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勇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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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持枪冲入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千雪单膝跪在血泊中，发丝沾着暗红的血珠，握着军刺的指节发白，却稳稳当当。

她脚边躺着具壮硕尸体，军刺的放血槽还在滴落粘稠的血线。

小雨靠坐在墙边，脸上溅满星星点点的血迹，正用袖口擦拭弹簧刀。

见王富贵进来，她抬起头，脏兮兮的小脸上竟扬起一个腼腆的笑容。

安娜斜倚在柜台旁，随手检查手枪，退出空弹匣的动作行云流水。

最令人意外的是小雪——

这个小丫头抱着膝盖蹲在角落，不仅没哭，反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地上那具太阳穴插着弹簧刀的尸体。

“你们...“

王富贵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预想过无数种惨烈场面，却唯独没料到会看到这样平静的一幕。

小雨蹦跳着跑过来，作战靴踩在血泊里溅起细小的血花：

“我自己干掉了一个！“

她比划着三连刺的动作，“就像你教的那样，太阳穴、脖子、心口！“

王富贵难以置信地蹲下身，捧住女孩还带着鲜血的脸颊。

那双杏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完成任务的雀跃，和一丝等待表扬的忐忑。

“你...“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害怕吗？“

小雨歪着头想了想：“刚开始手有点抖。但想到他们要伤害小雪和大家...“

她突然挺直腰板，“我就不怕了！“

王富贵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场景——表面冷静，背地里抽烟的时候手都在抖，但是他当时装的很好，为了不让瓦琳她们担心。

他揉了揉小雨的脑袋，声音有些发涩：“你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勇者了。“

“耶！“小雨欢呼着蹦起来，沾血的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度。

千雪这时才踉跄着走过来。

王富贵注意到她的脚步有些凌乱。

少女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右手无意识地反复握紧又松开。

“第一次杀人？“王富贵轻声问。

千雪点点头，突然抓住他的衣襟：

“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他...他就差点...伤到我...“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右手比划着砍刀下劈的动作。

安娜走过来，沾血的金发贴在汗湿的额前：

“要不是我补枪及时，这傻丫头就要挨刀子了。“

她捏了捏千雪的脸颊，“杀人不是扎稻草人，得讲究技巧。“

王富贵用拇指抹去千雪脸颊上的血点：“让安娜没事教你好了...“

千雪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传来：“嗯！我会...好好学习的！“

王富贵话没说完，突然被一个小家伙扑了个满怀。

小雪这时也哒哒哒跑过来，小手拽住王富贵的裤腿：

“哥哥！我也有乖乖躲好！“

她指着角落里翻倒的办公桌，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王富贵看着这三个浑身浴血却眼神清亮的小姑娘，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化开了。

他弯腰抱起小雪，另一只手揉了揉千雪的头发：

“走吧，找个地方洗洗。这一身血腥味...凑凑的！“

王富贵的话音刚落，银行深处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喀啦...喀啦...“

安娜警觉地转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拄着步枪，一瘸一拐地从远处的金库通道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