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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机械厂油料室(晨8:12)

唐静薇推开斑驳的绿漆铁门,陈年牛油混合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五十岁的技术科主任老杨正蹲在墙角,用手术刀刮取油罐底部的沉淀物,藏蓝警服肩头落满絮状霉斑。

"八十年代防锈脂主要用牛油、蜂蜡和松节油调配。"老杨举起试管对着天窗光线晃动,"但这批样品混入了2.3%的角鲨烯——这种物质只存在于人类皮脂。"

仓库深处传来铁桶滚动的闷响。金玉兰的高跟鞋踩过满地油渍,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布满烫伤疤痕。"唐警官知道活人浸在热油里会脱几层皮吗?"她指尖划过生锈的输油管,"当年张建军就是顺着这条管道,被抽进三十三号反应釜。"

第二幕:职工澡堂暗渠(午1:47)

技术员小王撬开第四块地砖时,热水管道的铜阀赫然显现1987年刻痕。小李脱掉警服扎进污水,腰间的安全绳突然绷直:"底下有东西卡在弯道!"

唐静薇趴在检修口,看着实习生捞出半截青铜套筒。套筒内壁的自行车钢印被水垢覆盖,但"成华"二字仍清晰可辨。老杨用棉签蘸取套筒接缝处的黑色物质:"这是混合了血钙的牛油结晶物,至少浸泡过三个人的体液。"

澡堂更衣柜突然传出敲击声。退休保管员老孙头哆嗦着掏出串黄铜钥匙:"87年更衣柜重新喷号那天,张建军往33号柜塞了个油纸包。"

第三幕:油纸包里的童装(傍晚6:33)

证物科台灯下,泛黄的的确良童装渗出褐色油渍。唐静薇用镊子展开褶皱,领口处的红星刺绣突然脱落——背面竟用血写着生辰八字。

"这是当年市儿童艺术团的演出服。"老孙头隔着警戒线抻脖子,"87年六一汇演前丢了三十三套,保卫科还扣过我半月工资。"

小李举起紫外线灯扫描:"腋窝线头里嵌着青铜碎屑!"光谱仪发出刺耳蜂鸣,老杨盯着数据屏皱眉:"铜锡比例和钟楼齿轮完全一致,但铅含量超标四十倍——这是用回收的盗墓工具熔铸的。"

金玉兰的笑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她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划过玻璃窗:"那些孩子换上戏服时,还以为要去电视台表演呢。"

人物特写镜头

周师傅(退休质检员)

驼背老人总在说话前清嗓三声,藏青工装口袋露出半截镀铬游标卡尺。当他擦拭1987年的钢印机时,右手小指不自然地蜷曲——那是当年处理故障机被轧断的旧伤。

老入殓师(殡仪馆夜班员)

左耳垂缺了块肉,据说是87年搬运尸体时被冷冻柜夹的。总用军用水壶装烈酒,检查遗体前习惯性在虎口倒点酒精搓手,却常年戴着妻子织的毛线指套。

链条刘(二手自行车贩子)

右脸有道贯穿颧骨的疤,说话时会无意识用扳手敲打掌心。店里永远炖着加了当归的卤味,玻璃柜下层压着张泛黄的1988年自行车比赛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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