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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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杰克并未正面回答，反而扭头看向人群，“这个老头，谁认识？能够代表你们吗？”

“他是跨海大商会‘桥梁商会’的会长。”，有人认出了这位老头的身份。

“呦，没看出来，还是个贵客？”，杰克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会长。

但会长却深谙商人真谛，不仅没有丝毫大商人的架子，甚至主动佝偻着身躯，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道，“哪里哪里，还是杰克大人更加声名远扬。”

杰克闻言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就在会长以为杰克答应了他的请求之时，杰克右手却闪电般从腰间抹过。

刷！

伴随着一道耀眼的银光，一条手臂高高飞起。

“啊！”，剧痛翻涌上来，会长当即痛的忍不住跪倒在地，鲜血止不住的从断臂处流出，几乎染红了甲板。

“谁给你的脸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杰克犹如变脸了般，面色满是冷酷。

此举顿时让本就不安的人群更加惊惶，有妇孺甚至已经哭喊出声。

整个甲板顿时一阵闹腾。

但杰克似乎对于噪音相当不耐，就在他愈发烦躁，忍不住就想要杀人的时候。

“安静！”，断了一条手臂的会长却是一声大喝。

他在人群之中似乎颇有威严，躁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杰克大人。”，会长卑躬屈膝，几乎将姿态放到了地板上，“我愿意将我全部的资产都给您，还有这船上的所有财宝。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条性命。”

“哦？这么有魄力？”，杰克眼中忽地有精光一闪，相当心动的样子，“‘桥梁商会’的大会长居然说要把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全部财宝全都给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老大可发了！”

“老大可忘记我们啊！”

周围的海贼喽啰们顿时大笑起来。

会长见此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仅剩的独臂刚要伸手从怀中拿出什么。

但杰克却好似翻书般猛地脸色一变，“笑话，杀了你，你的财宝也是我的！”

“咱们船长劫掠这么多次还没被海军抓到的关键，可就是——从不留活口啊！”，有海贼不怀好意道。

听到此话的瞬间，会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一道锐利银影已然闪掠而去。

好嘛，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会长只感觉前方忽地有一股寒风吹来，死亡的气息几乎就要扑到脸上。

老实说，能够活到这把年纪，会长其实已经无所谓自己的生死了。

就是可惜了这满船的乘客与水手……将要授首之际，会长好似看开了般，目光扫向后方的人群，眼中满是眷恋。

可正当这时。

铛！

一柄镰刀也似的长剑毫无征兆的从一旁骤然刺出。

横扫而来的银白细剑没有预料到这突然的变化，狠狠与‘镰形剑’磕在了一起。

什么人！？

感受着那突如其来的巨力，杰克心中大惊，脸上那副猖狂的笑容也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东方凛稍稍用点力，‘镰形剑’向外一挥。

长剑连带着其主人被一同推了出去，脚下好几个踉跄，这才面色难堪的落在了远处甲板上。

“这……”，突然死里逃生，会长连忙看向拦在自己身前的身影，连番道谢，

东方凛却仅仅是若无其事的抽回‘镰形剑’放在腰间。

但和东方凛这边的云淡风轻不同，‘穿刺者’杰克心中简直要骂开了。

踢到铁板了，并且还不是一般的铁板。

这种反应力、速度、力量，还有那好似闲庭信步般却将自己轻易击退的剑技……他只在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之中见过。

是的，他‘穿刺者’也是曾经踏入‘新世界’而后回来的男人。

彼时的他充满自信，自认为就算上那站在海贼之巅的‘四皇’也不过是人类。

是人类，被杀，就会死。

所以彼可取而代之。

但在被一个‘新世界’中岌岌无名的小海贼团将他原本数百人的大海贼团彻底击溃之后。

在自己引以为傲的‘穿刺果实’却被对方用一种叫做‘霸气’的力量戏耍之后。

他的感官就彻底变了。

若非趁着对方大意，借助‘穿刺果实’的特性将对方偷袭击毙。

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但经那一役之后，他便立即仓皇逃回了伟大航路前半段，被‘新世界’的人戏称为‘乐园’的地方。

可鬼知道这伟大航路前半段的‘乐园’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超规格的混蛋啊！

不用怕，只要像是之前一样，借助‘穿刺果实’的力量，那他也会像是之前那个家伙一样死在自己的手中。

‘穿刺者’忽地举起长剑，冲着周围还没反应过来的海贼们怒骂道，“愣着干嘛！不上都得死！给我上！”

‘穿刺者’在自己的海贼船上执行的是恐怖统治。

如果在战斗之中真的露怯，那事后绝对会遭到‘穿刺者’疯狂的惩戒。

他甚至为此发明过一种名为‘铁处女’的刑具。

仅仅是想想曾经受刑者的惨嚎，周围的海贼们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该死！早知道不过来了！

有个举着大刀，形似头头的海贼心中疯狂怒骂自己决定一同上船劫掠的决定。

但他却忘了，方才刚刚攻破商船防护的时候，也是他冲的最前面。

不过一想到自家船长那恐怖的统治，还有曾经落入‘铁处女’之中，似若有若无在耳畔环绕的哀嚎……他还是鼓起勇气，抄起大刀，“杀啊！！”

