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子房弈棋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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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机关城的中央棋室，三百六十一枚青铜棋子悬浮半空，构成一副立体星图。张良白衣胜雪，指尖捻着黑玉棋子，对面坐着阴阳家左护法星魂。棋盘每落一子，穹顶的青铜齿轮便咬合三转，震得地脉隆隆作响。

\"良公子可知，这盘棋叫'苍龙吞日'？\"星魂紫袍上的星纹泛着幽光，白子落下时，西南角的齿轮突然炸出毒烟，\"你走一步，墨家便死十人。\"

张良的黑子轻叩棋枰，毒烟竟倒卷回星魂袖中：\"阴阳家的'九宫移魂阵'，需以活人气血为引——\"他忽然挥袖扫落三枚白子，\"可你忘了我师兄韩非的《孤愤》棋谱，最擅以死破生。\"

地面突然裂开九宫格，九具墨家弟子尸骸浮出，心口皆插着青铜棋。星魂瞳孔骤缩：\"你竟用死者摆阵！\"

\"非也，\"张良的黑子钉入中央天元位，\"是用死者的怨气，反哺机关城的生气。\"棋室四壁的铜人灯突然睁眼，喷出的火蛇将星魂的星纹袍烧出焦痕。

天明趴在通风管里，非攻化作的潜望镜映出棋局变化：\"这哪是下棋，分明是拆雷啊！\"他肩头的赤帝纹突然发烫，一枚白子化作流光射来。

\"坎位七三，填子！\"张良的声音穿透石壁。天明下意识将非攻塞进机关孔，齿轮咬合间，白子被青铜臂凌空捏碎。星魂的棋子连爆三枚，棋室东侧突然升起水银瀑布——正是当年公输仇为秦皇陵设计的\"天河倒悬\"杀阵！

张良的黑子嵌入棋枰\"山\"位：\"《周易》有云，山泽通气——开阳兄，劳烦借伞一用！\"

通风管外传来铁伞开合声，开阳的青铜伞撑开墨家青龙纹，竟将水银分流成八卦阵图。星魂的白子被水银腐蚀，棋局顿失三成攻势。

\"良公子好手段，\"星魂指尖凝聚紫火，\"可识得这'荧惑守心'之局？\"白子落处，棋室顶部的陨铁星辰突然坠落，每颗星石都刻着\"亡秦者楚\"的咒文。

张良突然撕开白衣下摆，露出韩非亲笔的残破棋谱。血迹斑斑的绢帛上，最后一局正是\"荧惑守心\"：\"韩非师兄临终前说过，此局需以帝王心破——天明，借你赤帝纹一用！\"

通风管轰然炸裂，天明翻滚着跌入棋局。赤帝纹映在棋枰上，竟显化出骊山地宫的龙脉走向。张良的黑子刺入\"心宿\"位：\"你以天象为局，我以地脉为子——摇光姑娘，改坎为离！\"

机关城底部传来齿轮狂转声，摇光的机关锁链绞碎三道闸门：\"改好啦！现在地脉阳气全聚在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