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老房子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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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暖融融的阳光慷慨地倾洒在大地，给严寒的冬日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温馨。吴冕夜陪着苏晓琴，历经一路的期待与憧憬，终于来到了紫阳老家的那座老房子前。

这座承载着岁月重量的老房子，墙面早已爬满了斑驳陆离的痕迹，恰似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默默伫立，无声诉说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屋顶的瓦片有些错落松动，门前的台阶因长久的摩挲磨损得棱角不再分明，院子里荒草丛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却也在阳光的轻抚下，别具一种古朴而沧桑的美感。

苏晓琴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久久地落在这熟悉又略显陌生的房子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冕夜，你知道吗？小时候过年，那可是一年中最热闹、最开心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一起贴春联，那时我个头小，力气也小，只能在一旁帮着递胶水、扶梯子，但心里却满是欢喜和自豪。爸爸总是一丝不苟地把春联贴得端端正正，还会故意逗我，笑着问：‘晓琴，你瞧瞧这春联贴歪了没呀？’我就会睁大眼睛，认真地左看右看，然后奶声奶气却又无比坚定地大声说：‘没歪没歪，爸爸最厉害啦！’妈妈在旁边看着我们父女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昏黄而温暖的灯光笼罩着我们，满桌都是我爱吃的美味佳肴。爸爸会讲述着过去一年的趣事，那些故事里有他工作中的小成就，也有和同事之间闹的笑话，总能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妈妈则会叮嘱我新的一年要好好学习，她会温柔地说：‘晓琴，新的一年要更努力哦，知识能让你变得更强大。’大家有说有笑，那温馨的场景至今都让我难以忘怀。还有每年除夕夜，我们都会一起守岁。我困得眼皮直打架，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可心里却有一股劲儿，非要强撑着，就为了等着零点的钟声敲响。当那清脆的钟声响起，我们一家人就会一起欢呼雀跃，互相拥抱，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那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满心都是对压岁钱和新衣服的期待。大年初一，天还没亮透，我就会早早地兴奋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穿上崭新漂亮的衣服，跟着爸爸妈妈去给长辈们拜年。每到一家，长辈们都会满脸笑容地给我塞满满的糖果，还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那一声声祝福至今都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记得有一年过年，爸爸特意带我去买烟花。我们走在热闹的集市上，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集市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货，五颜六色的糖果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花花绿绿的年画展示着各种吉祥的图案，还有各式各样的烟花整齐地摆放着。我兴奋地在摊位间穿梭，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最后，爸爸给我选了一大袋烟花，有仙女棒、小蜜蜂、冲天炮……回到家后，我迫不及待地拉着爸爸妈妈来到院子里。天渐渐黑了下来，爸爸点燃了一根仙女棒，瞬间，火花四溅，像无数颗小星星在闪烁。我高兴得手舞足蹈，也拿起一根仙女棒，在黑暗中挥舞着，画出一个个闪亮的圆圈。妈妈在旁边笑着给我们拍照，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我兴奋地喊着：‘爸爸妈妈，快看我画的星星！’那清脆的童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还有一次过年，我们一家人一起包饺子。妈妈把和好的面揉成一条长长的面条，然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负责把这些小块的面擀成圆圆的饺子皮。我擀得不是很圆，有的还厚薄不均，但爸爸妈妈都夸我做得很棒。接着，我们把调好的肉馅放在饺子皮上，包出各种各样形状的饺子，有元宝形状的，有花边形状的。包完饺子后，妈妈把饺子下进锅里，不一会儿，饺子就煮好了。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那味道，至今想起来都让我回味无穷。我还记得爸爸夹起一个饺子，故意逗我说：‘晓琴，这个饺子好像在对你笑呢！’我仔细一看，还真觉得那个饺子的形状像一张笑脸，忍不住咯咯直笑。”说到这儿，苏晓琴的眼眶渐渐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泪花，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吴冕夜心疼地将她轻轻搂入怀中，紧紧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轻轻捏了捏：“晓琴，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像一颗颗璀璨的星星，永远会闪耀在咱们的心底。现在我会一直紧紧陪伴在你身边，以后的日子里，咱们还会创造出数不清的美好时光。每一年过年，都会比上一年更加幸福美满。而且咱们现在大三了，未来还有好多精彩等着我们一起去经历呢。”

两人携手走进屋内，刹那间，灰尘在阳光投射进来的光束中肆意飞舞，仿佛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欢快嬉戏。家具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像是被岁月披上了一件陈旧的外衣，整个屋子仿佛时间在这里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了过去的某一刻。

