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53章 韩休琳的野心和贪婪,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九孔,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削藩?哼!”

高仙芝冷笑一声,手指弹了一下冰冷的刀刃,发出“铮”的一声清越脆响,在寂静的厅堂内回荡。

“那也要看他裴徽有没有那个本事,把他的手从长安,伸到这万里之外的安西来!”

“本帅的安西,是本帅和麾下儿郎用血、用命,从吐蕃人、大食人、突厥人手里一寸寸夺来的!不是他长安城里的玩具!想动本帅的根基?”他眼神骤然转冷,如同庭州城外终年不化的雪山,“先问问我安西十万健儿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对于王衍口中裴徽“掘根基”的指控和“威胁论”,高仙芝内心并未完全否定。

裴徽的年轻、激进、那些打破门阀垄断、加强中央集权的政策,以及那神秘莫测的“天工之城”,确实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他这根深蒂固的藩镇大帅心上。

王氏许诺的钱粮军械,尤其是那三万斤精铁和五百匹良驹,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巨大利益,对巩固安西军力至关重要。

他踱回案边,拿起被刀尖挑起的礼单,随意地扫了一眼上面罗列的数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随手将礼单丢给旁边侍立、如同影子般的书记官:“登记入库。”语气淡漠得像是在处理一件寻常公文。

然后,他转向王衍,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锋:“你王氏的这份‘心意’,本帅知道了。安西之事,本帅自有主张,不劳旁人置喙。”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与疏离:“回去告诉王珪……”

高仙芝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王衍的肺腑,“让他先管好自己太原那一亩三分地吧。裴徽的刀,下一个落向哪里,还未可知呢。至于‘共拒’之言……”

他意味深长地停住,没有说下去,只是挥了挥手。

王衍深深一揖,脸上古井无波:“小人明白,定当转达。愿大帅武运昌隆。”

他躬身,姿态从容地缓缓退下,每一步都踏得极稳。

然而,当他转身,背对高仙芝,即将踏出那扇镶嵌着琉璃的厅门时,借着门缝透入的一线雪光,能看到他紧握在袖中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眼底深处,则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得色与……忧虑。

他知道,那颗名为“野心”与“猜忌”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

高仙芝没有再看王衍的背影。

他重新拿起那柄波斯弯刀,走回巨大的西域地图前。

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敲击着镶嵌在刀柄上的冰冷蓝宝石,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嗒……嗒……嗒……”声,在空旷的节堂内回荡,如同更漏,也如同心跳。

他幽深的目光越过地图上标示的葱岭、河中,仿佛穿透了万里关山,投向东方长安的方向。

王衍的话,如同魔音,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那份被刻意“留中不发”、由王衍秘密呈上、明确写着“共拒裴徽,拥戴高公”等露骨字眼的核心密信,此刻正静静躺在他书案最底层一个带有复杂西域机括的暗格里。

他对裴徽的观感,不再是之前那种略带轻视的怀疑,而是混合了对其手段的忌惮、对其政策的警惕、对其可能威胁自身权力的厌恶,以及……一丝被世家描绘的“逐鹿中原”前景所撩拨起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野望。

他甚至想起了当年在怛罗斯城下,面对黑衣大食那无边无际的敌军铁骑时,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立无援与刺骨寒意。

“裴徽……长安……”他低声自语,敲击宝石的手指骤然停住,眼神锐利如刀,“会是另一个来自东方的‘大食’吗?”

……

……

幽州,卢龙节度使府深处。

一间隐秘的密室隔绝了外界的刺骨寒风。

巨大的黄铜炭盆烧得通红,散发出灼人的热浪,将室内烘烤得温暖如夏,甚至有些闷热。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烤肉的油脂香,还有一种陈年家具混合着昂贵熏香的复杂味道。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色油亮的熊皮地毯,墙壁上挂着巨大的猛虎下山图,虎目圆睁,凶光毕露。

室内陈设奢华,紫檀木的家具,金银器皿随意摆放,处处彰显着主人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对享乐的追求。

这里没有河西的肃杀,没有安西的异域风情,只有一种属于北地强藩的、粗粝而奢靡的土皇帝气息。

郑怀恩,荥阳郑氏家主郑元晦的侄子,天生一副笑面佛的模样,圆脸微胖,未语先笑,眼睛眯成两条缝,灵活的眼珠却在缝隙里滴溜溜地转,精于察言观色和投其所好。

他深知眼前这位卢龙节度使韩休琳的脾性——贪婪如饕餮,重利轻义,极度重视自己在幽燕这一亩三分地上的绝对权威,对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独立王国”的力量都充满警惕。他此行的策略最为直接:恐吓与利诱!

