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个霸道的年轻人以一己之力,全款清空国营饭店的蒸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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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国两只手指夹出一张大团结,轻蔑的朝服务员晃了晃。
“所有的包子都给我包起来!当然,如果这蒸笼也卖,那也全部包上!”
言语里的冷漠和霸道让服务员50岁的芳心为之一颤,她在情场摸爬滚打三十多年,见过的客人形形色色,可从来没见过如此霸道的男人。
乍一看,一个农村的土包子。
但细细一品,那稀疏的胡渣子、放浪不羁的穿着,甚至连满身的泥点都像夜空里最亮的星。
尤其是那张大团结,如同皓月一般,在黑夜中尤为引人注目。
张建国见服务员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便单手把大团结甩了甩。
“怎么?难道一张大团结不够吗?听到了吗?女人!”
说完他便将大团结递到满眼星星的服务员手里,附上一句:
“如果可以,记得找钱。”
服务员颤抖的将一个个油汪汪的大肉包装到牛皮纸袋里。
整整五十个肉包,一张大团结,外加两斤半的粮票。
在售货员满是星星的眼睛里,张建国潇洒的离开。
自此,公社上流传一个传说:
黑夜之中,一个霸道的年轻人以一己之力,全款清空国营饭店的蒸笼。
王一水一路上干了十个大肉包,撑的都走不动道,最后是张建国把他给拉了回去。
进了村,张建国看着王长贵的院子灯火通明,看来是将平时不舍得拉的灯泡绳全部都拉到底。
“一水,长贵叔今天是咋啦?竟然这么大方?以前可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才舍得扯灯泡绳。”
王一水半天没回应,张建国回头一看,这小子正呼呼大睡。
“得,你小子真把我当牛马啦!”
张建国随手把脱掉的褂子扔到王一水的脸上,然后闷着头往村里赶。
而此时在王长贵的院子里,老俩口正吼的起劲。
“他爹,一水是不是被狼叼走了?你快去看看啊!”
披着中山装的王长贵嘬了一口烟袋锅,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瘪犊子一百多斤,比狼都重,谁家狼能叼走他!这三更半夜人家刚死了男人,我连跑十几趟合适吗?”
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水娘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腿像是大蛤蟆一样蹬,两手直抹眼泪,嘴里也没闲着,扯着嗓子嚎。
“呜呜呜,我不管,都怪你,同意一水上山,要是一水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咋活啊!”
王长贵被嚎的心烦意乱,随手拿起一根木根丢过去。
“闭嘴,嚎丧呢?就算是咱一水没啥事也被你嚎出好歹!行啦行啦,我去看看。”
王长贵说完就披上破棉袄,拿着手电筒便急匆匆出了门。
刚刚一开院子门,拉着板车的张建国便出现在眼前。
“建国,你可算是回来了,一水呢?”
王长贵举着电筒朝张建国身后照了照,空无一人。
“长贵叔,一水在车里。”
王长贵伸过头一看,只见王一水头上盖着一件衣裳。
他心情忐忑的揭开一看,闭着眼,安详的躺在板车上。
“这……”
闻声而来的一水娘见王长贵像是木桩子杵在那,赶忙冲了出来。
“孩子他爹,一水怎么了?”
看着王一水躺在板车上,她双腿一软,扒在板车沿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水啊,我的儿啊,还没讨媳妇咱就走了啊。我的儿啊,没了你,娘活不了啊!”
“娘,你干嘛呢?”
王一水直挺挺的从板车里坐起来,看着哭天抢地的娘,不知所措挠挠头。
王长贵打着电筒,照着王一水惨白的脸上挂着油汪汪的大嘴唇,一个巴掌扇到他头上。
“小兔崽子,没事躺板车里装死?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王一水抱着头躲在他娘怀里,委屈的直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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