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既往不恋，纵情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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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扬起的灰尘里，井灿对着早已空荡的街道嘶吼，却连道歉都来不及组织成语言。

月光穿过梧桐的缝隙，碎成他眼底的悔意，每一步追赶都像踩在记忆的荆棘上。

呼喊卡在喉咙里，化作白雾散在空气中，连风都嘲笑他迟来的醒悟。

秋夜的凉风卷起落叶，出租车在路灯下渐行渐远，他徒然伸手，却只抓住几片冰凉的落叶。

井灿站在原地，喉咙发紧，突然意识到——那些没说出口的挽留、那些被骄傲压碎的情意，此刻全化作刺骨的悔意扎进骨髓。原来最痛的后悔，是明明伸手就能留住，却任由她消失在夜色里。

若能重来，井灿一定狂奔过这条铺满月光的路，紧紧攥住她冰凉的手腕说“别走”。可如今，只剩满地梧桐的影子，和一句消散在风里的“对不起”。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删删改改的道歉短信堆满草稿箱。原来有些转身不需要暴烈的争吵，只是积攒了太多片被忽略的落叶。

秋夜的车窗外，路灯昏黄如旧梦，虞妘兮蜷缩在后座，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她未干的泪痕。她的指尖在膝头微微蜷缩，却始终未按下车窗按钮，任凭秋风将井灿的呼喊撕碎在夜色里。

在雁过留声的深秋夜空下，虞妘兮留给井灿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出租车尾灯划出的红色弧线，如同三年来被碾碎的心意般灼眼。

后视镜中井灿奔跑的身影越来越小，虞妘兮低头摩挲手机锁屏——那是三年前偷拍的他的睡颜，拇指悬在删除键上方良久，最终只是熄灭了屏幕。

寒凉的风吹过车窗，她颤抖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亮凌晨的航班——这班红眼航班像一道伤口，割开夜色，也割断了过去。后视镜里倒退的街灯，成了记忆最后闪烁的星点。

订单确认页显示“cA1851 03:30”——这个连星星都睡去的时间，最适合藏起破碎的表情。

车窗外的路灯将落叶照成斑驳的金黄，她按下快门时，才发现镜头和她一样——对不准焦距。这大概就是秋天的告别式：模糊的景，清楚的心痛。

当井灿发来的悔恨消息点亮手机屏幕时，虞妘兮将手机倒扣在膝上，转而凝视窗外流动的秋色宜人的霓虹，嘴角扬起比秋夜更凉的弧度。

收到第27条未读语音时，她释然回复：“既往不恋，纵情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