“韩大帅!”郑怀恩的声音洪亮,带着北地人特有的豪爽,笑容可掬地拱手,仿佛多年老友重逢。

“裴徽此獠,凶残暴虐,灭绝人性!简直非人哉!”他一开口就定下基调,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屠戮我世家名门,手段之酷烈,令人发指!清河崔氏,百年望族啊!阖族上下,从白发翁媪到襁褓婴儿,尽数屠戮,鸡犬不留!人头滚滚,血流漂杵!那惨状……唉,惨绝人寰!此等行径,非但动摇国本,更必引得天怒人怨,四海鼎沸!幽燕之地,仁义之乡,岂能容此等暴君?”

他精准地捕捉到韩休琳粗犷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安(尤其是听到“阖族屠戮”时),立刻话锋一转,直戳韩休琳最敏感的神经——他的地盘和权力:

“然,此獠野心岂止于此?!其推行‘均田’,名为均贫富,实则是要瓦解地方豪强根基,断大帅治下之臂膀!您想想,幽燕多少豪杰依附大帅?若他们的田产被那些泥腿子分了,他们拿什么孝敬大帅?拿什么养私兵部曲?大帅的根基,岂不是被釜底抽薪?!”

郑怀恩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

“更可怕者,其掌控‘天工快报’这等妖物,垄断舆情,颠倒黑白!今日它能将世家打成叛逆,明日焉知不会污蔑大帅您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下一步,必是削藩集权,夺大帅之权柄!这卢龙节度使的旌节,怕是要换人了!”他刻意加重了“换人”二字。

“还有!”郑怀恩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恐惧与神秘的表情,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其麾下那条疯狗黄巢!您知道吧?那是个真正的杀星!毫无人性可言!清河崔氏就是被他带人屠光的!妇孺不留啊!殷鉴不远啊,大帅!”

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黄巢,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会不会是……与大帅您交情深厚的范阳卢公?甚至……”

他故意留下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空白,小眼睛死死盯着韩休琳骤然收缩的瞳孔,“会不会有人构陷,说您……您与卢公过从甚密,也……也……”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威胁之意,比说出来更让人心寒。

眼看火候已到,郑怀恩脸上的恐惧瞬间被谄媚的笑容取代,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他如同变戏法般,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份厚得惊人的礼单,那纸张的厚度和分量,本身就代表着难以想象的财富。

他双手捧着,如同进献至宝,恭敬地奉到韩休琳面前:“吾主范阳卢公、荥阳郑公,深知大帅坐镇幽燕,保境安民,震慑契丹、奚人,劳苦功高!值此危难之际,两家愿倾尽幽燕之地世代积累之财富,以表寸心,助大帅固本强基!此乃两家一点心意,望大帅笑纳,切莫推辞!”

韩休琳那双被酒色浸染得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饿狼般的精光!

他粗大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清晰的“咕咚”声。

他强作镇定地接过那份沉甸甸的礼单,手指捻过厚实的纸张,发出沙沙的诱人声响。

目光贪婪地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黄金三万两!明珠二十斛!辽东百年老山参五十株!范阳上等良田两千顷!幽州、蓟州最繁华地段商铺地契三十处!还有珍珠、貂皮、东珠…每一项都足以让普通人疯狂!

郑怀恩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魔鬼般的诱惑,每一个字都敲在韩休琳的痒处:“卢公、郑公及河北、河东众多仰慕大帅威名的忠义之士,愿共奉大帅为幽燕之主!只求大帅暂缓向裴徽那小儿输诚,厉兵秣马,静观其变。幽燕之地,唯大帅马首是瞻!若裴徽逼迫过甚,或其根基不稳,中原再生变乱……”

郑怀恩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大帅只需振臂一呼,吾等必为前驱奥援!幽燕铁骑,踏破潼关亦非难事!届时,划黄河而治,大帅坐拥幽燕沃土,带甲数十万,南面称尊,亦未可知啊!那长安的龙椅,未必就不能换个主人坐坐!”

“划河而治……幽燕之主……南面称尊……”这几个字如同世间最猛烈的春药,精准地击中了韩休琳心底最深处、最隐秘的渴望!

