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们南宫家向来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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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暴雨倾盆，雨水顺着南宫铃兰精致的面庞滑落，将她价值六位数的定制套装浸得透湿。她跪在南宫家老宅的鎏金大门前，手指已经按了几十次门铃，却始终无人应答。精心保养的指甲已经断裂，在门板上抓出刺耳的声响。

“爸！哥！求求你们开开门！”南宫铃兰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这样卑微的姿态跪在自己长大的家门前。

管家陈叔终于撑着伞从侧门走出来，眼神躲闪：“大小姐……老爷说他不想见您。”

“让我见见爸爸。”南宫铃兰踉踉跄跄爬起来按住门沿，翡翠镯子磕在铁门边缘，迸出清越的响。她闻到老宅里飘来的檀香，混着雨水腥气，忽然想起十六岁生日宴那天，父亲也是站在这样的门廊下，亲手给她戴上第一串南洋珍珠项链，说：“我的女儿该当这样矜贵”。

南宫铃兰扑上前抓住陈叔的手臂：“陈叔！您看着我长大的！现在阿良被抓，珊珊又……您帮帮我，让我见见爸爸！”

陈叔为难地后退半步：“老爷说了，南宫家现在正在参与新区开发项目，不能和走私案扯上关系。而且珊珊小姐她……”

“我女儿怎么了？”南宫铃兰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珊珊小姐撞死的是建设局王局的独生女……”陈叔压低声音，“老爷说这事谁也帮不了。”

南宫铃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从指缝渗出。三天前，她还是人人艳羡的慕容太太，参加慈善晚宴时连市长夫人都要主动与她攀谈。而现在，她连自己从小长大的家门都进不去。

二楼窗户突然打开，大嫂刘美琪端着骨瓷茶杯出现在窗前：“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慕容太太吗？怎么淋成这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尽孝吗，怎么跑来……”

她转身时，珍珠耳坠在光影里晃出冷冽的弧，“再说了，你婆家的事……我们南宫家向来清白。”

“大嫂！”南宫铃兰仰起头，雨水打进眼睛里，“求你让我见见爸爸，珊珊发高烧了，监狱医院根本不给她用药……”

刘美琪轻啜一口红茶，慢条斯理地说：“南宫铃兰，你知道因为你那个走私犯丈夫，南宫氏损失了多少吗？三个合作项目被叫停，股价跌了二十个百分点。”

“那些我可以不管！”南宫铃兰声音发抖，“但珊珊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啊！她叫了你二十五年舅妈！”

“呵，”刘美琪冷笑一声，“你那个宝贝女儿？五年前她把我儿子推下楼梯导致骨折，你不是说‘小孩子打闹很正常’吗？”

南宫铃兰正要反驳，大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二楼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南宫老爷子扶着红木扶手缓步下楼，藏青色唐装熨得笔挺，却掩不住肩膀的佝偻。南宫铃兰忽然想起丈夫被带走那晚，慕容良也是这样佝偻着背，在玄关处对她说“照顾好自己”，然后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押上警车。

南宫铃兰闻声以为是转机，却看见父亲南宫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内，面色阴沉如铁。

“爸……”，南宫铃兰的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别叫我爸！”南宫老爷子的声音比雨水还冷，“当年你要死要活嫁给慕容良时，我就说过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