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还真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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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在安慰我，宁小雨是学院有名的天才，她入学没几天就能独立完成“五雷符”，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难以达到的成就。而我，却连最基本的符咒都施展不好。我勉强扯出个笑容，看着手帕上淡淡的茉莉香，那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鼻子发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她天赋的羡慕，也有对自己现状的无奈。

当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从天际消逝，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降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训练场上，原本喧嚣嘈杂的声音渐渐消散，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武器的碰撞声都消失不见，终于安静下来。我拖着如同灌了铅一般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回到宿舍。那沉重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我这一天的挫折与失落。

一走进宿舍，我便径直走到那硬邦邦的板床前，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上面。粗糙的床板硬邦邦的，没有任何弹性，却也无法让我感受到一丝舒适。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了一幅幅惨白的格子图案。那格子的形状不规则，大小也不一致，就像老家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在月色下投下的影子。那棵老槐树陪伴了我整个童年，它的影子是我儿时玩耍时的伙伴，如今在这陌生的地方看到相似的影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

“爸、妈……”我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下来，很快就打湿了那粗糙的粗布枕套。来这儿已经是第三周了，在这漫长的三周里，我无数次想要给家里写信，向父母倾诉我的思念和委屈。然而，当我拿起笔时，却惊恐地发现，我竟然根本不记得家乡的具体地址。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孤独和无助充斥着我的内心。那个晚上，我哭得撕心裂肺，甚至哭到干呕，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幼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着伤口。

“我真是个废物……”我呆呆地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入学时的豪情壮志早已被日复一日的失败消磨殆尽，就像一颗曾经闪耀的星星，在黑暗的夜空中逐渐失去了光芒。王老师曾经说我很有天赋，可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我连最基础的“清心符”都要画十次才能成功一次，每一次的失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我的心。师兄师姐们的鼓励在我听来就像刀子一样，每一句“加油”都在提醒着我的无能，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清晨，刺耳的钟声敲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我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又红又肿，仿佛两个熟透了的桃子挂在脸上。我用手接了一捧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那刺骨的凉意让我稍微清醒了些。训练场地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王老师已经背着手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高大，却也让我感到无比的压力。

“今天练习合击阵法。”王老师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仿佛在审视着我。“曲力，你负责左翼辅助。”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膛里乱撞。左翼意味着要独立完成三张基础符咒的衔接，而我上周才勉强掌握单张符咒。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张岩师兄似乎看出我的不安，他轻轻地走过来，低声指导我：“记住呼吸节奏。吸气时起笔，呼气时落笔。”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抽出符纸。第一个动作就歪了，朱砂在黄纸上拖出难看的尾巴，就像一条丑陋的虫子爬在纸上。第二张稍好些，却在收尾时手腕一抖，整张符咒顿时失了灵性，变得毫无生气。第三张……我甚至没来得及画完，符纸就自燃成了灰烬，只留下一缕青烟在空气中飘散。

“停！”王老师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背上，让我浑身一颤。“曲力，你的心根本不在符上！”我僵在原地，脸颊火辣辣地疼，仿佛被无数根针狠狠地刺着。林小雨担忧地看过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同情；李家兄弟交换着眼色，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陈学东假装整理符纸，实则是在给我时间平复呼吸。

“对不起……”我的声音细如蚊呐，几乎听不见。我低着头，不敢看王老师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王老师走近几步，出乎意料地放轻了声音：“符咒是心境的映射。你太急着证明自己，反而适得其反。”他拿起我撕败的符纸，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抹，歪扭的线条突然流动起来，渐渐组成完整的图案。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奇迹的发生，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看，它需要的只是一点耐心。”王老师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我怔怔地看着那张“复活”的符咒，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松动。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我的心中流淌，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王老师转身走向其他人，留下我和那张发着微光的符纸。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符纸，心中充满了感慨。这张符纸就像我内心的写照，曾经充满了迷茫和失败，但在王老师的帮助下，它重新焕发出了光芒。我知道，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暴自弃，我要重新找回自信，努力练习，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午休时分，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大地上，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一片滚烫的蒸笼之中。我小心翼翼地躲在藏书阁后的那棵老槐树下，这里绿树成荫，成了我绝佳的加练之地。我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手中的练习，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很快就浸透了我的后背，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让我感觉十分难受。长时间紧握着笔，手指早已不堪重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那种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