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乐怡：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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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

另一个男生结结巴巴，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方凡觉得这些人无趣，比那些混混要没意思的多，便大摇大摆的离开脚下的王强，从另外两个男生的中间走过一段距离，又回头吓了他们三个一大跳：“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有钱的，但别来找我麻烦，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地狱人间。”

那两个男生将王强扶起，听见这么一句，吓得立马跑开了，王强更是惊恐，因为他是亲身体会了方凡的力气——

简直比一头牛还要强！

“另一个我，你说这些人是不是王天明派来的？”方凡问起了吴烨。

“这种小事，别问我。”

吴烨道，“还有，既然你惹了他们，那么就要小心他们事后的报复，这种半大不小的年龄，最是冲动的时候，再加上他们本就是学校里的不良份子，之后干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顺便提醒一句，他们不是处男。”

对于一个男生是不是雏，看他走路的方式就知道了。

雏鸟血气足，即便是肥胖，行走奔跑之中，都有一种轻快；而老鸟，虽然从外表上看，更加稳重、成熟，但步子中有一种微不可察的虚浮。

“他们竟然······”方凡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恢复正常，“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提醒你，他们这么小的年纪就不是雏了，无论第一次给了谁，都代表他们的底线比常人要低很多。”

吴烨淡淡的说道，“当然，在一般情况下，他们没有机会敢在你面前作妖，刚才你已经向他们证明了自己的拳头有多硬，除非他们身后有什么依仗，不然无论要怎么对你下手，都要回忆下你打在他们身上的疼痛感。”

方凡点点头，往教室走去。

回到座位，胖乎乎的乐怡恰好从教室前门走进来，对方凡打了声招呼，便啪的一声坐到了座位上，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额头上是逗大的汗珠。

“你这是怎么了？大汗淋漓的。”方凡好奇。

“今天起的晚了，赶不上公交车，又忘了带零钱，只能跑着来学校了···幸好我家距离这里不远，只有八百米，不然我腿都要跑断了。”乐怡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抱怨着，“早知道昨天就熬夜了。”

“熬夜？”

“准备生日礼物。”乐怡的情绪有些低落。

“你父亲，或者母亲，要过生日吗？”方凡问出口，又觉得不对，毕竟自己关心别人的父母干什么？

何况自己和乐怡只能算是说得上话，并不是多么要好的朋友。

难道自己的内心其实很八卦？

不过乐怡没有在意，毕竟方凡是班上为数不多的可以与她说话的同学，而且还很帅气：“不是，我自己。”

“你自己？”方凡惊讶不已。

“没错。”

乐怡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里比较穷，一家三口只能住在一个只有十五平米的小房间里···小学毕业后，爸爸也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了郊区外工地的管事，换了一所大房子，如今我还多了两个妹妹，乐茹、乐茜，今年两岁······”

说到这里，乐怡的眼睛有些湿润。

“你不喜欢你妹妹？”

“自我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没有得到过生日礼物，上小学的时候，听别的同学说生日蛋糕、生日礼物，我很羡慕···后来家里有钱了，换了新房子，我的两个妹妹也出生了，她们每年都过生日，可唯独忘了我···爸爸和妈妈平时对我最常说的话，便是‘懂事’。”

乐怡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知道我不该抱怨，也没资格抱怨，但心里不平衡，很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马上要十五岁了，因此我打算自己给给自己做一份生日礼物，以纪念我的出生···还有，我要用我自己攒下的零花钱买一个蛋糕，自己一个人吃，看看到底是什么滋味。”

方凡当着听众，却是想起了自己的以往过生日的情形，记得最近一次，是在爸爸出车祸之前，之后妈妈就再也没有给他过生日，每天都很忙，而自己也在另一个自己的教育下，变得懂事了起来，也忘记了生日那一茬···

不，自己没有忘记，只是每到生日的时刻，他都会在家门口期待着妈妈带着礼物和蛋糕回来，只是最后没有带，而自己也逐渐习惯了不过生日，甚至是忘记了生日。

“一个人吃蛋糕，可没什么滋味。”方凡思绪回到眼前，劝说道，“不邀请你的朋友一起去家里玩吗？”

乐怡低沉道：“我可没有朋友，那些平时找我的女生，也只是想要通过我肥胖的身材对照出她们的苗条罢了。”

