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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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转盘在水晶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当刘昊抬手示意赵小天入主位时，包厢里骤然安静下来。赵小天的手还悬在椅背上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过惊讶：“刘昊，这包厢是你订的，该你坐主位。” 他推了推眼镜，袖口露出的机械表秒针滴答作响，“我这当班长的，哪能喧宾夺主？”

刘昊唇角微扬，心里暗自打量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 说话时不卑不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边缘，倒像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不再推辞，转身时却听见皮质座椅摩擦地面的轻响，张熙熙已经利落地拉开他右手边的椅子，黑色运动裙下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我要挨着刘同学！路上还没请教完你篮球战术呢。”

张念念见状抿嘴轻笑，发间珍珠发卡随着动作轻晃，优雅地在妹妹身边落座。团支书林冬冬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来，酒红色丝绒连衣裙勾勒出曼妙曲线，她指尖划过椅背，眼神带着三分审视：“看来我只能捡个漏了。” 赵小天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足够的空间。

纪律委员王亚文，浅蓝衬衫领口别着银色领针，安静地坐在林冬冬下首。文艺委员孙小英则甩了甩波浪卷发，红色吊带裙衬得皮肤雪白，落座时故意挺直腰肢，胸前的钻石项链晃出璀璨光芒。赵磊差点打翻手边的茶杯，林阳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周明远抱着吉他的手指都忘了拨动。

“李哥，坐。” 刘昊敲了敲左手边的空位，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李子健浑身湿透的制服还在滴水，闻言却像被烫到般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满桌疑惑的眼神，最终在刘昊平静的注视下，僵硬地坐在真皮座椅上。他刻意挺直的脊背与桌上的红酒杯形成诡异的对比，袖口滴落的水珠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

赵小天翻开菜单打破沉默，钢笔尖在招牌菜上轻点：“既然刘昊同学破费，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他抬头时目光依次扫过众人，“先说好，下次可得轮到我做东。” 林冬冬转动着高脚杯，红酒在杯壁留下漂亮的酒泪；而李子健始终紧绷着肩膀，连面前的鲍鱼羹都没动一口，像是随时准备起身护主的忠犬。

水晶吊灯在转盘上投下细碎光斑，宛如散落的星子。刘昊端起骨瓷茶杯轻抿，温热的龙井在舌尖流转，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圆桌。赵小天摩挲笔记本的指节泛白，指腹反复摩挲着封皮烫字，眉间隐约带着赵刚书记特有的凌厉弧度 —— 那个曾在廉政纪录片里铁面无私的原彰都市纪委书记、现省纪委副书记，此刻正以某种微妙的血缘关系，在年轻班长身上重现锋芒，连翻菜单的动作都带着上位者的从容。

林冬冬将卷发别到耳后，无名指上的尾戒划过杯壁，发出细微的脆响。酒红色丝绒裙下若隐若现的黑色绑带随着她侧身递菜单的动作若有若无，与她递菜单时沉稳的目光形成强烈反差。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不经意间瞥向赵小天的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孙小英则歪头撩发，发丝扫过钻石项链，垂落的弧度恰到好处地吸引众人视线。涂着朱砂色甲油的指尖轻轻叩击桌面，发出三短两长的节奏，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算计，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在无声询问着什么。

王亚文捧着热饮缩在角落，浅蓝色衬衫领口别着雏菊胸针，随着她紧张的动作微微颤动。说话时总爱低头绞手指，指甲在虎口处掐出浅浅的月牙痕，活脱脱是老师家长偏爱的乖学生。张熙熙把椅子往刘昊身边又挪了半寸，运动裙下修长的腿无意识晃动，膝盖不时轻碰桌腿发出声响。发梢扫过他手背时，带着狡黠的笑意追问篮球战术，眼神里却藏着探究的意味；张念念则安静地替妹妹整理被碰歪的珍珠发卡，旗袍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翡翠镯，碰撞间发出清越的声响，举手投足皆是江南烟雨般的温婉，连斟茶时手腕翻转的角度都如同精心设计过。

赵小天为林冬冬斟茶时，手腕悬在半空，茶壶嘴倾斜的角度精准得像是经过丈量，氤氲热气模糊了两人相视的目光。茶水注入白瓷杯时泛起细小的涟漪，倒映着两人若即若离的身影。而宿舍三兄弟的视线在五位女生间来回游移 —— 赵磊盯着孙小英胸前晃动的项链，喉结不自觉滚动，握筷子的手微微收紧；周明远抱着吉他的手指停在泛音点，眼神黏在张念念的侧脸上，琴弦在他指尖轻轻震颤；林阳推眼镜的频率明显加快，镜片反光遮住了他凝视王亚文的专注，衣服拉链被他无意识地拉开又拉上。“就这两瓶罗曼尼康帝吧。” 刘昊合上酒单，皮质封面摩擦桌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张熙熙露出惊讶的神色，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赵小天的瞳孔微微收缩，握着钢笔的指尖泛白，在菜单边缘留下浅浅的压痕；林冬冬转动酒杯的动作一顿；孙小英则咬着下唇轻笑出声，涂着红唇的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指甲在桌布上划出不易察觉的痕迹。窗外秋雨拍打着雕花窗棂，宛如急促的鼓点，包厢内的气氛随着红酒木塞弹出的声响，悄然变得浓稠如酒，每个人的心思都在这方寸之间悄然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