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法印覆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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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的日头刚攀上老槐树虬曲的枝桠,龙坤已将青铜犁的犁尖抵在朱禾原的田埂上。脚下的土地如老龟背甲般皴裂,缝隙间漏出灰白的沙砾,新播的朱禾嫩芽才破土两寸,叶尖却已蜷曲成焦褐色,像是被旱魃舔过的线头。他蹲下身,指腹碾过土块,硬邦邦的土坷垃硌得指节发疼,潮意躲在三指深的地下,细如游丝的湿气混着泥土的腥气,在指缝间若有若无地徘徊。
“吱呀——”老槐树的横枝突然发出木质的呻吟。龙坤抬眼望去,圣主正坐在丈许高的枝桠上,月白道袍被晨风吹得猎猎翻卷,露出的脚踝上缠着三匝星砂编就的护腕,每粒星砂都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在晨光里流转不息。老人左手扣着腰间青玉牌,右手捻着片槐叶,叶脉间渗出的金光如融化的蜜蜡,正顺着叶尖缓缓滴落。
“莫急。”圣主的声音混着槐花香落下来,苍老的声线里带着晨露的清润,“你看这田,旱气凝于表,潮气锢于下,须以‘春生印’破其坚壳。”话音未落,他屈指轻弹玉牌,七颗星砂应声而落,划过空气时拖曳出银线般的尾光,落地瞬间“叮”地化作七具青铜耒耜。农具表面铸着细密的水波纹,每道纹路里都嵌着极细的稻芒,犁头所刻“春生”“秋收”篆字上,露水正顺着笔画汇聚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碎成七瓣的晨光。
龙坤凑近时,耒耜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犁尖自动扎进板结的田土。只听“喀拉”一声轻响,土块裂开的纹路竟与天上北斗的勺柄弧度分毫不差——被旱魃肆虐的土地如久旱逢甘霖的陶土,渐渐松软成细碎的颗粒,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湿润土层,仿佛大地褪去了皲裂的甲胄,露出柔软的肌理。犁沟里渗出的星砂如银线穿梭,顺着土缝蜿蜒而下,所过之处,泥土散发出陈年艾草般的辛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潮意,在晨雾里轻轻漂浮。
“春生印借的是开阳星的生发力。”圣主不知何时落在田埂上,枯瘦的手指划过湿润的土粒,星砂在他掌心聚成晶莹的露珠,“八百年前初代圣主初创此术,北境刚垦荒时,地硬如铁,一锄下去火星四溅。他带着弟子在田间跪了三昼夜,直至开阳星划过子午线,才敢引动星力。”说着,他抬手指向天际,开阳星的光斑竟化作金雨簌簌坠落,每粒光点触到朱禾嫩芽时,焦枯的叶尖便舒展如新,抽出的新叶泛着青玉般的光泽,叶脉间隐约流转着北斗勺柄的光影,仿佛每片叶子都是缩小的浑天仪,藏着星砂与土地的秘语。
“该用秋收印了。”圣主话音未落,袖口飘出一片枯黄的稻叶。那是去年的老秸秆,叶面虫蛀的痕迹清晰可见,边缘还带着被霜打过的焦黑。圣主指尖抚过叶面,虫洞处突然渗出金光,枯叶如被春风唤醒的蝴蝶,倏地舒展成巴掌大的金箔,边缘泛着新稻成熟时的清甜谷香,竟与龙坤昨夜在星髓池梦见的穗香一模一样。
“秋收印需引摇光星的收敛之力。”圣主掌心的星盘突然逆转,摇光星的幽蓝光芒如墨汁入砚,缓缓渗入金箔,“万物生长需循天时,光有生发之气不行,还得让庄稼懂得低头——该拔节时便昂首向天,该灌浆时便收敛锋芒。”金箔落在朱禾顶端,正在疯长的茎秆陡然一顿,叶片边缘泛起青中透黄的光晕,像是被谁轻轻抚摸过的琴弦,瞬间懂得了应和节气的韵律。
龙坤屏息看着眼前的奇迹:辰时末,朱禾秆已窜至齐腰,剑叶间抽出的稻穗如水晶帘幕,穗尖挂着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巳时初,青白色的米粒开始鼓胀,薄壳下流动的星砂如银河落进谷粒,每颗都藏着细碎的光斑;巳时中,穗粒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竟与北境地图上的村落、河渠一一对应,最顶端的谷粒上,三场村的轮廓清晰如刻,仿佛整座村庄都被收进了这小小的种子里。
“看田心。”圣主的声音突然低沉。地块中央的朱禾穗泛着血珀般的红光,穗下的土地裂开细缝,渗出的不是水,而是星髓池的银浆,如大地流出的星泪。圣主轻叹一声,咬破指尖,鲜血滴入银浆的瞬间,竟化作千万只银蝶,翅膀上印着古老的“安澜”符文,振翅扑向每株朱禾的根须。龙坤只觉掌心发烫,昨夜握过枯木的地方,一道淡红血纹正与圣主小臂上的北斗纹遥相呼应——原来这改天换地的法术,从来都是治土人与土地的血泪相和,星砂里混着的,是代代相传的汗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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