裴徽的强势崛起、那些“均田”、“削藩”的传闻、尤其是黄巢那条疯狗的恐怖威胁,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和恐惧。

而世家送上的这份足以武装数万大军的厚礼和描绘的“王图霸业”,则像是一剂强效的麻醉药和兴奋剂,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野心!

韩休琳摩挲着自己布满胡茬的下巴,粗粝的手指刮过皮肤,发出沙沙的声响。

密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炭火在铜盆中噼啪作响,以及韩休琳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他肥胖的身体陷在铺着虎皮的宽大座椅里,眼神变幻不定,贪婪、恐惧、野心、犹豫在其中激烈交战。那厚得压手的礼单,仿佛有千钧之重。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郑怀恩屏住呼吸,额角也渗出了细汗,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终于,韩休琳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含混,带着浓重的幽燕口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裴徽小儿……手段嘛,是忒狠了些,不留余地啊……”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郑怀恩说,更像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决定找借口。

“卢公、郑公……嗯,够意思!这份心意……嗯,本帅领了。” 他紧紧攥着那份礼单,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仿佛怕它飞走。

他挺了挺肥胖的腰身,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努力做出豪迈的姿态,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宣告:

“这幽燕之地嘛,自有俺们幽燕的规矩法度!不是他长安城发一纸诏书,就能指手画脚的!本帅的根基在此,自然会为俺们卢龙军的将士,为这幽燕的父老百姓,谋一个安稳前程!”

他没有明确喊出反裴的口号,但收下那份价值连城的厚礼本身,就是最明确的信号!对郑怀恩“厉兵秣马,静观其变”的建议,他既未赞同也未反对,这种暧昧的沉默,在郑怀恩听来,就是默许和鼓励!

韩休琳心中的天平,在裴徽带来的恐惧与世家许诺的重利和“王图”之间剧烈摇摆后,终于彻底倾斜。

贪婪、野心和对失去独立王国的恐惧,压倒了那本就稀薄得可怜的忠诚。

对裴徽的敌意和割据自保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

郑怀恩心满意足,笑容更加灿烂,深深一揖:“大帅英明!小人告退,定将大帅之意,回禀卢公、郑公!”

他退出了这间充满酒气、铜臭与阴谋的密室。

门刚一关上,韩休琳脸上那强装的豪迈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狂喜与紧张的潮红。

他立刻沉声,用最严厉的语气吩咐侍立在阴影中的心腹将领:“传令各军!即日起,所有操练加倍!给老子往死里练!军械库全部打开,弓弦上油,刀枪磨快,铠甲修补!粮草储备务必充足,翻倍!”

“各关隘,特别是南面(指向长安方向)和西面(指向河东方向)的,给老子把眼睛擦亮!盘查加倍!凡是从长安方向来的使者,或者打着朝廷、裴徽旗号的任何命令、文书……哪怕是只苍蝇,也一律给老子扣下,火速报来!”

“没有本帅的亲笔手令,谁他娘的也不准放行,更不准听调!违令者……”他眼中凶光毕露,做了一个狠狠下劈的手势,“军法从事,斩立决!诛三族!”

心腹将领凛然应诺:“遵大帅令!”

转身快步离去,密室外幽燕的寒风,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料峭刺骨,预示着山雨欲来。

韩休琳长长吁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做成了什么大事。

他拿起那份礼单,又凑到炭盆旁,借着火光贪婪地、仔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的每一个数字和名目,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极度贪婪与膨胀野心的复杂笑容,口水几乎都要流下来。

他走到猛虎下山图前,伸出粗壮的手指,在猛虎眼睛的位置用力一按。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墙壁上弹开一个暗格。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厚重的礼单放了进去。

就在暗格关闭的瞬间,借着炭盆跳跃的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暗格里除了这份新礼单,还有几封陈旧的信函。

其中一封信函的落款处,一个残破的、被火燎过的“史”字,赫然在目!

暗格悄然合拢,猛虎的眼睛似乎更加凶戾。

韩休琳脸上的笑容,在炭火明灭不定的光影中,显得格外阴森。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史军事小说相关阅读More+

穿梭无限世界,建造诡异建筑

爱吃干白菜的柳珊

神豪:开局被美女系花邀请吃饭

惊雨之后

头狼,谁与争锋

疯狂的大橙子

中古战锤:救世鼠辈

物亡而道何存

60年代,我能无限模拟

随缘的猪

轮回乐园之旅

黑山羊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