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比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98章 秦浩抱恙催鞍马,长乐横枪破贼围,贞观逆旅:归乡之途,四海比邻,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秦浩从不做无意义的等待,当水闸轰然洞开,浊浪如万马奔腾,仅仅三日,黄城便化作一片泽国。即便早有书信预警,城中仍是哀鸿遍野。原本叫嚣着死战到底的声音,此刻尽数淹没在了退去的洪水里。
薛礼率军踏入满目疮痍的城池时,席君买望着残垣断壁,长叹一声:“这般惨烈的攻城之策,日后还是少用为妙,打下的虽是城池,可后续的修缮又要花番力气。”李敬业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不服:“我不过提个建议,拍板的又不是我。”
秦浩神色冷峻,当即发令:“即刻将百姓南迁,收缴降军兵刃,将领编入新军。兵贵神速,整顿后即刻开拔慈母城!”
高句丽王宫,高藏急得来回踱步,黄城的惨状让他不寒而栗,这分明是秦浩的凌厉警告,亲随带回的议和条件更是让他冷汗涔涔:“这哪是结盟相助,分明是要将高句丽蚕食殆尽!”
内官突然跪地,从袖中小心翼翼掏出密信:“大王,这是秦太傅让小人转交的附议。他说,只要您应下条件,便可保您领从二品尚书衔,远比当个傀儡王强。”高藏一把夺过信件,目光死死盯着信末那幅图,雷电劈向平壤城,洪水围城,三路大军的箭头如毒蛇吐信,透着森然杀意。
“报——”侍卫突然撞开殿门,气喘吁吁,“泉男建率禁军包围王宫,声称要清君侧!所有宫门都已封死!”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高藏脸色煞白,一把扯下王冠上的玉珠,狠狠摔在地上,声音发颤,却透着决绝:“传我旨意,从西门突围!快派人向秦太傅求救……”
八月十八,清川江水闸轰然开启,震耳欲聋。卒本城下,李积望着城头密密麻麻的百姓,眉头紧锁,喟然长叹:“我不像正则那般敢破常规,此番行事,不知要损耗多少阳寿。”远处烟尘骤起,契苾何力的信使快马疾驰而来,铁蹄踏碎辽东晨霜,也踏碎了高句丽七百年的基业根基。
李积当机立断,将令旗重重一挥:“命契苾何力即刻攻打泊汋城,得手后火速挺进平壤东部!”紧接着,号角声划破长空,大军如汹涌浪潮,直扑安平城,旌旗蔽日,杀意凛然。
泉男生得知二弟三弟以“清君侧”之名血洗了自己的势力,瞬间心如死灰。伫立在乌骨城门前,眼神空洞,最终缓缓拉开城门,向刘仁轨俯首投降。
苏烈见状,怒不可遏,扬手便是一鞭,鞭梢破空之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泉男生捂着被鞭打的地方,怒目圆睁:“我乃奉秦太傅之命行事,苏大总管为何要鞭打我?”