“这想法······”方凡觉得不太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便问另一个自己。

吴烨道：“她有这样的性格，与家庭环境的变迁有关，小学时，家境贫困，她比常人更早熟，掌握了比同龄人更多的生活技能，但在这样的环境中，性格大多比较敏感，源自内心的自卑。”

“后来家庭富裕了，但父母显然没有过多的关心过她的心理问题···掌握了生活技能，不代表思想成熟了，到现在青少年时期，身体发育导致的激素分泌，使得她幼年养成的性格进一步接近极端了。”

“家长总觉得他们以前就是这么过来，自己的孩子也可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与他们孩子的成长环境不一样，几十年前，有一口梅干菜吃就算是幸福了，可现在，随着科学的发展、科技的落实，物质会越来越丰富，若是还要以几十年前的‘梅干菜’去要求现在的孩子，孩子的思想不出现问题才是古怪的事情。”

“不过，大部分孩子成长为大人后，都会成为社会的一份子，为现实生活所迫，但有部分会得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比如：抑郁症，我已经可以预见未来二十年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得抑郁而自杀。”

“当然了，相比于不断增长的人口，自杀的人不值一提。”

“可若是不去关心这些自杀问题，那么这个社会总是会出现大问题。”

听了吴烨的长篇大论，方凡若有所思，对乐怡道：“那么，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为什么这么问？”乐怡狐疑，“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方凡立即摆摆手：“当然不是，毕竟我觉得自己的性格与你合不来，不过当个普通朋友还可以。”

乐怡认真的说道：“我不需要你可怜。”

“我没有可怜你的意思，毕竟我也多年没有过生日了。”方凡随意的说道。

“你爸爸妈妈也不给你过生日的吗？”乐怡突然有种同病相怜。

“我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妈妈。”

“对不起，我不该问。”乐怡觉得方凡更可怜，没有爸爸，只能与妈妈相依为命。

“没事，都过去了。”

方凡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话说你生日在哪一天？若是我有空，可以受邀去你家。”

“六月九号。”

“农历？”

“公历。”

“你要是来，可是要给我带礼物。”

方凡瘪嘴：“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可是说了，有空，要是没空，我就不去了。”

乐怡不高兴了：“你唬我玩呢？”

方凡问道：“你喜欢什么？”

乐怡愣住了，思考着着方凡究竟是不是在唬她的问题，最后想不明白，道：“我也不知道，我昨晚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张贺卡。”

方凡沉默了一会儿，开玩笑道：“要不我也给你一张？”

乐怡：“······”

幸好，此时早课铃响了起来，打断了乐怡幽怨的眼神，拿出了语文书，小声的哼道：“要是你真送我一张贺卡，还不如没空。”

“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方凡亦是从翻盖式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本语文书，回应了一句，便与其他人一同进行早读。

只是早读进行了大半，张玉华却是走到了前门口，抬手敲了敲铁皮门。

“咚咚咚！”

巨大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教室，使得学生们都不由放下了手中的课本。

“方凡，出来一下，你到学校后，是不是打人了？”张玉华面色严肃，叫方凡站起来，眼神凝重。

钟牛将脑袋埋在课本里，不敢去看方凡。

虽然方凡犯了错，被老师叫出去惩罚，他心中痛快，但要是被方凡看见了他的笑容，说不定放学后要打他一顿。

以前他觉得方凡虽然发育的快，但性子随和，但公园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钟牛明白了方凡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冯老大等人的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四肢难以动弹！

口舌不能说话！

他虽然看见了全过程，但他没有拍摄装备，没有拍摄下证据···自己是人证，但他一个人显然不够证明什么。

而另一边的王天明却是对方凡越来越忌惮···这丫的都敢在学校里打人了！

不过——

“方凡，你也只有蛮力罢了，事情闹得越大，你越是不好收场。”

“不上学，你能够干什么？”

“回家去继承······”

本来王天明还窃喜方凡不过脑子，但想到方凡家大业大，顿时不淡定了。

要是方凡真的因此不上学了，他之前的计划不都白费了吗？

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方凡家里了！

何况商场如战场，方凡太早进入社会，身后有苏紫涵罩着，自身的脑子还那么灵活，自己要用计谋，真的玩得过他吗？

何况这小子是真的敢杀人···

对，杀人！

这小子虽然杀了人，但却是在那跨河桥道之下，上方车辆往来，噪音极大，那里又没有监控···嘶，方凡的心思，缜密的厉害！

还有，昨天叫去的人，如今还没有回电话，办事效率这么低的吗？

此时，方凡已经走出了教室，被张玉华带着前往了教室外的楼道口下方的花坛中，那里已经站着被方凡教训过的王强三人。

其中王强的右臂红肿了，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方凡，你打了他们吗？”

