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孽龙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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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雨柔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雪发尽数倒竖，额间帝纹爬出的黑莲根须刺入敖霜龙尾，龙血浇灌下竟开出并蒂双莲。林寒的混沌青莲突然暴涨，莲台化作熔炉将魔气鲸吞而入，他右眼瞳孔逐渐被青色莲纹覆盖：&#34；霜姑娘，借你逆鳞一用！&#34；

白龙长吟着甩尾，三片碗口大的龙鳞带着金火坠落。林寒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混着龙鳞在虚空画出渡厄咒。当咒文完成的刹那，整座海底封印阵亮起猩红血光，慕雨柔体内的黑莲根须突然调转方向，疯狂钻向林寒右眼。

&#34；不可！&#34；敖霜的龙爪抓向林寒面门，却在触及青莲清光时被生生弹开。林寒右眼已然化作漩涡，吞噬的魔气在经脉中凝成冰刃，他七窍都渗出黑血，却死死护住怀中渐渐苏醒的慕雨柔：&#34；丫头...看好了...&#34；

混沌青莲突然绽放出十万年未现的完整形态。林寒透过逐渐失明的右眼，望见上古时代的浩渺云海——通体青玉般的巨莲正在渡劫，第九道紫霄神雷劈落的瞬间，莲心处坠落的残瓣竟沾染着与黑莲同源的魔气。画面最后定格在灵露仙子自爆元神，将染魔莲瓣封印在归墟之底。

&#34；原来如此...&#34；林寒淌血的右眼突然清明，新生出的轮回眸看穿黑莲本源。他并指如剑点在慕雨柔膻中穴，少女呕出的黑血中竟裹着枚莲子，&#34；幽冥公子种下的不是噬魂蛊，是灭世黑莲的...&#34；

海底突然传来惊天爆响。敖霜的龙身已膨胀至百丈，未炼化的龙骨刺破鳞甲，在魔气侵蚀下化作狰狞骨刺。她双角断裂处喷涌的金血化作业火，将整片海域蒸腾出万丈空洞：&#34；林道友，带雨柔离开！&#34；

孽龙摆尾掀起的罡风将两人推出百里。林寒最后回望时，看见白龙周身缠绕着从枷锁裂缝涌出的紫雾，龙爪撕碎的黑莲深处，隐约露出刻着&#34；归墟&#34；二字的青铜碑文。慕雨柔颤抖着抓住他染血的衣襟，药灵血正顺着共生契的纹路倒流：&#34；霜姐姐的龙角...在吸收魔莲精魄...&#34；

滔天巨浪吞没了最后的光亮。当林寒再度恢复意识时，怀中少女的雪发正逐渐转黑，而他失明的右眼深处，轮回眸映出的却是敖霜坠向归墟深渊的画面——断裂的龙角生出魔纹，那双曾清澈的龙目正在化作猩红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