刘仁轨急忙上前劝阻,伸手按住苏烈欲再挥鞭的手臂:“不过一鞭而已,你当众顶撞苏大总管,没把你送进宫已是万幸!”此时秋风渐起,寒意沁骨,苏烈深知战机稍纵即逝,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下令接管城池后即刻出发。
飞鸽传书与李积大军约定会合,准备集结兵力直扑大城山城,若想在入冬前拿下平壤,此战不容有失。
泉男产望着久攻不下的宫门防线,急得来回踱步,当听闻大唐三路大军已开始猛攻平壤外围三大屏障,只觉眼前一黑,仿佛看见大厦将倾。匆忙找到泉男建商议,提出亲自率军迎敌。泉男建不疑有他,也赶忙派遣心腹,快马加鞭向百济求援,马蹄声中,是穷途末路的仓惶与挣扎。
十日后,泉男产率军奔至慈母城外唐军大营,高举降旗,秦浩随即命泉男产招降守将,城头的战旗轰然坠地。秦浩大喜,亲手为这位归降的难产兄斟满酒盏。
当大军陈兵平壤南城,城墙上传来箭矢破空的尖啸。泉男建站在雉堞之后,望着城下三弟劝降的身影,眼底翻涌着血色的恨意。一面嘶吼着驱使守军死战不退,一面指挥精锐死士猛攻王宫,誓要将高藏碎尸万段的决绝,那是为亡妻复仇的执念。
秦浩勒马凝视着这座巍峨的都城,雉堞如巨兽獠牙刺破苍穹,心中也不禁感慨:“难怪高句丽国库空虚,原来都铸成了这铜墙铁壁。”转头瞥见新罗军参差不齐的队列,眉峰微蹙。
“薛礼!”秦浩猛地抽出令箭,“带三颗轰天雷驰援大城山城,助定方撕开防线!君买,五颗震天雷交给你,速去安平城与李积会合。记住,以道法之名行事,两月内若不见狼烟,平壤的雪可等不得我们!”
扣住赵安的肩膀,掌心灼热:“带特战队潜入王宫,先救高藏!若遇伏兵,不必恋战,家眷视情况而定,活着回来复命。”
-----------------
长安的雨丝斜斜掠过含凉殿飞檐,长乐指尖捏着白玉棋子,迟迟未落:“晋阳,陛下如今勤政,你也到了该考虑终身的年纪,往后可有打算?”
晋阳杏眼微眯,看着雨帘中穿梭的宫娥:“二姐,若九哥逼我,我就搬去太尉府投奔你。”话音带着三分娇嗔,七分认真。
长乐苦笑摇头,棋子啪地落在棋盘:“胡说!哪有女子不嫁人的道理?”
晋阳攥紧裙角,睫毛轻颤:“二姐,我喜欢姐夫。”一句话惊得长乐手中茶盏险些打翻,“荒唐!这种念头断不可有!日后休得再提!”
晋阳倔强地仰起头,眼眶泛红:“那我就不嫁!太医说我这身子活不长久......嫁人也是拖累。”
长乐望着妹妹苍白的脸,恍惚想起往事,轻声叹息:“姐姐能活到今日,已是万幸......”
“什么万幸?”晋阳立刻凑过来,“二姐,你从未同我说过这些!”
张勤掀起竹帘疾步而入,压低声音:“公主,那个成玄英牛鼻子又在陛下跟前说风水,还是让公主离宫的事。”
“又是他!”晋阳气得跺脚,“入冬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定是有人指使!”
长乐神色沉静:“此番他如何说?”
张勤凑近两步,眼底满是愤懑:“说大安宫塌方是木德受阻,公主生辰属木,与宫垣土木之局相克,该离宫祈福......可当初修桃源庄,他可不是这个说辞!”
长乐若有所思:“他是在变着法子赶我出宫,张勤,多谢你,先退下吧。”
“公主还是尽早回太尉府,防着......”张勤欲言又止,福了福身退下。
长乐望着雨幕出神,忽觉腰间一紧,晋阳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环住她的腰:“二姐,你腰间藏了什么?硬邦邦的。”
长乐脸色骤变,猛地按住腰间凸起,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别胡闹!说回你的事......你何时生出这种心思的?你这身子......和我当年一样,若是......”
-----------------
十月初十,霜雾笼罩平壤。高藏身披龙袍,立于唐军阵前的攻城塔上:“泉男建!大势已去,降者可免死!”话音未落,城头传来一声暴喝,泉男建怒发冲冠,佩剑直指高藏:“你这大唐豢养的傀儡!我今日便要让高句丽王室血脉断绝!”
