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噬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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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脚下！”姜雪晴的蓝火凝成冰桥。我跃起的瞬间，原地冒出七根青铜倒刺。男孩蜷缩在冰桥边缘，项圈正在吸收血卫军面具的能量。暗河对岸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岩壁两侧的青铜管道开始泵出绿色黏液。

腐肉茧突然炸开，冒牌货的新躯体裹着黏液站起。他左脸爬满青铜电路板，右脸残留的皮肉显示着张家老祖年轻时的样貌。血卫军突然集体跪倒，玉印碎片从胸口激射向青铜项圈。

姜雪晴的睫毛结满冰霜，发梢蓝火顺着冰桥烧向冒牌货。我趁机扑向男孩，匕首尖挑开青铜项圈的暗扣。项圈脱离瞬间，整个岩洞响起婴儿啼哭般的警报声。血卫军面具下的脸开始融化，每具躯体都裂开吐出青铜齿轮。

冒牌货的链锯臂斩断冰桥，姜雪晴的蓝火突然熄了大半。我抱着男孩滚进岩缝，血祖印记在胸前烫穿两层布料。暗河对岸亮起更多血灯，这次照出了嵌在岩壁里的数千具药人——他们太阳穴插着青铜钉，胸口玉印碎片拼成八卦阵。

“你以为项圈是枷锁？”冒牌货踩碎血卫军的头颅，黏液顺着链锯臂滴落，“那是维持这些残次品生命的…”

匕首突然在他喉结处卡住，刀刃切进青铜电路板迸出火花。男孩不知何时摸走了我腰间的玉印碎片，正将碎片按进自己颈后的纹身。张家老宅图案突然立体化，瓦片上浮现出血祖印记的纹路。

整条暗河突然沸腾，血水里浮出二十年前样式的青铜罗盘。姜雪晴的蓝火重新燃起，这次焰心裹着玉印碎片的青光。我踹开冒牌货的链锯臂，手背擦过岩壁带下大片青苔——苔藓下藏着药王谷禁地第二道门的星图。

腐肉茧残留物突然聚成肉瘤，将最近的五具血卫军吞了进去。男孩颈后的纹身开始渗血，血珠滴在罗盘上激活了二十八宿的刻度。我胸前的血祖印记突然与罗盘共鸣，整条暗河的水位开始急速下降。

冒牌货的咆哮混着金属扭曲声，他的机械心脏突然从胸腔弹出。那是个嵌着半块玉印的青铜匣，匣面裂纹拼出我进谷那天的日期。姜雪晴的蓝火冻住匣体瞬间，暗河底部传来岩石碎裂的巨响。

当血水退尽，河床露出七口青铜棺。每口棺盖都刻着张家人的名字，最新那口棺椁的刻痕还没生锈——那是我的生辰八字。

暗河干涸的河床突然隆起，七具青铜棺被震得倾斜。我后颈的皮肤下窜过电流般的灼痛，血祖印记从胸口蔓延至锁骨，纹路与棺盖上的生辰八字重叠。男孩颈后的张家老宅纹身渗出黑血，每一滴坠地都炸开指甲盖大小的雷火。

冒牌货腹腔内的青铜匣疯狂旋转，玉印碎片在匣面拼出北斗七星。姜雪晴踉跄着扶住岩壁，发尾蓝火被某种引力撕扯成细线，尽数吸入我胸前的血祖印记。暗河对岸的药人突然集体睁眼，太阳穴青铜钉崩飞，玉印碎片自动嵌进我掌心。

“原来你才是容器……”冒牌货机械臂的链锯停转，右脸残余的皮肉剧烈抽搐。他的声带突然切换成苍老音色，左脸青铜电路板浮现青筋脉络，“二十年前就该用你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