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采茶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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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刘巧姑突然感到一阵腹痛。罗杰连忙请来接生婆，在焦急的等待中，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直到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夜空，他才松了口气。

\"是个男孩。\"接生婆笑着说。

罗杰颤抖着接过襁褓中的婴儿，小家伙皱巴巴的，却让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完美的造物。他轻轻哼起那首《采茶歌》，婴儿竟然停止了啼哭，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等罗巧姑则坐完月子，父亲则离世了。二人办完丧事，厂里传来消息，顶替的政策已经取消了。

几年后，他们又有了一个女儿。女儿继承了刘巧姑的灵巧，从小就喜欢跟着父亲学采茶。而儿子则像罗杰一样，有着一副好嗓子，常常在茶馆里给客人唱山歌。

岁月如梭，转眼间儿女都长大了。儿子选择留在乡下，继承了父母的茶馆生意。女儿则考上了城里的大学，毕业后在钢铁厂工作，继承了刘巧姑未完成的事业。

每当夕阳西下，罗杰和刘巧姑就会坐在茶馆门口，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罗杰还是会时不时哼几句山歌，而刘巧姑则靠在他肩上，听着这熟悉又温暖的旋律。

\"巧姑，\"罗杰轻声说，\"这一生，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

刘巧姑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花朵：\"我也是，罗杰。这一生，我从未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远处的母子石依然矗立在山巅，见证着这片茶场的变迁，也见证着这对平凡夫妻不平凡的爱情。

罗小山站在装修一新的茶馆里，望着墙上挂着的父亲年轻时的照片。照片里的罗杰正在采茶，阳光透过茶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映出一片灿烂的笑容。

\"爸，您看这样装修行吗？\"罗小山转身问坐在藤椅上的罗杰。虽然已经年过六旬，罗杰的背依然挺得笔直，只是头发已经花白。

罗杰环顾四周，茶馆保留了传统的木质结构，但又加入了现代化的吧台和音响设备。\"不错，\"他点点头，\"但是别忘了，咱们茶馆最重要的还是茶。\"

\"我知道，\"罗小山笑着说，\"我已经联系了几家有机茶园，保证茶叶品质。我还想把您的采茶歌录下来，作为茶馆的背景音乐。\"

这时，刘巧姑端着茶盘从后厨走出来。虽然已经当了奶奶，她的动作依然优雅从容。\"小山啊，\"她放下茶盘，\"你妹妹今天要带男朋友回来，你可要好好招待。\"

罗小雨是傍晚时分到的。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身边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爸，妈，这是李明，我们厂的工程师。\"罗小雨介绍道，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刘巧姑打量着李明，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的她也是这般羞涩，带着罗杰回家见父母。命运仿佛一个轮回，让相似的故事在下一代身上重演。

晚饭后，罗杰照例坐在茶馆门口哼起了山歌。李明听得入神，忍不住问：\"叔叔，这歌真好听，能教我吗？\"

罗杰笑了：\"这可是我们茶场的宝贝，传了好几代人了。你要是想学，得先学会采茶。\"

\"我愿意学！\"李明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些传统文化特别珍贵，应该好好传承下去。\"

罗小雨依偎在李明身边，眼里闪着幸福的光。刘巧姑看着这一幕，悄悄抹了抹眼角。她知道，女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夜深了，儿女们都去休息了。罗杰和刘巧姑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

\"巧姑，\"罗杰轻声说，\"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吗？那时候真难啊。\"

刘巧姑靠在他肩上：\"是啊，可是现在想想，那些苦日子反而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你说得对，\"罗杰握住她的手，\"这一生，我最骄傲的不是开了茶馆，也不是唱了多少山歌，而是和你一起走过的每一天。\"

刘巧姑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花朵：\"罗杰，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好，\"罗杰轻声应道，\"下辈子，我还给你唱采茶歌。\"

远处的母子石依然矗立在山巅，月光为它披上一层银纱。茶场的茶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爱情、关于坚守的永恒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