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元钦赴死情难续 江陵遭围战事焦
安可儿妙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3章 元钦赴死情难续 江陵遭围战事焦,南北朝风云:世事百态,安可儿妙桃,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宝炬在位十七年,病死在乾安殿,年仅四十五岁。
太子元钦继位,尊父亲为文皇帝,母亲乙弗氏为文皇后,合葬于永陵。
新君登基,本该万象更新,可元钦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虽然改元,却连年号都不敢立,只因朝中大权早已落入宇文泰之手。
为了稳固地位,他册封宇文泰的女儿为皇后,可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一天,尚书元烈悄悄找到元钦,低声道:“陛下,宇文泰专权跋扈,若不除之,后患无穷!”
元钦眉头紧皱:“朕何尝不想?
可他党羽众多,如何下手?”
元烈咬牙道:“臣愿联络宗室,共谋大事!”
元钦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好,务必谨慎。”
可惜,计划还未实施,消息便泄露了。
宇文泰冷笑一声,当即下令处死元烈。
消息传来,元钦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
临淮王元育和广平王元赞得知后,急忙入宫劝阻。
元育苦口婆心:“陛下,宇文氏根基深厚,贸然动手,只会引火烧身啊!”
元钦拍案而起:“难道朕要一辈子做他的傀儡?”
元赞跪下恳求:“陛下三思!
如今朝中兵权尽在宇文氏手中,若轻举妄动,后果不堪设想!”
元钦冷哼一声:“朕自有分寸!”
两位宗室王爷泪流满面,再三劝谏,可元钦根本听不进去。
宇文泰得知皇帝仍有异心,心中暗怒。
他的儿子们尚且年幼,侄子章武公宇文导、中山公宇文护又在外镇守,于是他便倚重几位女婿——清河公李基、义成公李晖、常山公于翼,让他们统领禁军,牢牢掌控京城。
元钦不甘心,只能与几个亲信大臣暗中商议对策。
可他们势单力薄,计划尚未成形,又被宇文泰的眼线探知。
这一日,宇文泰终于不再忍耐。
他带兵入宫,冷冷道:“陛下昏聩无道,不堪为君!”
元钦大惊:“宇文泰!你想造反?”
宇文泰冷笑:“臣不敢,只是请陛下退位。”
说罢,他下令废黜元钦,将其流放至雍州,改立元钦的弟弟齐王元廓为帝。
不仅如此,他还逼迫元廓恢复旧姓——拓跋。
更让人吃惊的是,宇文泰开始重新分配权力。
北魏刚建立时,曾有三十六国、九十九大姓的贵族,但如今大多没落了。
于是,他就把立下大功的将领封为新的“三十六国”,功劳稍次的封为“九十九姓”,甚至连普通士兵都要改姓,跟随主将的姓氏。
朝廷上下都炸开了锅,有人实在忍不住,直接问他:“宇文大人,您搞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过了三月,宇文泰密派心腹,带着毒酒前往雍州。
那使者冷着脸,将酒杯推到废帝元钦面前:“请用。”
元钦盯着杯中酒,惨然一笑:“宇文泰终究容不下我。”
他仰头一饮而尽,不多时便毒发身亡。
史家称他为“废帝”。
消息传到后院,元钦的皇后宇文氏静坐良久,忽然对侍女道:“取酒来。”
侍女大惊:“娘娘,您这是……”
宇文氏神色平静:“陛下已去,我岂能独活?”
她自幼聪慧,风姿出众。
小时候,她常在座旁摆放《列女图》,立志效仿贞烈女子。
宇文泰见了,曾对人感叹:“每次见到这丫头,都让我欣慰。”
后来她嫁给元钦,夫妻恩爱。
元钦登基后,不纳嫔妃,只与她相守。
朝臣私下议论:“陛下专宠一人,不合礼制。”
元钦却笑道:“有她在,朕心足矣。”
如今,元钦被废,她毫不犹豫跟随。
流放路上,她寸步不离。
此刻,她端起毒酒,毫不犹豫地饮下。
侍女哭喊:“娘娘何必如此!”
她微微一笑:“生同室,死同穴,我心甘情愿。”
毒发之际,她恍惚看见元钦向她伸手。
她含笑闭目,魂魄相随,仍作地下鸳鸯去了。
宇文泰杀了旧主,又逼着淮安王元育上表,请求按照古制,把西魏宗室诸王的爵位都降为公爵。
这一招够狠,明摆着是要削弱拓跋氏的势力,壮大自己的权力。
西魏的江山,眼看就要改姓宇文了。
不过,宇文泰虽然毒死了皇帝,改立新君,却迟迟没有自己称帝。
朝野上下都猜他早晚要篡位,可他却按兵不动,照常处理政务。
有人说,他这是在学曹操,表面恭顺,暗地里谋划大事。
宇文泰一边巩固自己的权力,一边盯着南边的梁朝。
他派侍中宇文仁恕出使江陵,名义上是友好访问,实际上是想探探梁国的底细。
仁恕到了江陵,正巧北齐的使者也来了。
梁主萧绎接待仁恕时,态度冷淡,远不如对齐使热情。
仁恕回去后,把这事告诉了宇文泰。
宇文泰听完,冷笑一声:“萧绎这么怠慢你,肯定是心里有鬼,怕我们看穿他的底细。”
果然,没过多久,梁国派使者回访,提出要重新划定边界,恢复旧日的领土。
宇文泰一听,心里暗笑:“萧绎还想扩张?
