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多远都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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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小段王子：还真私聊啊！！！(╯‵□′)╯︵┻━┻

顾止最近的生活平静又安稳。

早上九点排两个档，下午两点排两个档，晚上九点在和秦行风一起播两个小时，剩下时间就赶一赶《非人哉》的进度，没事的时候用桑榆的马甲画一画他和秦行风的同人四宫格小漫画。

一开始是偶然在云博上刷到了一个晚冬cp同人图，然后发现人还挺多的。顾止感觉：我上我也行！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玩意吸粉是是真快啊，在自己一天三章的高强度产出下，桑榆这个账号的粉丝稳步上涨，漫画的订购也涨了点。

好一个双赢啊～顾止美滋滋地想。

4月11日，晚上9:35

经过了差不多一周的直播，顾止跟着秦行风认识了不少人，也开始试着自己去连线，和粉丝之间也越来越有默契。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特别有趣、自然，两个人的cp粉也在慢慢壮大。话多且热情的晚风x话少但乖巧的东隅，基本就是你在闹，我在笑。有时候晚风把东隅逗生气了，还要软着嗓子哄，两边的粉丝基本都是来回跑，看准时机添把火，气得秦行风直言：开除粉籍！

东隅今天上的比较晚，和直播间的姐姐们又多聊了一会，连上秦行风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两边友好地打了招呼，就想出去找其他人一起玩。

这时一个叫「小明的姐姐」的人在顾止直播间刷了一个价值328的烟花，顾止看见满屏幕的烟花愣了一下，说：“谢谢小明的姐姐的烟花”，与此同时，弹幕也滚动起来。

【哦吼！富婆姐姐～】

【姐姐贴贴～谢谢姐姐的烟花～】

【你好，请问你会唱《花开的夏天》吗？我想送给我的爱人】

“对不起，姐姐，这首歌我还不会…”顾止在脑海里过了一下自己会的歌单，抱歉地说。

【没关系，这首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歌了，你不会也正常…】

“那…那您的爱人还有其他喜欢的歌吗？我可以唱一首其他的…”

【不用了，谢谢你，这是他十八岁的时候…最喜欢的歌了】

【他已经…不在了…】

顾止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姐姐我唱一首其他歌送给你们好吗，作为回礼…”

【好…】

顾止默默取出一把吉他，伴随着缓慢的吉他声，顾止轻柔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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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行风在小明的姐姐说完「爱人不在了」之后就断开了连线，毕竟是粉丝的隐私，就和顾止约着等下一起玩。

这个时候的秦行风在扒门缝。原本没想这么干来的，但是听来回跑的姐姐们说有特别特别好听的新歌没忍住就偷听一下，结果正好赶上了高潮。

我能习惯远距离

爱总是身不由己

……

你已经不再存在我世界里

请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不只是顾止的直播间，秦行风直播间的弹幕也安静下来，只有看到整整齐齐的好听、好想哭、好痛的字样，每个人都在安静的听歌，每个人都被顾止的声音拉进去了…

……

如果阳光永远都炽热

如果彩虹不会掉颜色

你能不能不离开呢

歌曲到了结尾处高潮，顾止的情绪开始爆发，前面娓娓道来的愿望都变成了此刻真挚的祈祷，你能不能…不离开呢…

……

请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请不要离开

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顾止越来越小，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

“这首《多远都要在一起》送给「小明的姐姐」，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您的爱一定让您的爱人非常幸福…”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首歌…我在哪里能搜到吗？】

“这首歌还没发，前几天做出来的，感觉很合适您就拿出来唱了，计划在15号的时候发。”

【好的，要是上了麻烦告知一下】然后加了一个98的粉丝团，进了会员群。

【谢谢你让我听到这么好的一首歌…在没正式发售前，我可以点这首歌吗？】

“可以的”顾止认真地回答：“只要我在，您随时可以点。”

第一城区、月都、功勋社区

84岁的赵青红在家里泣不成声，她就是那个「小明的姐姐」。

她的爱人是叫卢明。她和卢明是两个孤儿，相识在街边的一个垃圾堆，两个人为了半张白面饼打了一架，后来两个人在那个和虫族打仗的年代里面相依为命，努力地活。

卢明入伍了，他说：“现在的形势很好！要抓住机遇建功立业，一定能让她过上好生活。”拦都拦不住。

那个时候他18岁，她20岁

说实话，卢明很厉害，他看的很准。在他入伍后的第五年，帝国和联邦胜利了。但他确死在了那场炸虫战役中，就像历史书中说的那样：炸虫战役的胜利不单单是秦征将军一人的努力，那场战役中，联邦与帝国共战死126万士兵，卢明就是那一百二十六万分之一。

