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心生芥蒂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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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苏瑶走在熟悉的院落，记忆纷至沓来。

八年前，王苏瑶选为寿王妃，与选为周王妃的杨潇潇一起在章穆皇后膝下受教，两人渐生情谊。

杨潇潇喜欢同王苏瑶一同玩耍，王苏瑶也喜欢同她在一起。

她蹴鞠打马球，她站在台下为她助威；她骑马打猎，她同她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

纵然那些事，她不能做，可看着她做，她也心生欢喜。她喜欢杨潇潇，那是一位明媚潇洒的姑娘，像一团火，打破她规矩无趣的人生。

旁人都说她运气好，因为生了一副乖巧的好皮囊，便能选做寿王妃。可那时的王苏瑶年纪尚小，不知道成为寿王妃意味着什么。她唯一高兴的是，可以时常同杨潇潇一起。

六年前，章穆皇后自焚于仁明殿，皇帝遣散了在仁明殿受教的宗室官宦之女，但两人情谊未散。

父亲为王苏瑶寻了学堂上学，刚上学堂时，因为她是未来的寿王妃，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她不善言辞，终日郁郁寡欢。杨潇潇知道后，放着杨家学堂不上，每日绕大半个汴京城，只为陪她来上学。

三年前，杨潇潇随父亲前往保州赴任前，拉着王苏瑶去了女娲娘娘庙。在女娲娘娘的见证下，两人义结金兰。

杨潇潇说，不管以后她们相距多远，她们都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杨潇潇前往保州后，两人书信往来从未间断。杨潇潇会同她讲保州的奇闻轶事、人文风情，有时，随着书信来的，还有保州的新奇玩意。

每次收到杨潇潇的信，她都能高兴上好几日。那是闺阁之外的天地，她无法看到的天地。王苏瑶一直以为，她们的情谊会维持一辈子，可现在，因为周王殿下，一切都改变了。

走进内院，王苏瑶收回目光，跟着下人前往杨潇潇的院子。下人走到院门口，道：“苏夫人，这便是小姐的闺院，您进去吧！”

王苏瑶疑惑：“不通报一声吗？”

下人道：“小姐吩咐过，您若是来了，不必通传，直接请您进去便是。”

真的吗？

王苏瑶整理了下脸上的面纱，让青娥守在院外，走了进去。虽然多年未住，但杨府一直有下人在打理，竹子长的很茂盛，风过，潇潇作响，如同她的名字一般。

“潇潇，侧妃就侧妃，好歹是皇室内命妇。我知道你想当王妃，可你如此下周王殿下的面子，他怎会改口。你若再任性，怕是连这侧妃之位也保不住了。”

屋内传出声音，王苏瑶站在竹林旁，进退维谷。

杨潇潇怒道：“二婶以为我说退婚，是在玩笑？”

“你退了婚，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没人娶便没人娶，没有男人，我杨潇潇难道就活不下去了不成！”杨潇潇不愿再听她唠叨，直接站起来推二婶出去。

“哎，哎，我可是为了你好！”

二婶踉踉跄跄被推出房门，看到了站在院中的王苏瑶。二婶整理了一下衣裳，说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莫任性”，便离开了。

杨潇潇自然也看到了，她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房间，王苏瑶跟着走了进去。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久久不语。

杨潇潇冷冷道：“我这里没有好酒好茶招待周王妃，不愿意坐，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