能保住江陵就不错了!”
他毫不客气地对梁使说:“你家主子胃口倒不小,可天意如此,他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梁使也是个硬骨头,当场顶撞了几句。
宇文泰大怒,直接把他轰了回去,转头对手下说:“古人说得好,‘天要亡谁,谁也救不了’,萧绎这是自寻死路!”
从此,宇文泰更加紧了对梁国的谋划。
偏偏这时候,投降西魏的梁朝宗室萧詧(chá)又火上浇油,三天两头派人来催促宇文泰出兵,还主动献上贡品,一副急着当“带路党”的样子。
宇文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把荆州刺史长孙俭召回长安,商量怎么攻打梁国。
长孙俭是个聪明人,早就看透了宇文泰的心思,一见面就侃侃而谈:“梁国内部不稳,萧绎又不得人心,此时出兵,正是良机!”
宇文泰听了,心里暗喜,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点头:“你说得对,回去好好准备粮草,随时待命。”
然而,西魏军中也不是铁板一块。
有个叫马伯符的将领,原本是梁国的臣子,后来被迫投降西魏。
他一直惦记着故国,听说宇文泰要攻打梁国,心里着急,偷偷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给梁主萧绎,把宇文泰的计划全盘托出。
可惜,萧绎生性多疑,对谁都信不过。
他看完密信,冷笑一声:“谁知道这是不是宇文泰的计谋?
想骗我自乱阵脚?”
于是,他把信往旁边一丢,根本没当回事。
就这样,宇文泰步步紧逼,而梁主萧绎却还在犹豫不决。
一个野心勃勃,一个疑神疑鬼,两国的命运,就在这微妙的博弈中悄然改变。
广州刺史萧勃上书请求进京面见皇帝,表面看是正常汇报工作,实际上另有打算。
梁国皇帝萧绎心里清楚:萧勃在岭南经营多年,根基深厚。
他灵机一动,想出一条计策:“既然你主动要来京城,我就顺水推舟。”
于是下旨将萧勃调任晋州刺史,名义上是升官,实则是要把他调离老巢,削弱他的地方势力。
“陛下,湘州刺史王琳骁勇善战,不如让他去接替萧勃?”
有大臣建议道。
萧绎点点头:“正合我意。”
但他心里却另有盘算。
原来王琳手握重兵,在军中威望极高,这让他寝食难安。
王琳接到调令时,正在校场练兵。
副将急匆匆跑来:“将军,朝廷要调您去岭南!”
“哦?”
王琳眉头一皱,随即了然于胸。
他苦笑着对心腹说:“这是要赶我走啊。”
夜深人静时,王琳悄悄找到主书李膺。
烛光下,他推心置腹地说:“李大人,我王琳不过是个粗人,承蒙皇上提拔才有今日。
如今天下未定,却把我调到岭南。
万一京城有事,我如何来得及救援?”
李膺点头称是:“将军所言极是。”
“我猜皇上是怕我拥兵自重。”
王琳叹了口气,“可我哪敢有非分之想?
不如让我去镇守武宁,既能屯田养兵,又能保卫边疆。
这样君臣同心,岂不更好?”
李膺佩服地说:“将军忠心可鉴。只是...”
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王琳苦笑,“这话不好直说。
罢了,我明日就启程。”
与此同时,散骑郎庾季才夜观天象,发现异象连连。
他急忙求见梁主:“陛下,天象示警!
八月丙申月犯心宿,如今赤气又犯北斗。
心宿象征君主,丙对应楚地。
臣担心十一月江陵会有兵祸啊!”
萧绎正在批阅奏章,闻言抬头:“爱卿何出此言?”
“恳请陛下派重臣镇守江陵,早日还都建康。
就算魏国来犯,最多失去荆湘,也不至于危及社稷啊!”
萧绎放下笔,走到窗前望着星空。
他何尝不知天象有异?
但想到要放弃经营多年的江陵,又心有不甘。
“陛下...”
庾季才还想再劝。
“罢了,”萧绎摆摆手,“祸福在天,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就这样,萧绎没有采纳庾季才的建议。
到了暮秋时节,西魏果然派出了柱国常山公于谨、中山公宇文护和大将军杨忠,率领五万大军从长安出发,南下攻打梁国。
长孙俭在戍所迎接于谨,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此次率军攻打江陵,不知萧绎会如何应对?”
于谨胸有成竹,微微一笑:“若他敢在汉淝一带耀武扬威,迅速渡江,占据丹阳,那便是上策;
若是迁移城内百姓,退守内城,深挖壕沟,高筑城墙,等待援军,尚算中策;
但如果他按兵不动,只守外城,那便是下下之策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