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都是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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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积灰的地下室内，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缩在棺材边上。
忽然，他浑身一抖，猛然惊醒。
商羽迷茫地看向四周，双目逐渐聚焦。
原来，都是梦！
他条件反射地从地上站起来，忍着眼前发黑的那种感觉和周身的酸痛。
等等，这里是哪儿？他猛然回神——地下室。
我不是在洛克古堡吗？怎么在地下室了？
那口棺材就这样闯入他的视线，商羽扑倒在棺材边上，探头望去，那个熟悉的人，还是这样躺着。
可是，祁璟韬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他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他们一起又经历了好多事，还刚刚过了四千八百天，怎么回事？
都是梦吗？
他心里有两个绝不能碰的东西，一个是父母的死亡，一个是祁璟韬的死亡。
商羽颤抖着手伸进去探这个人的鼻息——没有！
脉搏——没有！
瞳孔反应——没有！
一切活人该有的特征都没有！
商羽眼前青一阵黑一阵，在安静得吓人的环境中，一块尸斑忽然闯入他的视线。
那在祁璟韬的脖子上，那是尸斑！只有死人才有的！
不！不！不！他没死！他没死！他休息了十年，已经回来了！回来了！
商羽整个人都在发抖，只能依赖棺材支撑才能勉强站立。
“黄粱一梦，你怎么还当真了？”
这个声音……商羽猛然想起之前的场景：“你是谁？滚出来！”
“你睡着了，我把你叫醒。”
“我没睡着！”
“是吗？”
一段段画面从眼前闪过，神农架内他对着空气说话，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怜悯与同情；
家里，他和空气面对面坐着吃饭，手机上的监控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逛商场的是他一个人，开车的是司机；
深海被困，是他自己逃出生天，龙骨剑交出去后就落在了地上，因为没有人接；
……
“看到了吗？他已经死了，他死了！”
“没有……祁璟韬……祁璟韬还活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商羽抱头蹲下，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是啊！他回来了。”那个声音就在耳边，宛若吐着芯子的毒蛇舔了他的耳廓一口，“可是，回来的是他吗？”
“什么意思？”
那个被玫瑰花茎包裹着的茧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全身上下唯一露出的脸，是祁璟韬的。
“一个空壳子，什么乱七八糟的魂魄都能占了。”
“不可能！”
“凯文.金被换了这么久，你不也没发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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