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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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父皇不觉得，这才是儿臣最好的选择吗？”裴怀瑾丝毫不惧皇帝的怒火，这会儿反倒是没了刚才毛躁的样子，极其冷静的抬眸，和皇帝对视。

这样的裴怀瑾，让裴晏觉得有几分熟悉和陌生，原本就紧锁的眉头更拧紧了几分，身为帝王，裴晏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脱离了他掌控的场面，而如今这一幕，恰恰就是如此。

“哦？那朕倒是要听听，小十一到底是如何想的。”这话里的称呼尚算亲昵，皇帝的表情也比刚刚温和，可心里，裴晏却已经竖起了层层防备。

他自问为帝多年，更是受过先皇为君之道的细细教导，于人心揣摩这件事上，裴晏觉得，他已经做到了极致。

自从认回裴怀瑾，他也一直觉得，这个儿子处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如今，他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父皇也知，这皇位自古以来，皆是皇子们必争之位，儿臣自问，没有各位皇兄那么强势的母族，更没有母妃在宫中帮忙运作，儿臣的身世也沾染几分瑕疵，再加上，儿臣受到父皇教导时间尚短，父皇是万万不可能将那个位置交给儿臣的。”

“此事，不止儿臣知道，所有人都清楚，儿臣没有争夺储位的能力，更没有争夺储位的心思，可自古皇位之争，总有意外，为了这个位置，宁错杀不放过之事也不是没有过。”

“儿臣无不臣之心，自然也不想有被错杀的可能，所以，儿臣想走一步，所有人都会放心儿臣的棋，若是儿臣娶了烟儿，并且只钟情于她一人，就等于放弃了妻族的助力。”

“既没有母族支撑，又无妻族助力，还可带兵行军，这样好用的儿臣，才最适合让太子哥哥放心用，父皇觉得呢？”裴怀瑾的脸上，带着几分刻意隐藏的算计和谨慎，倒是让裴晏看的忍不住在心里点了点头。

他倒是没想到，这孩子成长的这般快，虽说这点心思算计终究还是浅薄了些，可却也将事情看的清楚通透。

“可为何，你选了这个姑娘？”裴晏的表情松缓了几分，但语气仍旧严肃。

裴怀瑾确是笑着晃了晃脑袋，“父皇，儿臣怎么说也是亲王，若是寻常宫婢，就算儿臣说倾心非常，皇兄们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信。”

“这褚司簿，貌美非常，更是太后娘娘喜爱的宫人，如今又被卢家认作义女，身份上，不高不低，作为儿臣的正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既不会让人过于嘲笑儿臣，又会觉得儿臣的选择合理几分。”

“再者，儿臣是当真心悦褚司簿的，父皇也看的出来，褚司簿的美貌，若是再过几年，这京中怕都罕有。”说到这儿，裴怀瑾的脸上带着几分荡漾之色，那模样，倒真像是垂涎褚烟烟的美色。

“呵……”裴晏轻嗤了一声，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小十一果然还是少年心气，虽说有几分盘算，可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