张玉华注视着方凡的眼睛，好似在说，只要你承认没有，老师一定帮你解决这三个傻叉。

方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陈述了另外一个事实：“老师，他们三个都有一米八，长得人高马大，我才一米七，肌肉也没有他们壮。”

张玉华点点头，颇有良师风范，转头对王强等人说道：“你们之前来办公室找老师讨要公道，我就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便亲自带着你们与方凡对峙，可事实已经很明确了，方凡可没有你们这么粗犷，怎么可能以一打三？”

“你们连撒谎都不会吗？”

“还是说，觉得我们老师的脑子里只装着课本中的知识，都是书呆子？”

见张玉华喋喋不休，王强三人都傻眼了。

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这张玉华在偏袒方凡。

王强气得发抖，喊道：“老师，你不能血口喷人！我们身上的伤确实是被方凡打的，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找他要点零花钱······”

“住口！”

张玉华娇喝一声，清亮的嗓音甚至覆盖了一旁教学楼内的学生们的读书声，“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还敢敲诈勒索低年级同学，你们的父母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见张玉华又给他们安上了“敲诈勒索”的罪名，王强等人顿时不淡定了。

王强：“我···”

“闭嘴！”

张玉华再次喊道，“我让你说话了吗？小小年纪不学好，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吗？对得起你们的朋友吗？”

“怎么不说话了？”

“哑巴了？”

“刚才不是喊得挺大声的吗？”

王强：“······”

妈的！

这贱货！

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你！

“那个，老师，强哥可能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另一个男生开口道，顺便用眼神示意王强：这件事先算了。

“对，对对！”王强也觉得再待下去，面子不保，还是先离开再说。

“还真是有意思，摔了一跤，摔出一个失忆吗？”张玉华冷笑，“当我是傻子吗？给我待在这里罚站，我和你们的班主任认识，若是走了，别怪我叫你们的家长过来。”

“张老师，我们···我们还要上课呢。”王强不想在这里罚站，因为教学楼就在旁边，三层内的学生都可以通过窗户看见。

虽然这些学生大部分都不敢来惹他们，但这种情况下，被他们看了，难道他们还敢一一去教训他们吗？

尤其是眼前的方凡，还对着他们咧嘴笑···这不仅仅是嘲讽，而是带着杀气的笑容，其中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再惹我，死！

王强确定自己不会搞错，因为他见识过黑社会，那些大哥就是如此——

方凡难道是混黑道的？

对了！

方凡家的公司不小，怎么可能不接触黑道？

甚至方凡都真的杀过人！

惹不起！

不能惹！

方凡不知道王强脑子里对他刚才随意的一笑进行了什么样的脑补，只是被张玉华主动牵着手，离开了这边。

而这手牵手的一幕，更是让王强“明悟”了张玉华为什么偏袒方凡——不仅是因为方凡学习成绩好，更是因为方凡的家境。

说不定张玉华都是这方凡的马子！

焯！

可恶的有钱人！

而在回教室的路上，张玉华一改严肃的表情，露出娇媚之色，问道：“方凡，老师可是包庇了你哦。”

方凡道：“张老师其实不用这样。”

“什么不用这样啊？你可是救了老师的命，老师为你做一切都是应该的。”张玉华拉近着与方凡之间的关系，“放学后有没有空？陪老师吃个饭？”

方凡一口回绝：“没有，你知道的，老师，我每天都很充实，也就周末两天有空闲一点的时间。”

“那这周的周日，陪我去吃个午饭怎么样？”张玉华开始得寸进尺了。

“恐怕不行。”

“为什么？”

“要大扫除。”

“不是周六吗？”

“两天都要。”

张玉华的不满肉眼可见。

见此，方凡道：“张老师，我们做普通朋友就可以了。”

“就只是普通朋友？”张玉华眼中带着强烈的渴望。

“毕竟张老师有男朋友。”

“你还是不相信。”张玉华失落不已，但也已经明白，只要王天明还存在着，她就一天不能与方凡真正的亲近。

方凡，太正直了。

可越是这样，张玉华就越是喜欢。

方凡回到了教室，一旁的乐怡拍了拍方凡的肩膀，小声的问道：“你真的打人了？”

“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