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北伐中原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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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秋雨终于彻底停歇,天空却并未放晴,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着,仿佛随时会再次倾泻下冰冷的泪水。大夏北伐的钢铁洪流,正沿着通往北方重镇邺城的宽阔官道,沉默而坚定地推进。车轮碾过泥泞,发出沉闷黏腻的声响;马蹄踏碎水洼,溅起浑浊的泥浆;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铠甲的摩擦声、偶尔的号令声,汇聚成一片压抑而持续的轰鸣,在这片被战火反复蹂躏的河北平原上回荡。
队伍绵延数十里,如同一头玄色的巨龙在泥泞中缓缓游动。肃杀之气弥漫,即使偶尔有阳光艰难地撕破云层,投下短暂的光斑,也无法驱散这大军行进带来的沉重压迫感。蒋毅的御辇位于中军,厚重的帷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隔绝不了那份山雨欲来的凝重。
第三日,午时刚过。
前锋斥候营一队精悍的游骑,如同最警觉的猎犬,在主力大军前方十余里处游弋。队长张嶷,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兵,勒住战马,抬手示意身后的十余名弟兄停下。他们此刻正位于官道旁一片稀疏的桦木林边缘。
“头儿,怎么了?”副手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蜿蜒的道路和两侧在秋风中簌簌作响、挂着零星黄叶的树林。
张嶷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眯起眼睛,鹰隼般的目光穿透林间略显昏暗的光线,死死盯住官道前方约一里处,一个正缓缓向邺城方向移动的小黑点。那看起来像是一支规模不大的商队:三辆覆盖着油布的骡车,十几个穿着粗布短褐、头戴斗笠的人影护在车辆两侧,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迟缓。
“商队?”副手也看到了,“这兵荒马乱的,还有商队敢往邺城跑?”
“太‘干净’了。”张嶷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刀锋刮过磨石。他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几个细微的破绽:那些“伙计”的步伐看似散漫,落脚点却异常沉稳,带着行伍之人特有的节奏感;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斗笠下偶尔抬头的瞬间,眼神锐利如刀,飞快地扫视着四周,绝非普通商贩应有的惊慌或疲惫;更可疑的是,其中两人牵着的骡子,步伐轻快有力,蹄声清脆,分明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马伪装而成!
“准备!”张嶷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三队包抄,一队跟我正面拦!弩上弦!留活口!”
命令瞬间被无声地传递下去。斥候们如同融入林间的幽灵,迅速而精准地分成三股,借着树木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官道上那支“商队”包抄过去。
当张嶷带着四名斥候如同鬼魅般突然从道旁的土坡后跃出,横亘在官道中央时,那支“商队”明显出现了慌乱!
“站住!何方行旅?路引文书!”张嶷按刀大喝,声音如同炸雷。
“军…军爷…”领头的“掌柜”一脸惶恐地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看似忠厚的圆脸,点头哈腰地走上前,一边从怀里摸索着什么,“我们是陈留的皮货商,去邺城寻亲,这是路引…”
就在他靠近张嶷,手即将从怀里掏出的瞬间,那“惶恐”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如狼!他猛地从怀里掏出的并非路引,而是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直刺张嶷咽喉!同时口中厉啸一声:“动手!!”
伪装瞬间撕破!“商队伙计”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暴起!斗笠飞起,露出里面狰狞的面孔和紧束的发髻!粗布衣衫下是精悍的短打劲装,他们纷纷从腰间、车辕下抽出隐藏的环首刀和手弩!动作迅捷狠辣,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杀!”张嶷早有防备,怒喝一声,侧身躲过致命匕首的同时,腰间的环首刀已如毒蛇出洞,带着凄厉的风声反撩而上!他身后的斥候也同时发动,强弩机括声响起,数支弩箭带着尖啸射向对方!
“铛铛铛!”
“噗嗤!”
“呃啊——!”
金铁交鸣声、利刃入肉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打破了官道的死寂!战斗爆发得极其突然,也极其惨烈!伪装成商队的魏军死士悍勇异常,刀法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执行任务。而大夏斥候更是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配合默契,弓弩精准。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泥泞的地面上很快溅满了暗红的血迹。不断有人倒下,有斥候,更多的是那些悍不畏死的魏军死士。
张嶷如同猛虎,手中环首刀化作一片死亡光幕,接连砍翻两名扑上来的敌人。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个最先动手的“掌柜”。那家伙身手极为滑溜,格开张嶷的刀锋,竟想转身扑向中间一辆骡车!
“想毁东西?!”张嶷瞬间明悟,怒吼一声,不顾侧翼砍来的刀锋,猛地将手中的环首刀脱手掷出!
“噗!”带着千钧之力的刀锋精准地贯入那“掌柜”的后心!他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刀尖,口中涌出鲜血,扑倒在骡车旁。
最后的几名魏军死士见首领毙命,发出困兽般的绝望嘶吼,更加疯狂地扑向斥候,试图同归于尽,但很快被乱刀砍倒。
战斗结束得很快,但极其惨烈。官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斥候一方也付出了三人阵亡、五人负伤的代价。
“搜!”张嶷喘着粗气,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污,声音冰冷。他快步走到那个被自己掷刀杀死的“掌柜”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搜索。
腰带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张嶷的指尖触碰到一丝异样!他用力撕开那浸透鲜血的腰带夹层,一个用数层油纸紧紧包裹、只有巴掌大小的扁平硬物掉了出来。
剥开染血的油纸,里面赫然是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信封是普通的桑皮纸,没有任何标识,但封口处用火漆牢牢封住,火漆上印着一个模糊的兽头图案。
张嶷的心猛地一跳!他小心地将信件揣入怀中,又迅速检查了其他尸体和那三辆骡车。骡车上所谓的“皮货”,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草料和破布。真正的秘密,显然就是这封以生命守护的信件!
“星火堂!快!”张嶷将染血的信件重重拍在军帐中央的简易木案上,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这是从魏狗信使头子身上搜出来的!用命护着的!定有蹊跷!”
军帐内灯火通明,弥漫着药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这里是中军后方一处临时设立的译码营地,隶属于大夏最神秘的军械与情报机构——星火堂。负责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水晶眼镜的老者,人称“墨老”。他身后站着几名同样神情专注、气质沉静的年轻译官。
墨老没有多言,布满皱纹的手沉稳地拿起那封染血的信件。他仔细检查了封口的兽头火漆,用一把特制的薄刃小刀,极其小心地沿着边缘割开火漆,避免破坏任何可能的隐藏信息。取出信笺,是质地坚韧的楮皮纸。
灯光下,信纸上并非寻常文字。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奇异的符号:扭曲的线条、古怪的点阵、如同蝌蚪般的墨点、还有类似星象图的圈圈点点。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如同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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