吴冕夜毫不犹豫，立刻撸起袖子，展现出十足的干劲，准备大干一场。他先是走到窗前，将一扇扇窗户用力推开，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呼啸着灌进屋内，瞬间吹散了那沉闷压抑的气息。“晓琴，你先在一旁歇着，这里交给我，我一定把它打扫得干干净净。”吴冕夜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稳稳地拿起扫帚，开始全神贯注地清扫地面。他清扫得极为细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哪怕是一粒小小的灰尘、一片细碎的杂物，都被他一一清扫出来。飞扬的灰尘让他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苏晓琴也不甘示弱，转身在角落里找到一块抹布，拿到水龙头下浸湿后，便开始仔细地擦拭桌椅。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处污渍，每一个缝隙都被她细心地擦拭到位。嘴里还轻轻哼起了小时候过年时常听的童谣：“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那稚嫩而熟悉的旋律，带着浓浓的童年回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缓缓回荡。吴冕夜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也跟着轻声哼唱起来，两人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和谐的乐章，让这冷清许久的老房子瞬间有了蓬勃的生气。

在擦拭一个陈旧的柜子时，苏晓琴一个不留神，手指被柜子上一颗凸起的钉子划破了。“哎呀！”她不禁轻声叫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一丝疼痛和惊讶。吴冕夜听到声音，手中的扫帚“啪”的一声立刻掉落在地上，心急如焚地快步奔过来：“怎么了晓琴？疼不疼？快让我看看！”看到苏晓琴流血的手指，他的心猛地一揪，心疼得不行。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帮她轻轻擦拭伤口，然后对着伤口缓缓地轻轻吹气：“吹一吹，不疼啦，咱们晓琴可是最坚强的，这点小伤根本不算啥。”苏晓琴看着他焦急紧张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啦，就是不小心划了一下，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吴冕夜却一脸严肃，坚决不依不饶：“那可绝对不行，在我这儿，你的任何事都是天大的事。走，咱们得先去找点消毒药水处理一下伤口，可不能感染了。”说着，便紧紧拉着苏晓琴的手，急切地去找药。

处理好伤口后，两人又重新投入到打扫工作中。吴冕夜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抖音，播放起当下正火的一首欢快喜庆的过年歌曲《恭喜恭喜》。欢快的旋律瞬间在屋子里激昂地回荡开来，瞬间为这略显冷清的空间增添了满满的喜庆氛围。“晓琴，咱们跟着音乐的节奏打扫，说不定效率能翻倍呢，就像抖音上那些干活超带感的博主一样。”吴冕夜说着，便随着音乐的节奏，夸张地扭动起身体，那滑稽又可爱的模样，活脱脱像一只灵动的小兔子，逗得苏晓琴哈哈大笑，一扫刚才受伤后的小阴霾。

打扫完屋子，两人已是微微出汗，疲惫却又满心欢喜地坐在门槛上休息。这时，邻居家的小男孩像一只活泼的小猴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里紧紧握着一串鞭炮，红通通的鞭炮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小男孩看到苏晓琴和吴冕夜，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闪烁的星星：“姐姐，哥哥，你们是回来过年的吗？”苏晓琴笑着点点头，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是啊，小朋友，你这鞭炮是要放吗？”小孩兴奋地用力挥舞着鞭炮，小脸蛋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对呀，今天除夕，放鞭炮可好玩啦！姐姐哥哥，你们要不要一起？”吴冕夜笑着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孩的头，温和地叮嘱道：“好呀，不过放鞭炮可得千万注意安全哦。”

于是，三人一起来到院子里。吴冕夜先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保安全后，才从小男孩手中接过鞭炮，小心翼翼地点燃。“噼里啪啦……”鞭炮瞬间炸响，火星四溅，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花朵。苏晓琴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吴冕夜身后躲，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吴冕夜紧紧护着她，用身体为她挡住可能飞溅过来的火星，笑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这鞭炮声啊，就是过年最纯正的味道。”看着苏晓琴脸上渐渐绽放出的灿烂笑容，吴冕夜觉得此刻自己无比幸福，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放完鞭炮，小孩意犹未尽地跑回家后，吴冕夜拉着苏晓琴的手，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晓琴，咱们把屋子好好布置一下吧，让它彻彻底底充满过年的热闹氛围。”苏晓琴眼睛一亮，兴奋地拍着手：“好呀，我记得以前过年，家里都会挂红灯笼，贴福字，咱们也这么弄吧，让这老房子重新热闹起来。”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行动起来。吴冕夜从车上拿下事先精心准备好的红灯笼和福字。他费力地搬来一架老旧的梯子，小心翼翼地将梯子靠在屋檐下，然后一步一步稳稳地爬上梯子。每走一步，他都紧紧抓着梯子，眼神专注而坚定，生怕出现一点差错。苏晓琴在下面仰着头，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吴冕夜，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嘴里不停地指挥着：“往左一点，再高一点，对，就是这样，哇，真好看！”吴冕夜在梯子上按照苏晓琴的指挥，认真调整着灯笼的位置，终于将红灯笼稳稳地挂在了屋檐下。大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温暖而喜庆的光芒，仿佛将整个院子都染上了一层幸福的色彩。

