卷起细碎的砂砾,抽打在冰冷的城砖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万千细小的鬼魂在窃窃私语。

节度使府深处,帅堂之内,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凝重肃杀。

十数支手臂粗的牛油巨烛在青铜烛台上熊熊燃烧,噼啪作响,将偌大的厅堂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烛火跳跃不定,在哥舒翰如山岳般稳坐的身躯上投下摇曳而巨大的阴影。

他身上那副跟随他征战半生的明光铠,甲片冰冷如霜,烛光在其上流淌,折射出幽暗的金属寒芒,更衬得他脸上那道自左额斜贯至右颊的深红刀疤如同一条饮饱了血、正在缓缓蠕动的赤色蜈蚣,狰狞可怖,仿佛随时会破皮而出。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铁器经年累月渗出的淡淡铁锈腥气、厚重皮革被汗水浸润又风干后的陈腐味、新研墨汁的清冽苦涩,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却根植于边关骨髓里的、干燥尘土的气息。

楠木帅案之上,四份墨迹犹新、还散发着油墨特有气味的“天工快报”被仔细摊开,如同四片决定命运的符牌。

哥舒翰身披十数斤重的明光铠,腰背挺直如大漠中千年不倒、虬枝盘结的胡杨,端坐如磐石。

他那双指节粗大、布满厚厚老茧如同砂石般的手掌,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重,逐行摩挲着那些冰冷的文字。

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发出沙沙的微响。

他的目光,尤其在那份字迹清晰、盖有模糊却极具威慑力印鉴的“李隆基密旨”影印件,以及描述诛杀安氏父子那惊心动魄、字字染血的细节段落上,久久停留。

烛火在他深邃如古井的眼窝里跳动、沉浮,映照出其中复杂难言的光芒。

有对安禄山、史思明这等巨枭伏诛、中原稍靖的快意恩仇;

有对长安惊变、天子西狩、国本动摇的深切忧虑;

更有对那位年仅十七岁、却已在短短数月内搅动天下风云、只手擎天的“殿下”——裴徽,那份难以抑制的震撼、审视,以及一丝……敬畏。

良久,一声沉郁如闷雷、饱含着边关数十载风霜雨雪的叹息,从他宽厚的胸腔深处滚出,浊气喷涌,仿佛将帅堂内的烛火都吹得一阵摇曳。

那眼中翻腾的光芒最终沉淀下来,化为一种千锤百炼、磐石般的坚定。

记忆的闸门,被这声叹息猛然撞开。

去年献俘阙下时的辉煌荣耀,金吾卫仪仗如林,百姓山呼海啸,仿佛还在眼前耳边。

然而,转瞬之间,熊虎中那个莽夫惊天动地的刺杀,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毫无预兆地刺穿了他命运的咽喉!

顷刻间,从功勋卓着、威震河西的节度使,跌落为阶下死囚。

天牢的阴冷潮湿仿佛再次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渗入骨髓。

霉烂稻草混合着血腥、排泄物的恶臭,以及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如同毒蛇钻入鼻腔。

铁窗外透进的那一丝微光,映照着狱卒冷漠如石刻的脸孔,同僚们或幸灾乐祸、或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像冰冷的针,扎在心上。

‘功名富贵,转眼成空。这铁窗寒镣,便是哥舒翰的归宿?’那一刻的冰冷和屈辱,比朔风割面更痛彻心扉。

就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是裴徽!

如同穿透地牢厚厚石壁、直射而入的一束炽烈阳光。

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在死寂牢房中响起的、刻意压低的熟悉声音,那是裴徽的心腹:“哥舒大帅,稍安勿躁。裴帅已有安排,万不可轻生!”

那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点燃了他心中将熄的火焰。

是裴徽,在朝堂汹汹、墙倒众人推之际,想尽办法打通关节,传递消息,保他不被杨国忠一党暗害于那不见天日的囚笼;

是裴徽,以雷霆手段和过人的胆识,在皇帝震怒、众口铄金之际,力陈冤情,最终将他从必死之地拉出,甚至奇迹般地让他官复原职,重掌河西雄兵!

这份再造之恩,重于泰山,足以让他哥舒翰以性命相报。

更令他此刻心潮澎湃、热血激荡的是,裴徽不仅救了他一人!他还在那场席卷朝野、清洗“王忠嗣余党”的暗流汹涌中,以不可思议的手段和巨大的政治风险,硬生生保下了他已故恩师王忠嗣的清名!

