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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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野的哑铃在地板砸出重音：\"建议做五十个深蹲消耗肾上腺素，否则你血管要爆了。\"

\"根据汗液成分分析，\"许砚知举着从实验室顺来的试纸，\"你现在皮质醇水平是常人的三倍。\"

陆深倚在门框把玩着打火机，火光在他指尖翻飞成蓝蝶：\"知道为什么猎物总在黎明前放松警惕吗？\"他突然吹熄火焰，\"因为最甜美的毒药，往往裹着晨露递来。\"

手机震动时我差点从床上滚落。电话铃炸响时，整层楼的男生都挤进404。叶瑶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我们江哥的情书里，连磁场线都画成心形？”

我攥紧床单：“所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两秒钟的寂静长得像光年旅行，直到她的轻笑从听筒溢出：“来日方长啊！” 她的尾音突然放软，\"男朋友。\"

谢云归的监控画面同步弹出——叶瑶蜷在宿舍飘窗上，月光将她手里的巧克力镀成银币。接通瞬间，整层楼的男生如潮水般涌入404。

易拉罐喷涌的泡沫淋湿了床头，晨野把我举到肩头撞上门框，林阳用扫帚演奏《婚礼进行曲》。陆深突然将燃烧的纸飞机掷向夜空：\"提醒你——\"灰烬在空中绽成星屑，\"黎明前的黑暗里，连影子都是叛徒。\"

我蜷在潮湿的床铺数着分秒，谢云归的监控显示叶瑶窗台的灯一直亮到三点零七分。月光将窗棂的影子托在墙上，像牢笼也像琴键。晨野的鼾声响起时，我摸出枕下备用的情书，第18行新增的字迹被汗水洇开：\"当量子纠缠发生时，我们的心跳就是最精准的钟摆。\"

月光将纸飞机的影子投在墙面上，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鸟。我数着心跳等天明，而谢云归的监控显示，叶瑶窗台的灯，同样亮到了启明星升起。

凌晨四点十九分，林阳突然诈尸般坐起：\"战略会议！\"他蘸着可乐在桌面画出战术图：\"第一，早餐要在她进教室前放好红豆饼；第二，晨读要假装讨论错题...\"

\"第三，\"许砚知推着反光的眼镜，\"根据她昨日步频测算，7:15会在梧桐大道第三盏路灯下出现。\"

五点半的晨雾还未散尽，我已站在她宿舍楼下的梧桐树后。湿润的雾气将四叶草发卡的反光晕成星云，她踏着满地碎金走来时，我藏在背后的巧克力因体温融化，锡纸发出细碎的呻吟。

\"早啊，江哥。\"她晃了晃手里的《时间简史》，书页间露出情书的一角，\"第19页的霍金辐射理论旁，是不是该补个注释？\"

我抽走她发间的梧桐叶，叶脉在晨曦中通透如血管：\"当黑洞蒸发殆尽时...\"

\"暗物质会变成告白的气旋。\"她突然抢答，虎牙尖咬住融化的巧克力，\"迟到的人要罚写情诗——用开普勒定律的格式。\"

教学楼方向突然传来周遇安的破音欢呼，惊飞了栖在公告栏的白鸽。我望向她泛红的耳尖，终于读懂陆深那句警告——原来最危险的黑暗，是爱意喷薄前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