挂好灯笼，吴冕夜又从梯子上小心翼翼地下来，和苏晓琴一起把福字贴在门上。苏晓琴接过福字，先仔细地抚平福字的边角，确保没有褶皱，然后轻轻地递给吴冕夜。吴冕夜站在门前，比划着位置，苏晓琴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不时给出建议：“再往下一点，左边对齐，好啦，完美！”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把福字端端正正地贴在了门上。苏晓琴退后几步，歪着头仔细端详，满意地笑着说：“这福字一贴，感觉年味儿一下子就浓得化不开了。”

贴完福字，吴冕夜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苏晓琴面前，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与期待：“晓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苏晓琴惊讶地微微张大嘴巴，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双手颤抖着接过盒子。她轻轻打开盒子，一条精致绝伦的项链呈现在眼前。项链上的吊坠是一颗栩栩如生的小小的雪花，每一个细节都雕琢得无比精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仿佛将整个冬日的浪漫都凝聚在了这一颗雪花之中。“哇，好漂亮！”苏晓琴不禁发出一声惊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吴冕夜轻轻拿起项链，温柔地为她戴上。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项链戴好后，吴冕夜深情地凝视着苏晓琴，眼中满是爱意与深情：“晓琴，这雪花吊坠代表着咱们在这个特别的冬天，在你老家共同度过的美好回忆。以后每年冬天，当你看到这条项链，就能想起今天的点点滴滴，想起我们在这里的欢笑和温暖。”苏晓琴眼眶湿润，内心被幸福填满，她踮起脚尖，在吴冕夜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略带哽咽地说：“谢谢你，冕夜，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最美好的礼物。”

随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吴冕夜和苏晓琴决定一起准备年夜饭。厨房里，灯光昏黄而温馨，各种炊具摆放得有些杂乱，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兴致。苏晓琴找出了家里的旧菜谱，上面的纸张已经泛黄，有些字迹也模糊不清，但那些熟悉的菜名却依然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冕夜，咱们今年就按照我家以前的传统，做几样经典的年夜饭吧。虽说咱们现在大三了，平时忙着学业，但过年这种重要时刻，还是要把传统传承下去。”苏晓琴说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好呀，你说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正好趁这个机会，提升一下我的厨艺技能。”吴冕夜微笑着回应，眼神里满是宠溺。

他们决定先做一道红烧肉。苏晓琴系上围裙，那模样颇有几分大厨的架势。她按照记忆中妈妈的做法，将五花肉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放入锅中焯水。吴冕夜在一旁帮忙递调料，看着苏晓琴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夸赞道：“晓琴，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我今天可有口福了。”苏晓琴笑着回答：“这都是以前看妈妈做的，我偷偷学来的。今天咱们就用自己的方式，把这道传统菜做出新滋味。”

焯好水的五花肉在热油中慢慢煎至两面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苏晓琴加入葱姜蒜、八角、桂皮等调料，翻炒均匀后，倒入适量的酱油和冰糖。“这冰糖是关键，能让红烧肉的颜色更红亮，味道也更香甜。”苏晓琴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搅拌着锅里的肉。她还记得妈妈曾经告诉她，搅拌的时候要顺着一个方向，这样才能让调料均匀地裹在肉上。

接下来，他们又一起做了一道清蒸鱼。吴冕夜小心地将鱼处理干净，在鱼身上划几刀，方便入味。苏晓琴则在一旁准备葱姜丝和蒸鱼豉油。鱼蒸好后，吴冕夜将蒸出的汤汁倒掉，换上新鲜的葱姜丝，淋上热油和蒸鱼豉油。“滋啦”一声，热油激发了葱姜丝和蒸鱼豉油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苏晓琴提醒吴冕夜：“热油一定要烧到冒烟，这样淋在鱼上才香。咱们得注重细节，才能做出美味佳肴。”

除了红烧肉和清蒸鱼，他们还做了炒青菜、凉拌黄瓜等几道家常小菜。炒青菜时，苏晓琴熟练地控制着火候，快速翻炒着青菜，让青菜保持着翠绿的颜色和鲜嫩的口感。她巧妙地掌握着火候与时间，精准地把握着青菜下锅和出锅的时机，使得每一片青菜都脆嫩爽口。凉拌黄瓜则是吴冕夜的拿手好戏，他将黄瓜拍碎，加入蒜末、生抽、醋、香油等调料，搅拌均匀。他还特意加入了少许自己独特的调味秘方——一点点碾碎的熟芝麻，为凉拌黄瓜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香气。“尝尝我拌的黄瓜，绝对清爽可口。这可是融合了我独特创意的凉拌黄瓜。”吴冕夜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