王忠嗣,那个如父亲般教导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的统帅,那个被奸佞构陷郁郁而终的悲情英雄,他的功绩没有被抹杀,他的冤屈得到了昭雪!

不仅如此,裴徽更护住了河西一系大量被牵连、曾与他哥舒翰并肩浴血、同生共死的武将!

这些兄弟,这些袍泽,得以保全性命,甚至部分官复原职。

这份对边军袍泽的深厚情谊和强大回护之力,让哥舒翰胸中暖流激荡,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油然而生。

‘殿下知我,懂我河西将士!’他心中低吼。

思绪瞬间被拉回烽火连天的边关战场!

号角凄厉,战鼓如雷!

吐蕃铁骑如黑色的潮水般涌来,无边无际,沉重的马蹄践踏大地,震得城楼都在簌簌发抖,烟尘蔽日。

箭矢如蝗,石炮呼啸!就在千钧一发、城防岌岌可危之际,裴徽秘密遣人送来的那些奇巧器物发挥了神鬼莫测之效!

那单筒“千里镜”(望远镜),让他能立于高耸的城楼,便将数里外敌军主将的指挥旗号、兵力调动尽收眼底,料敌机先;

那恐怖的“雷神炮”(改良巨型配重式抛石机),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抛出的巨石带着撕裂空气的凄厉尖啸,划过长空,精准地砸入吐蕃最密集的冲锋阵型,刹那间血肉横飞,断肢残骸漫天飞舞,连人带马化作肉泥;

那需数名壮汉合力绞动、粗如儿臂的“破甲神弩”(巨型床弩),弓弦崩响如霹雳,特制的精钢巨箭化作一道死亡的黑线,轻易洞穿吐蕃引以为傲的重装骑兵的铁甲,将他们像糖葫芦般串在一起!

这些来自殿下的神兵利器,在多少个生死关头力挽狂澜?

让多少本该埋骨沙场、马革裹尸的河西儿郎得以生还,回到父母妻儿身边?

哥舒翰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咯咯作响,发白变形,仿佛此刻手中紧握的不是空气,而是冰冷的刀柄,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战鼓的轰鸣、吐蕃人绝望的惨叫,以及袍泽们劫后余生、震天动地的欢呼:“万胜!殿下万胜!”

还有那雪中送炭的粮草!

朝廷克扣,转运艰难,边军将士饥寒交迫,面有菜色,战马瘦骨嶙峋。

就在士气低落、军心浮动之际,是裴徽麾下那支打着奇异“天工”旗号的庞大商队,如同神兵天降,穿越烽烟四起的敌境,将堆积如山的粮秣、御寒的冬衣、甚至救命的药材,硬生生送到了他凉州城下!

哥舒翰清晰地记得,当时负责接应的老校尉,一个铁打的汉子,捧着那白花花、沉甸甸的米粮,竟当众嚎啕大哭:“大帅!有粮了!弟兄们……能活下去了!”

裴徽在随粮草附上的信笺中,字里行间展现出的对边疆防务的深刻理解,对将士疾苦的拳拳体恤,那份远超其年龄的雄才大略与务实作风……点点滴滴,如同涓涓细流,早已在哥舒翰铁石般的心中汇聚成河,铸就了一座名为“信任”的巍峨丰碑。

更何况……哥舒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而了然的光芒,如同鹰隼锁定猎物。

他麾下最倚重、智勇双全的大将,勇毅沉稳的郭子仪,早已在他的默许甚至授意下,带着一万河西最精锐、剽悍的铁骑,秘密宣誓效忠裴徽,成为殿下手中一支隐形的利刃,早已刺向任何胆敢与殿下为敌者的心脏!

河西与裴徽,早已血脉相连,休戚与共!

‘子仪此刻,想必已在殿下麾下立下新功。’他心中笃定。

脑海中的风暴终于平息,过往如山似海的恩义与对未来局势清晰透彻的判断,如同两条奔涌的大河,最终交汇融合,铸成最坚不可摧的信念支柱。

哥舒翰猛地抬起蒲扇般的大手,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一掌拍在厚重的楠木帅案上!

“砰——!!!”

