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85章 人命官司,轻风君不醉,墨清依,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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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氏低垂眉眼,嗫嚅道:“不知官老爷可会…… 将我母子四人灭口?”
景泽闻言朗笑道:“今日观审百姓众多,数千双眼睛盯着,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岂敢逾越法度?再说若行灭口之举,反倒坐实罪名,我还指望你助我洗脱冤屈呢。”
郝氏赧然赔笑:“民妇愚钝,不通文墨,还望大人海涵。”
景泽敛了笑意,神色肃然:“无妨。我且问你,昨日施暴者六人,可都身着林府仆役服饰?”
郝氏垂首沉吟:“是否是林府下人,民妇不敢断言。但见他们身着统一青灰短打衣裳,手持棍棒,听命于唤作‘从兰’之人。”
“牛富贵是当场吐血,还是夜半才发?” 景泽追问道。
郝氏眼眶泛红,泪水簌簌滚落:“当时便呕出鲜血,但尚能起身行走。谁知夜半时分突喊腹痛,又吐了许多血。我起身烧水的功夫,他…… 他就去了。那些恶徒专朝要害下手,怕是伤了脏腑,可怜孩子他爹竟生生被人打死……” 说到此处,已泣不成声。
“吐血后可曾延医诊治?” 景泽目光如炬。
郝氏抹泪颔首:“幸得尖鱼巷有位游方郎中,那日恰在巷内看诊。窦大夫瞧出是脏腑受损,留下两颗丸药止痛,又开了方子,见我家徒四壁,分文未取便走了。”
景泽转身向府尹习大人拱手:“恳请大人即刻传那游医到案。牛富贵挨打后尚能行动,服过药丸却暴毙,此中蹊跷,游医嫌疑重大。”
习大人浓眉紧蹙,怒视郝氏:“公堂之上,为何隐瞒延医服药之事?如此关键线索,为何不报!”
郝氏吓得瘫软在地,连连叩首:“民妇实不知那大夫有何不妥!他在巷中义诊两月有余,对孤寡老人分文不取,怎会是凶手?”
她突然抬眸盯着林景泽道:“林大人莫要为脱罪胡乱攀咬他人!先前还说会护我母子,原来都是空话。窦大夫怎么会害我丈夫,我们一家与他无缘无仇……”
习大人猛拍惊堂木,震得案上竹简簌簌作响:“大胆妇人!案情尚未勘明,岂容你妄下定论!速速从实招来,除那游医外,可还有旁人接触过死者?”
郝氏浑身筛糠般颤抖,声音几不可闻:“再…… 再无旁人了……”
“速去将游医拘来!” 习大人掷出火签,两名衙役得令,如离弦之箭般疾步而去。
盏茶三换,檐角日影斜移。两名衙役风尘仆仆进入堂中,衣摆尚沾着巷陌泥尘。
为首者抱拳道:“启禀大人!那游医早已不在尖鱼巷,城门戍卒言道,卯正时分确有位自称窦姓的大夫出城而去,只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习大人 “嚯” 地起身,绯色官袍猎猎作响:“荒唐!如此关键人物竟叫他跑了?”
言罢,抓起狼毫,笔尖饱蘸朱砂在空白拘票上如龙走蛇行。墨汁飞溅处,青砖上绽开点点红梅,他掷笔于案,声若洪钟:“速传八名精干捕快,备八百里加急快马,分四路追缉!务必将窦姓游医锁拿回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郝氏膝行半步,双目圆睁如铜铃,声音尖利划破公堂死寂:“青天大老爷!那窦大夫悬壶济世,义诊施药从不取分文,与我家无冤无仇,怎会下此毒手?大人莫不是因被告官身显赫,便要拿无辜医者顶罪?”
习大人额间青筋突突跳动,他抓起案头茶盏,牛饮般灌下凉茶,喉结剧烈滚动后,怒拍惊堂木震得竹简纷飞:“大胆刁妇!竟敢当庭构陷朝廷命官!牛富贵尸身现停义庄,即刻着仵作开棺验尸,是外伤致死还是毒发身亡,自见分晓!”
他袍袖扫落案上印泥,猩红指印赫然入目:“本官若要偏袒,何苦将林大人召来府衙当面对质?你夫惨死真相未明,不配合查案反倒胡搅蛮缠,莫非要本官动刑,才肯老实些?”
郝氏粗糙的面庞瞬间惨白如纸,慌忙叩首如捣蒜,发丝凌乱间抱紧怀中昏昏欲睡的幼子:“大人恕罪!民妇再不敢胡言!”
她将孩子颤抖的小手贴在自己胸口,枯瘦的脊背如惊弓之鸟般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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