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平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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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气象站破损的窗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带。王海睁开眼睛，花了片刻才适应右臂的透明化——现在整个前臂都像被磨砂玻璃包裹，皮肤下的蓝色脉络清晰可见。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惊醒隔壁床铺的小杰。男孩昨晚熬夜调试净水系统，现在正蜷缩在睡袋里，怀里还抱着那本《电子电路大全》。

厨房区域，艾琳娜已经烧好了开水，正在研磨咖啡豆——这是从末日世界带回的珍贵物资之一。闻到香气，王海不禁微笑。在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这样平常的早晨显得尤为珍贵。

\"净水系统最后测试今天能完成吗？\"他接过艾琳娜递来的马克杯，热气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缭绕。

艾琳娜点点头，指向窗外：\"小杰天没亮就出去忙了。他说如果一切顺利，中午我们就能喝上安全的溪水。\"

透过窗户，能看到小杰瘦小的身影蹲在净水装置旁，手里拿着万用表测量电压。这套装置看起来像个科学怪人的作品——塑料桶、铜线圈、太阳能板和几块闪烁着蓝光的矿石拼凑在一起，却代表着生存的希望。

王海穿上外套，检查了一遍气象站的防御系统。运动传感器、震动警报、电磁干扰器全部运转正常。昨晚布置的陷阱也没有触发痕迹，看来军方还没搜索到这片区域。

\"我去检查外围，\"他对艾琳娜说，\"顺便看看林姐那边有什么消息。\"

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去，为王海提供了天然掩护。他沿着隐蔽路线下山，不时停下来观察四周。最近三天，无人机巡逻的频率明显增加，但奇怪的是搜索模式变得规律——似乎军方已经划定了某个重点区域，而气象站恰好在边缘。

杂货店刚开门，林姐正在整理货架。看到王海，她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示意稍等。直到最后一位顾客——一位买烟的老伯离开，她才迅速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信号越来越强了，\"她卷起左袖，展示已经形成完整纹路的\"钥匙\"。与艾琳娜的自然纹路不同，林姐的图案更加几何化，像是精心设计的电路图。\"昨晚我接收到了七次脉冲，都是同一频率。\"

王海心头一紧：\"净化者的信号塔频率？\"

\"不，更像是某种...呼叫。\"林姐从柜台下取出改装过的收音机，\"我记录了波形，但解码需要专业设备。\"

王海收好收音机：\"我们会分析。你这边安全吗？\"

\"暂时没问题。\"林姐指向后屋，\"按你教的，我在储藏室建了简易屏蔽间。发现可疑信号就躲进去。\"她犹豫了一下，\"但有件事很奇怪...昨天有个女兵来买东西，盯着我的手臂看了好久。\"

王海立刻警觉：\"她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但我注意到...\"林姐压低声音，\"她右手腕内侧有个和我以前很像的月牙形胎记。\"

这个信息令人不安。如果军方已经拥有\"驯化钥匙\"携带者，那么林姐的处境就危险了。王海迅速交代了新的安全措施和联络方式，然后带上购买的物资离开。

回程路上，他特意绕道溪边，采集了几份水样。军方投放的蓝色污染物浓度仍在上升，但速度比预期慢——可能是那些变异植物在起作用。

气象站外，小杰的欢呼声老远就能听到。净水系统终于运转正常，清澈的水流从出口管缓缓流出，经过检测，污染物含量为零！

\"成功了！\"男孩满脸油污却掩不住兴奋，\"每天能处理五十升，足够我们饮用和基本清洁！\"

王海揉了揉他的头发：\"干得好。林姐那边有消息...\"

三人围坐在工作台前，分析收音机记录的信号。艾琳娜很快确认这不是净化者的频率，而是更古老的编码方式——类似冷战时期的军事通讯。

\"内容很简单，就重复两个字：'觉醒'。\"她皱眉，\"但信号源很奇怪，不是来自末日世界，而是...\"

\"军事基地！\"小杰突然叫道，指着频谱分析仪，\"看这个谐波模式，绝对是他们那根大天线发出的！\"

这个发现令人困惑。为什么军方会使用蓝月网络的编码？是他们截获了末日世界的通讯并模仿，还是...

王海想起老雷笔记中关于\"前任行者\"的片段。有没有可能，军事基地里有人知道两个世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