巨响如同平地炸开的惊雷,震得屋顶梁柱簌簌落尘,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巨大的声浪在空旷的帅堂内反复冲撞回响!

哥舒翰须发戟张,半白的发丝在烛光中根根怒立,那道贯穿面颊的刀疤因激动而充血,赤红如烙铁,更显狰狞。

他声震屋瓦,每一个字都如同金铁交鸣,砸在闻声肃立、大气不敢出的亲卫将领们心上:“好!杀得好!安禄山、安庆绪、史思明此等獠贼,祸乱中原,荼毒生灵,死有余辜!殿下临危受命,身负天命,以弱冠之年,挽狂澜于既倒,诛巨恶,复山河,功盖寰宇,泽被苍生!更兼心怀天下,体恤军民,实乃天降中兴明主,大唐之幸,万民之福!”

他的声音如同滚雷,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激愤终于得到宣泄的快意。

他霍然起身,十数斤重的明光铠甲叶相互摩擦、撞击,发出一阵铿锵有力、震撼人心的金属轰鸣,如同即将出征的战神擂响了战鼓。

他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扫视帐下每一位将领刚毅或年轻的脸庞:“传本帅将令!”

声音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豫,“河西三军,即刻起,秣马厉兵,整肃军备!弓弦上紧,刀枪磨利,战马喂足精料!枕戈待旦,人不解甲,马不离鞍!随时听候殿下号令!凡殿下所指,”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直指东方,“便是我河西铁骑所向!凡殿下之敌,”

刀锋重重劈下,带起一道凌厉的风声,“便是我河西儿郎死仇!不死不休!”

“遵大帅令!誓死效忠殿下!”帐下将领们被这雷霆般的意志点燃,热血沸腾,齐声应和,声浪汇聚,直冲云霄,几乎要掀翻帅堂的屋顶。

这声音中,有对哥舒翰的绝对服从,更有对那位创造了奇迹、给了河西将士尊严与希望的年轻殿下的狂热追随。

哥舒翰对那份“禅位密旨”并非没有一丝本能的政治警惕,那诏书出现的时机和内容的惊世骇俗,确实突兀得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裴徽过往所做的一切——那深入骨髓的救命之恩、那护佑河西一系的袍泽之义、那雪中送炭的济困之德、那战场上力挽狂澜的神兵利器、那在信笺中展现的超越年龄的雄才大略与拳拳体恤,以及那份扑朔迷离却又在逻辑上能自圆其说、甚至带着一丝宿命意味的“隐太子遗孤”身世……这一切,如同一块块坚不可摧的磐石,层层垒砌,最终彻底压倒了那丝微不足道的疑虑,让他选择了毫无保留的相信与效忠。

裴徽那环环相扣、直指人心的“锁喉”之策,在河西这片他用血与火守护了半生的土地上,在哥舒翰这颗历经沧桑的边帅心中,取得了完美而彻底的胜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殿下待我以国士,我必以国士报之!’这是他此刻最坚定的信念。

……

……

安西都护府,庭州城。

与河西凉州那如同绷紧弓弦般的肃杀决然不同,安西都护府的节堂内,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慵懒与潜藏的危险气息。

西域特有的昂贵香料——乳香、没药的馥郁芬芳,混合着皮革鞣制后的独特味道、健壮武士身上散发的汗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仿佛永远洗刷不掉的血腥气,在温暖如春的厅堂空气中缓缓流动、交织,形成一种令人微醺又莫名紧张的异域情调。

几盏造型奇特的波斯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安西大都护高仙芝正值盛年,面容俊朗,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微微上挑的眼角,以及眉宇间长期主宰生杀大权、睥睨万里西域所养成的冷硬与倨傲,让他俊美的外表下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锋芒。他并未着沉重的唐甲,只穿着一身质地上乘、绣着繁复金线的深紫色锦缎胡服,领口微敞,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胸膛。

他斜倚在一张铺着斑斓虎皮的巨大胡床(类似沙发榻)上,姿态看似闲适放松,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虎皮柔顺的毛发,整个人却如同一头在阳光下假寐、实则肌肉紧绷、随时可能暴起噬人的猎豹。

他手中,一柄镶嵌着硕大鸽血红宝石和璀璨绿松石的华丽波斯弯刀,在指尖灵巧地翻转、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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