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空】圣子他依然那么温柔（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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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空静立在窗前，望着东方天际线那一抹若有若无的鱼肚白。距离日出还有不到一小时，距离他与散兵的约定——更近。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羽毛印记，那里传来阵阵温热，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定。身后，派蒙正在收拾最后的行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全然不知她的圣子朋友正面临怎样的抉择。
"；派蒙。"；空突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坚定。
"；嗯？"；小精灵转过头，怀里抱着一堆空平时喜欢的书，"；怎么了？"；
空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告诉你...我可能不会按大祭司的计划前往北境，你会怎么做？"；
派蒙手中的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翅膀僵在半空："；空...你在说什么？"；
"；有人告诉我...北境的净化仪式是个陷阱。"；空选择性地透露部分真相，"；我的天使血脉会被利用来打开天界之门，而代价是我的生命。"；
派蒙的脸色变得苍白："；谁告诉你的？那个...恶魔？"；她飞近空，声音压得极低，"；你相信一个恶魔，却不相信圣殿？"；
"；我不确定该相信谁。"；空苦笑，"；但我知道，这件圣袍..."；他指了指整齐叠放在床上的白色华服，"；它不仅仅是仪式服装。每次我靠近它，天使印记就会灼痛。它在束缚什么...或者标记什么。"；
派蒙沉默了很久，久到东方的天色又亮了一分。最终，她抬起脸，眼中噙着泪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被锁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而笼子正在融化。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她擦了擦眼睛，"；如果你决定离开，我会跟你一起。即使要去地狱也行。"；
空的心被这质朴的忠诚狠狠撞了一下。他弯腰抱起派蒙，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谢谢你，派蒙。我们不去地狱...只是暂时离开圣殿。"；
计划很简单——趁着黎明前的混乱，避开巡逻的圣骑士，前往西门与散兵会合。空换上一件普通的白色旅行斗篷，将派蒙藏在宽大的口袋里。他最后环顾这个居住了十年的房间，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蓝铃花上。嫩绿的茎叶在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向他告别。
"；走吧。"；空轻声说，推开了房门。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墙上的火炬投下摇曳的影子。空轻车熟路地避开几个固定岗哨，沿着仆人使用的窄梯下到一层。西门就在厨房仓库附近，这个时辰应该只有一两个守卫。
然而，当空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他的血液凝固了。
大祭司阿扎尔站在西门前的空地上，背对着他，银白长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更可怕的是，他手中捧着的正是那件白色圣袍。
"；我一直在想，"；阿扎尔没有转身，声音却清晰地传来，"；为什么岩神摩拉克斯会突然出现在圣殿花园。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来警告你的。"；
空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他转头，看到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圣骑士，每个人都手持闪着寒光的长矛。
"；不必害怕，圣子大人。"；阿扎尔终于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你仍然会前往北境，仍然会完成你的使命。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调整。"；
他抬起枯瘦的手，五指张开对准空。黑色的能量从指尖涌出，如同活物般向空扑来。空本能地抬手阻挡，锁骨处的羽毛印记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道屏障。
"；有趣。"；阿扎尔眯起眼睛，"；天使印记已经开始觉醒了。不过没关系，这反而会让仪式更加完美。"；
他另一只手突然做了个复杂的结印动作。空感到口袋里的派蒙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派蒙！"；空低头看去，只见小精灵蜷缩成一团，眼睛翻白，小小的身体剧烈抽搐着。
就在空分心的瞬间，黑色能量突破了金光屏障，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七窍。空想尖叫，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想挣扎，却发现四肢不再听从使唤。最可怕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推挤到一边，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牢笼——他能看，能听，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很好。"；阿扎尔满意地看着空的眼睛失去神采，变得空洞，"；从现在起，你将完全服从我的命令。至于你的小精灵..."；他打了个响指，派蒙停止了抽搐，茫然地飞出口袋。
"；派蒙？"；阿扎尔温和地呼唤。
派蒙眨了眨眼，表情恢复了平常的天真："；大祭司大人？我们...我们该出发去北境了吗？"；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空异常的状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是的，亲爱的。"；阿扎尔微笑，"；圣子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去通知祭司团，我们按计划启程。"；
"；好的！"；派蒙欢快地应道，飞走了。经过空身边时，她甚至开心地挥了挥手："；一会儿马车上见，空！"；
空在心中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绝望地看着派蒙飞远，意识到阿扎尔不仅控制了他的身体，还篡改了派蒙的记忆。
"；别这么难过，圣子大人。"；阿扎尔走近，亲手为这具空壳穿上那件白色圣袍，"；你将成为连接天界与人间的桥梁，这是无上的荣耀。"；他在空耳边低语，气息冰冷如蛇，"；至于那个恶魔...他很快就会明白，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多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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