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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安的话其实已经把在场之人都镇住了。包括王飞。
吕安到底有没有错呢?答案显然是肯定的。他私自运输生铁,这无疑是触犯了国家法律。然而,我们不能忽视的是,他并没有搜刮百姓,也没有仗势欺人,而是一直都在兢兢业业地生活着。从这个角度来看,吕安其实是对得起县丞这个职位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去给别人做妾呢?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没有钱!在这个时代,要想获得晋升的机会,送礼是必不可少的。王飞的县令其实也有银子的功劳。可吕安偏偏就是一个不贪财的人,所以他根本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来贿赂上司。既然如此,他就只能选择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了。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纠结的死结啊!因为不贪财,所以没有钱去送礼;没有钱送礼,就只能送女儿或者去卖命;而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张希安不禁为吕安感到惋惜,他觉得吕安其实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只是因为没钱而被逼到了如此地步。但国法无情,吕安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现在,就看青州通判会如何被处理这件事情了。
“希安,你立刻带着这些卷宗,前往青州府去拜见崔知府,把所有的事情都详细地汇报给他。记住,一定要快!”王飞一脸严肃地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张希安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应道。
张希安拿了卷宗,牵了快马,就直接赶去青州府。
王飞去了大牢,去见吕安。
“吕安,你这又是何苦呢?”王飞凝视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吕安,满脸都是惋惜之色。平心而论,吕安在担任县丞的这段时间里,确实帮了王飞不少忙。
然而,面对王飞的怜悯,吕安却不以为然,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回应道:“王飞,你就别在那里假惺惺地猫哭耗子了!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可没有丝毫的后悔之意!我只是认赌服输罢了!”
王飞见状,不禁眉头微皱,继续追问:“县丞一职,每月所得的俸禄,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已经相当可观了,你为何还要如此贪得无厌呢?”
吕安的笑声突然变得有些癫狂,他瞪大双眼,吼道:“我也想成为人上人啊!我也渴望功名利禄!我更希望能够万世留名!我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政见!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何不去奋力争取呢?!”
王飞的脸色愈发凝重,他厉声道:“那可是生铁啊!一旦锻造成兵刃,可是能够杀人的!”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固然没有搜刮民脂民膏,也未曾欺压良善,你自视清高,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的生铁究竟可以铸造多少兵器?又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呢?!”
“那我问你,我能怎么办?!”吕安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些许绝望和愤怒,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飞,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王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不禁有些退缩,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现在是我在问你!”
吕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当真以为一个青州府的通判就可以把这批生铁运出去?!他上头还有人!还有好多好多人。我连个跑腿的都算不上!我只有卖命!才有出路,才能高升,才能过得有尊严!”
王飞听了吕安的话,沉默了下来。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青州通判,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去运作这样一批生铁的运输呢?其中所涉及的关系和利益,绝对不是一个通判能够摆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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