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枢聚海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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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怪轰然倒地的瞬间，龙坤突然福至心灵。他将灵蛟引渠的水利图、春生秋收的生收二力、五谷坛的谷魂碑、浑天仪的星象轨，全部融入掌心的北斗纹。星砂顺着他的血汗渗透进堤坝，竟在江底凝出看不见的“地脉罗盘”，让每缕海水都循着北斗方位流动，从此寒江潮汛将与星象同频，再无倒灌之患。

未时三刻，最后一滴咸水退回入海口。龙坤瘫坐在堤坝上，看见新修的盐田里，被咸潮泡过的朱禾秧苗竟在星砂的护持下重新挺直——稻叶上的盐霜化作细小的北斗纹，根须处渗出的淡水，正沿着他昨夜在星髓池“看”见的暗渠流向旱地。更妙的是，退潮后的滩涂上，竟长出了带着星砂的碱蓬草，茎叶泛红如火烧，却是北境百姓腌制小菜的上等食材。

圣主走过来，将青铜犁轻轻放在龙坤膝头。犁刃上的老稻种经过这场恶战，竟生出了新的纹路——那是七颗星斗环绕着五谷图腾，正是今日“天枢聚海术”的具象。“老圣主当年说，最好的法术不是改天换地，是让万物各归其位。”老人摸着犁柄上的血痕，“你看这寒江，现在的浪花里都混着星砂稻香，便是海水与土地达成的新契约。”

暮色漫过堤坝时，远处传来村民的歌声。不是《安澜曲》，而是新编的《聚海谣》，调子混着潮声与稻香，格外清亮。龙坤看见，被海水浸润过的土地上，竟冒出了比往年更早的苜蓿芽，叶片上凝着的星砂水珠，在夕阳下像撒了把碎钻。这是北境土地对治土人的嘉奖，是星砂与海水、五谷与浪潮的和解。

月升寒江时，龙坤独自登上天枢阁。破损的浑天仪在星砂的修补下，竟比从前多了道“聚海纹”——那是他今日自创的法印，将七大功法熔于一炉的印记。他忽然明白，所谓“聚海术”，聚的不是海水，而是治土人代代相传的智慧：灵蛟引渠是察水势，春生秋收是顺天时，五谷丰登是护地力，再加上星砂的魂、北斗的骨、治土人的血，才能让滔滔海水也俯首称臣，为北境的土地送来该有的润泽。

江风吹来，带着湿润的泥土气。龙坤摸着掌心新结的茧，那是握犁把、画咒文、祭鲜血留下的印记。这些茧子今后会成为新的星砂纹路，刻在天枢阁的典籍里，刻在北境的土地上，告诉后来的治土人：所有的法术都不是空中楼阁，是把对土地的敬畏、对百姓的担当，熬成星砂，刻进骨血，最终让天枢的星辉，永远照亮丰收的方向。

圣主的咳嗽声从楼下传来，带着释然的笑意。龙坤知道，下一场考验或许就在即将播种的麦田里，或许在夏日的暴雨中，但无论何时，只要掌心的星砂还在，北斗的光芒还亮，治土人的路，就会像寒江的新渠，永远朝着润泽万物的方向，滔滔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