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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帝尊召见了冰魄。
九霄神殿内,华丽的装潢过于耀眼,冰魄第一次被金色刺得头晕目眩。
宝座上,帝尊顽月手持黄金剑,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雪鹰王殿下,抬起头来。”
冰魄不明所以,却恭敬照做,仰视宝座上的帝王:“是。”
“殿下可知,今日诸神为何都将将矛头指向雪鹰族?”
冰魄:“臣不知。”
“不知?”帝尊常年向下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可往往这抹难得的笑意更令人胆寒,“殿下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冰魄当然不想承认自己不敢说:“臣,让陛下失望了。”
“何出此言?”
“雪鹰族功德深厚、影响深远,陛下却无力给予我族应得的回报。”
帝尊手中黄金剑无鞘,只要他愿意,冰魄随时都会身首异处。
“呵......”他没有动手中的剑,怒极反笑,“殿下怎知朕给不起?”
“难道乱尘山一战,陛下不是为了覆灭我族?”
“朕若视殿下为弃子,无须另谋。让上古神器华鲸蒙尘,是株连全族的重罪。”
“陛下仁慈。”
“错了。若是其他神族,自然比不上华鲸。但雪鹰族,任何神器都无可替代。”
“......”冰魄沉默,心中唏嘘,这位诸神领袖,竟是这般唯利是图。
“乱尘山一战,只有朕,相信雪鹰族能创造奇迹。这道军令,是朕赐予雪鹰全族涅盘重生的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
若雪鹰族的未来停滞在乱尘山,便是天庭榨干了雪鹰族全部的价值,同时彻底除去这一隐患。
若雪鹰族胜了,不管是因为实力、还是命运眷顾,雪鹰族从此前途无量。但前途是帝尊赐予的,雪鹰族在天庭几乎孤立无援,只能加倍效忠帝尊。
“陛下用心良苦,臣,有负陛下重信。”
“殿下言重了,朕唯一欣慰的地方,不是乱尘山大捷,而是殿下,敢说实话。”帝尊将黄金剑放在一旁,走下高台,来到冰魄身前。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斥的复杂的情绪:“诸神的态度,殿下也看见了。朕在这个位置,有太多身不由己,殿下可愿意谅解朕的选择?”
谅解?冰魄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每一道谕令都不容置喙。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天神的谅解。
“陛下,雪鹰族在天庭无亲无故,唯一能倚仗的只有陛下。为了族人,冰魄愿誓死效忠,陛下无须顾虑。”
“朕需要殿下与云王共事招安沧雪族大任,殿下愿意效忠吗?”
“臣得陛下重信,定肝脑涂地,不负使命!”
“雪鹰王!”冰魄任劳任怨的态度,让帝尊有些恼火,“您当真不在意吗?”
“只要是为陛下、为雪鹰族,臣,甘之如饴!”怎么可能不在意?只是不敢在意。
帝尊了然:“殿下对魔族恩师,是何态度?”
这一天还是来了,冰魄避无可避,只能直面真心。
“塔尔洛琳,是位值得尊敬的将领。她于臣而言,很重要。”
“殿下一定希望她安然无恙。”
“臣只会对塔尔将军保持崇高的敬意,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也就是说,若塔尔洛琳选择与她为敌,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帝尊由衷赞叹:“殿下很聪明。”
“愚忠罢了。”冰魄自嘲道。
帝尊连连点头:“雪鹰王殿下,可愿作朕的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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