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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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由各种语言碎片组成的混沌咒语，那些咒语在空气中凝结成不断旋转的亵渎符号。

街角的流浪猫身体被无限拉长，化作连接不同维度的蠕动管道。

原本清澈的瞳孔里，虹膜被替换成不断翻动的剧本页码，每一页都打印着阿撒托斯的混沌代码。

「不能坐以待毙！」罗天的皮肤如老旧羊皮纸般片片剥落。

露出下方由五神权能交织成的能量脉络，那些脉络呈现出诡异的活体状态。

哈斯塔的黄衣触须、黑山羊的腐败血管、群鲨之主的利齿神经、暗影狼神的雾气淋巴管、诅咒骨神的骨刺经络相互缠绕。

在他体内形成一个濒临爆炸的能量熔炉。

他强行发动「千影弑神杀」，试图分化出六千道暗影分身。

然而暗影在成型的瞬间就被混沌能量腐蚀，每个分身都长出扭曲的触须和复眼。

转身就对着罗天发出效忠阿撒托斯的尖啸——他们已沦为混沌的影魔仆从。

黑空目睹这一切，残存的五只眼睛爆发出决绝的红光。

它毅然发动「终主噬身?超载态」，六眼鸦的身体以几何倍数膨胀。

直到遮天蔽日的羽翼覆盖整个源海星系。

六只眼睛分别化作六座燃烧着不同神能的祭坛：左眼「死兆凝视」燃烧着诅咒业火。

右眼「虚妄洞悉」喷射着真理激光，额心三眼分别喷涌着暗影洪流、熵蚀风暴和终主共鸣的能量潮汐。

五神力量在祭坛中被压缩成一道漆黑的毁灭光束。

那光束蕴含着终结一切的力量，却在射向阿撒托斯的瞬间，被巨眼轻轻一眨便分解成量子泡沫。

混沌深处传来超越时空维度的低鸣。

那声音并非通过声波传递，而是直接在所有生灵的灵魂本源中震荡。

罗天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剥离肉体，五神权能如同儿童积木般被无形的力量拆解。

哈斯塔的黄衣触须被拧成麻花，黑山羊的子宫核心被捏成血球，群鲨之主的利齿被熔化成铁水。

黑空的左翼开始碳化，「终焉观测站」领域被压缩成一个肉眼难见的光点。

六只眼睛里倒映的不再是战场，而是阿撒托斯永不停歇的梦境。

那梦境里，无数个宇宙生灭如泡沫，智慧文明的兴衰不过是梦境中的尘埃。

源海最深处的海沟里，万古不灭的海兽集体发出悲鸣。

它们赖以生存的深海压强被混沌抽空，鳞片下的生物发光器官逐个熄灭。

陆地上的堕种们在混沌能量中融化，他们引以为傲的畸变躯体被分解成最基础的粒子。

连灵魂都被抽离、碾碎。

就连遥远星轨上的机械族残骸，其核心芯片也在混沌的逻辑污染下过载爆炸。

迸发出的火花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

罗天跪在一片死寂的源海中央，看着自己的双手正在透明化。

黑空的身体碎成无数黑羽，每片羽毛都在虚空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绝望尖啸，然后逐一湮灭。

他试图再次凝聚「逆命值」，却发现计数器早已碎裂。

残存的逆命能量在混沌中如烛火般摇曳。

阿撒托斯的巨眼在他头顶缓缓闭合，又再次睁开。

每一次眨眼都让源海的时空变得更加稀薄。

最终，罗天无力地瘫倒在地，看着虚空中那些注视着自己的巨眼。

他知道，这场抗争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奈亚的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原初苏醒的号角。

源海的风停了，最后一颗恒星熄灭了，连时间都在混沌的侵蚀下变得粘稠、缓慢。

他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一片虚无。

在绝对的原初力量面前，凡人的反抗，五神的权能，甚至整个源海的存在。

都不过是混沌梦境里转瞬即逝的泡影。

而现在，梦醒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到源海。

“不，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千千万万种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