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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盐道(天启元年正月十六至廿五)
正月十六·卯时·点兵蒸饼
晨曦微露,沧澜镖局的后厨已被白雾笼罩,宛如仙境一般。胖婶犹如一位技艺娴熟的舞者,抡着枣木杖在麦粥中翩翩起舞,边搅动边高声喊道:“小崽子们,多吃两碗!榆林卫的北风可是能把耳朵都刮掉的!”蒸笼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三百个车轮馍,那馍心就像被精心包裹的宝藏,里面裹着的腊汁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那面皮则被捏成了骆驼、鲤鱼等各种吉祥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关中镖师远行的故事。
前院三十六辆榆木镖车如钢铁巨兽般列阵,林沧溟刀鞘敲击鎏金镖箱,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的决心:“这趟押的可是延安府的官盐!哪个兔崽子敢偷喝烧刀子误事,老子就把他像腌腊肉一样腌起来!”镖旗“沧澜承运”四个大字在晨露的映衬下,宛如四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南宫璇玑的九曲锁则如同一条灵动的蛇,紧紧地系上磁石坠子,遇敌时便可化作致命的暗器。
澹台昭像只狡猾的小老鼠,蹑手蹑脚地往盐车下塞爆竹,却被韩铁头那如铁钳般的金牙叼住了后领。“小崽子!万历四十四年有蠢货炸过盐车,现在他的坟头草都比你还高了!”
正月十七·辰时·泾谷冰弦
泾河峡谷的冰棱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宝剑,直插云霄。林望舒的磁石盘犹如一只敏锐的猎犬,扫过盐车,精准地发现了问题:“第三车右轮吃重三钱!”尉迟星瑶的短刀如闪电般划过麻袋,砂石混着青盐如瀑布般簌簌而落。“晋隆昌的掌柜怕是该好好洗一洗眼睛了!”林承影的剑穗如同一只灵活的手,挑起砂粒,“《陕西通志》上说延州青盐透如水晶,可这分明是渭河淤砂!”
木甲伶人如同一个突然复活的幽灵,从货堆中滚了出来,腹腔的齿轮夹着半张靛蓝货单。沈采薇的银针如同一位神医的妙手,轻轻挑破单页,那墨迹遇寒显形,仿佛是一个隐藏的秘密被揭开:“辛酉正月廿三,清涧渡”。林望舒的磁石盘如同一个强大的磁场,吸起铁屑,瞬间凝成漕船的轮廓,而那桅杆上竟然悬挂着察哈尔部的狼旗,仿佛在向他们挑衅。
正月十八·未时·鄜州诡驿
鄜州驿站马厩传出异响。韩铁头刀鞘劈开草料,干草间混着靛草染的密信:\"榆溪河冰裂,廿三子时\"。木甲鼠窜过梁柱,尾巴扫落块带硝味的马掌铁——正是万历四十五年宁夏军械局失窃的制式。
\"掌柜的!切十斤酱羊肉!\"大堂里疤脸商贾的金链子拍得山响。林沧溟刀鞘忽压住其腕骨:\"万历四十六年榆林卫丢过三百条军械链,兄弟这链子眼熟啊!\"沈采薇药锄挑起茶汤霉斑:\"这普洱掺了延州的乌头碱,喝多要见阎王!\"
正月十九·申时·延川霜刃
延川城外狂风卷沙,盐车突然陷进冰窟。林望舒璇玑尺转动磁石盘,铁砂凝成滑轨:\"冰层下埋着磁铁矿!\"尉迟星瑶火浣布裹住车轮,布面骆驼纹在冰面映出反光,车队竟借风力滑行半里。
暮色中突现\"匪影\",木甲伶人奏起《将军令》揭穿伪装——\"山匪\"靴底沾着官驿特供马粪。林承影剑气挑飞头目面巾,露出延州税吏赵德柱的疤脸:\"万历四十五年倒卖军粮的旧账,该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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