知道战争胜利后，她每天都在自己的小家里等着，等着他回来，激动地抱着她转圈圈，扯着大嗓门对她说：“媳妇儿！咱们要去住大房子咯！”然后她笑着让他别闹，告诉他自己有点晕了。

赵青红忘不了那天，忘不了秦将军送来烈士专属房屋产权证的那天，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秦将军出门的，她只知道自己抱着卢明的军功章哭了好久…好久…

是的，不仅仅是卢明，炸虫战役中牺牲的每一个人，都是…尸骨无存…

那个时候，他23岁，她25岁

赵青红住到了功勋房里，带着卢明的遗物一起…

《花开的夏天》这首歌是她出门的时候听到，然后硬逼着卢明学的，卢明是大白嗓，唱歌还走调，唱起来就不伦不类的，但赵青红就是喜欢听，每次都是他在唱、她在笑…

一转眼，赵青红已经一个人过了五十九年了。

她和卢明没有孩子，她就把花不了的钱捐给孤儿救助站；她出去交朋友，因为卢明说她和别人聊天时眼里闪着光的样子最好看了；她去接触新鲜事物，去接触智脑、接触直播，因为卢明是个追求刺激并敢于挑战的人……她在努力地、认真地活着，带着卢明一起活着…

就是有时候会想他…而已…

卢明比她小，但是不喜欢叫她姐姐，就喜欢扯着嗓子黏黏糊糊地叫她媳妇儿。刚接触直播填写名字的时候，赵青红不知怎么想的，写上了「小明的姐姐」这个名字，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音，心里想：还是小明的奶奶比较合适…

毕竟，这个时候，他23岁，而她62岁…

进入顾止的直播间，是一个巧合。她让智脑随便找一个挂在那，因为晚上的时候她喜欢有声音，这样会显得热闹一些。

少年的声音让她想起来刚见到卢明的时候，倒不是声音有多像，只是两个人的互动让她想起了卢明，因为他们两个也是一个叽叽喳喳的说，一个耐心的听…

可能是晚上感性占了上风，也可能是突然被激起的难以抵抗的思念，赵青红刷了一个烟花（我看谁敢说她不能花钱！她的钱是卢明牺牲后帝国给的补贴和自己工作挣的钱！人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没偷没抢的花钱怎么了！谁说我骂谁！谁说谁滚！）

他说不会唱的时候，她其实猜到了。唉，就当是冲动消费了一把吧，她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但是少年说要唱一首别的歌，她也没拒绝，毕竟自己花了钱的，而且晚上自己本来也需要点声音…

这是一首神奇的歌，赵青红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认识自己，不然这个词怎么会…这么触动我呢…

我能习惯远距离，爱总是身不由己；爱能克服远距离，多远都要在一起…

赵青红听着这首歌默默地流着泪，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可能是想到了那时那日，也可能是想到了今时今日…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真会说啊，赵青红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治愈了，感觉自己一个人苦苦守着的日子有了一丝慰藉…

平时不是没人对她说“不要等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等着也没用啊”“他要在的话，也不希望你……”赵青红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等待到底值不值得，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慢慢地变了心…

但是今天有人肯定了她的坚持，对她说：“您的爱让您的爱人很幸福…”

是啊，卢明一定是幸福的，自己也是…

直播间在歌曲过后，公屏滚动起来。

【？？？这是新曲？！】

【不是不是，新曲就这么水灵灵的唱上了？】

【我靠我靠，是要发表了吗！】

【晴天呢晴天呢晴天呢晴天呢晴天呢！】

【宝宝！我不白听，我给你刷点！】送出小心心*10

【宝宝，我也不白听，能快点上吗！我想听正式版本！】送出小心心*5

【主播，晴天什么时候上线？晴天什么时候上线？晴天什么时候上线？晴天什么时候上线？什么时候上线？】送出飞行器*1

“谢谢姐姐们的礼物，谢谢大家的小心心，谢谢谢谢”顾止看着滚的飞快的弹幕，说：“非常感谢大家喜欢，这首歌已经录制好了，会和《晴天》一起在本月15日上架仙音app，大家敬请期待～”

公屏一阵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