高藏身形摇摇欲坠,王朝眼疾手快扶住,后方战车上,李敬业压低声音冷笑:“好个演技!家眷早转移妥当,连我都差点被骗过去了,仙客来戏班该请他当台柱子。”马汉连忙按住他肩膀,示意噤声,目光却紧盯着远处法坛上的张龙。
秦浩猛然挥出长枪,枪缨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高句丽内耗百年,亡国已是定局!我大唐胸怀如海,看看身后这些突厥儿郎,降者皆为子民!”枪尖转向法坛,眼中寒芒闪烁,“泉男建,若执意逆天而行,且看这天雷如何荡平叛贼!”
泉男建顺着枪尖望去,只见法坛上张龙身披玄色道袍,桃木剑直指苍穹,口中念念有词:“北极玄天,敕召五雷!丁甲捧剑,六丙扬威!巽风振鼓,离火开扉,急急如律令!”
城头守军纷纷仰首望天,却只见到几片浮云缓缓飘过,紧绷的神经稍松。
秦浩望着天际翻涌的乌云,瞳孔骤缩,飞身下马,脚踏九宫八卦步,双手结出法印,龙吟般的喝声响彻战场:“子午斗印破玄关,寅申掐诀引琅玕!三台星照泥丸顶,九炁冲霄化玉鸾!奉昊天金阙敕:五方雷使现真形,霹雳光中斩邪精!”
高句丽守军又被秦浩吸引回目光,大地突然剧烈震颤。轰隆巨响中,秦浩长枪一指:“破城!”身后铁甲骑兵如黑色洪流,瞬间吞没南城门。张保皋瘫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念叨:“金日成王显灵了!天神降罚了!”
泉男建被捆成一团跪在青砖上,发丝凌乱间仍瞪着血红的眼睛。秦浩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赵虎,带下去。用你新琢磨的法子,让他把泉盖苏文的秘库都吐出来。”
一旁的李积已展开安民告示,颁布三大铁律,安抚着满城惶惶不安的百姓。当夜,秦浩与李积、苏烈的联名奏章带着火漆印连夜送往长安。
十月二十,圣旨到达,高藏赐封虚衔工部尚书,长安定居,泉男生受封辽东大都督待遇,不领兵权,泉男产任司宰少卿,赐长安住宅,泉男建因顽固抵抗,流放黔州。
李积与秦浩一番商讨,决定契苾何力坐阵平壤,执失思力坐阵辽东城,随后秦浩将苏烈与刘仁轨招至身边,一番面授机宜,二人神情激动,次日破晓,两员大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点齐兵马便朝着熊津城疾驰而去。
一月后的新罗王宫,金德曼目光追随着秦浩指尖划过地图的轨迹,“甲一,你们夫妇留守新罗。日成登基前,新罗诸事皆由你们做主。”甲一轰然跪地:“属下定护小公爷周全,若有闪失,愿提头来见!”
秦浩拉起甲一,手指重重戳向海对岸:“看到这岛国了吗?他们的天皇不过井底之蛙,如今还是个女流当家。给你两艘战船,找由头把它吞了。”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狡黠:“那女皇,便赏给你做侍妾吧。”
甲一偷瞄了眼身旁垂首的夫人,喉结滚动:“驸马,这是命令吗?”
“你当我在说笑?”秦浩皱眉,突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没出息的东西!不过那岛上势力盘根错节,记得拉一派打一派。顺便练支精锐的水师,日后远洋我有大用。”
金德曼绞着丝帕,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等日成掌权……我便修书于你,那时,我想去长安寻你……”
-----------------
腊月初一,秦浩与李积接到大军回程的旨意,到达营州之时,张俭盛宴款待,酒席之间,秦浩刚夹起一筷鹿肉,忽然捂住胸口踉跄离席,那绞痛有如冰锥穿刺。
灌下张宝藏熬的汤药,秦浩只觉心脉如被乱麻缠绕,倚在榻上盯着帐顶的流苏,总像有什么要紧之事在记忆里漏了缝。
次日李积点兵先行,秦浩强撑着要随行,薛礼按住他手腕:“表兄从无急症,这突然心痛,需得小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