周围的海贼喽啰见此也只得纷纷冲了上去。

但人与人之间的喜乐并不互通，东方凛只觉得他们有些吵闹。

看着周围一圈朝着自己冲来的身影，他不仅没有出刀，反而将‘镰形剑’放在腰间。

月之呼吸 伍之型·月魄灾涡

空中忽地出现两道明亮的月影。

方才一股脑冲过来的数十人身形同时僵住。

一抹血光毫无征兆的在其中某人身上闪耀。

而后立即像是传染病一般疯狂蔓延，直至最后一人。

噗！

血光飞溅，方才还在耀武扬威，扬言要将整个商船所有人全都杀光的海贼们此刻却是诡异的同时僵硬，而后整个人腰间浮现清晰的血线，至此没有了任何动静。

“怪物！”，侥幸在后面一些存活下来的海贼顿时疯了，他们有的人直接抛下武器，翻身便落入海水之中。

有的人直接朝着船尾的小船冲去。

东方凛并未阻止他们。

因为——

砰！砰！砰！

几道血肉和某种极其坚硬的物质碰撞的声音传来。

下方不知何时冻结的海水冰面上多了几道明显的鲜红。

虽然是分身，但本体也会为求稳妥多派几道出来的。

他们的任务很一致——只有杀掉船上每一位海贼而已。

东方凛收收其刀，扭头便朝着之前那个海贼船长的位置看去。

然而那里已然不知何时空无一人。

奇怪……东方凛皱了皱眉头。

分身虽然能够继承本体的部分能力，但恰好，本体分配给自己的能力之中，主要是让自己锻炼技法。

感知所用的能力是一个没给。

找本体要一下吧……东方凛刚想开口，一股危险的感觉忽地从脚底传来。

他整个人弹射起步般下意识跳起，长刀一挥，一道残月顿时落下。

可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太慢了。

一柄长刀骤然从地板下冲出，竟直接贯穿了东方凛的剑影，直挺挺朝着东方凛脖颈戳来。

东方凛身处半空，身形不好接力。

仓促之下，只得有黑鳞在脖颈处浮现。

长剑刺在其中某片黑鳞之上，顿时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东方凛刚想挥刀。

然而偷袭的‘穿刺者’的眼神却忽地变得无比尖锐。

‘穿刺’！

刹那间，东方凛脖颈之上的黑鳞骤然好似纸糊的般被长刀直接贯穿。

那经过多次调整，结构、密度无比完美，本该防御力夸张到某种程度的皮肤、骨骼也好似不存在般，被长刀直接贯穿了去。

鲜红绽现。

众人刚刚还在欣喜有东方凛这样的强者出手将他们救回，但转眼之间……东方凛无力的从空中落下。

砰！

东方凛的身躯砸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顿时慌了。

离得最近的一个水手也似的人赶忙冲了过来，伸出手便试了试东方凛的鼻吸。

但他面色顿时雪崩，“他…他死了！”

“怎么会！”

“恩人！不要啊！”

人群再度嘈杂起来，慌乱着就要四散奔逃。

一击得手，‘穿刺者’虽大口喘着粗气，但脸上却无比兴奋。

“哈哈哈哈！混蛋！让你小觑我，实力强了不起啊？！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击毙强敌，‘穿刺者’简直想要长啸一声。

连带着对于那些待宰羔羊的忍耐也多了些许。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某处的时候，一道不知何时坐在船舷之上的熟悉身影却让他忽地吓出一身冷汗。

“你！”

他连忙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东方凛的‘尸体’，这才重新看向了船舷之上那人，语气鄙夷。

“哈哈哈哈，你是他的孪生兄弟吧！这个蠢货已经死在我的手下了，我给你一次投降的机会，臣服于我，就能活下去。”

东方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但听到此话，顿时有些无语。

扭头便冲着倒在地上的自己道，“喂，分身一号。别装了，这点伤势可还死不掉，本体开始催了。”

“啊，真麻烦。”，脑袋都被贯穿，本该死的相当彻底的东方凛闻言顿时在‘穿刺者’那惊悚的目光之中抬起上半身。

好像是被贯穿的伤口稍微有些痒，他伸手挠了挠脑袋，透过被洞穿的头骨，直接将卡在大脑里面某处阻碍自愈的骨骼碎片取了出来，糊上满手的鲜血。

这才缓缓起身，看向了已然呆愕的‘穿刺者’。

“果实不错……”，他抬起手掌，搭在腰间‘镰形剑’上。

话音尚未落下，脚下甲板寸寸皲裂，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几乎就在下一刻，‘穿刺者’的身后传来声音。

“……可惜你太弱了。”

“你……”，‘穿刺者’想要说些什么，但口中不知何时已经被溢出的鲜血所填满，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砰。

尸体倒地。

至此，船长为悬赏7千万的大海贼——‘穿刺者’杰克的‘穿刺海贼团’。

在伟大航路，阿拉巴斯坦至加纳岛中途海域，全员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