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远古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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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微光透过雷达站穹顶，王海站在中央，手掌贴着藤蔓主茎。三天来，他每晚都尝试通过植物网络深入连接，每次都比前一次走得更远。现在，他能清晰感知到两个世界之间那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网——由无数植物根系构成的维间结构。

\"再深入一点...\"他闭上眼睛，将意识集中于网络深处。

刹那间，世界倾覆。王海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光流构成的隧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行。无数画面闪过：原始森林中发光的巨树，身着奇异服饰的人类跪拜祭祀，星空中某种不可名状的黑影...

然后是一片黑暗。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王海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服。小杰和艾琳娜担忧地俯身看着他，而胸口的藤蔓正不正常地痉挛着，表面结出一层细小的蓝色晶体。

\"你消失了整整六分钟！\"小杰递来一杯水，手微微发抖，\"就像...灵魂出窍一样。\"

艾琳娜快速检查生命体征：\"脉搏140，体温39.2度，体内蓝光浓度激增300%...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王海试图描述那些片段，但记忆已经模糊，只剩下那种面对绝对黑暗时的原始恐惧。\"某种...威胁。古老到超出人类理解。植物记得它...世界分裂是为了躲避它。\"

沈悦——实际上是刚从末日世界回来的林姐——站在门口，脸色仍然苍白：\"姐妹互换后，我也看到一些片段...在末日世界那边的古老遗迹里，有类似记载。\"

她调出平板上的照片：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图案中心是一个被许多线条贯穿的黑色圆形。

\"末日世界的学者认为这是某种天灾的象征，\"林姐指着黑色图案，\"而线条代表'屏障'或'封印'。\"

王海胸口的藤蔓突然剧烈抽搐，晶体剥落，露出下面新长出的第二朵花苞。这次的花苞形状更奇怪，像是由几何光斑构成的。

\"又来了！\"小杰赶紧拿来特制容器，\"这次开花比上次快了四天！\"

艾琳娜记录着数据：\"植物似乎在加速进化...是对你刚才接触到的'黑暗'的反应吗？\"

王海无法确定。那种黑暗给他的感觉既遥远又迫近，既抽象又具体，就像噩梦醒来后残留的不安感。

审讯室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叫。众人赶到时，负责看守的士兵正按着流血的鼻子，而\"园丁\"——那位军方生物武器专家——瘫在椅子上，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他说了什么？\"沈悦厉声问。

士兵含混不清地回答：\"一直在念叨什么'他们回来了'...然后突然大笑，说军方内部已经打起来了...\"

园丁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你们以为就两派？天真...马科斯派、资源派，还有...第三派。他们知道黑暗要来了，想抢先打开通道逃到其他世界去...\"

他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着蓝光的血：\"种子...不只是桥梁...也是警报系统...它们在唤醒什么...\"

话没说完，园丁突然僵住，瞳孔放大。艾琳娜迅速检查，摇了摇头：\"脑死亡。但没有任何外伤或中毒迹象。\"

小杰检查监控录像：\"看！就在他说话时，后颈的纹路突然发光...像是被远程激活了什么程序！\"

王海感到一阵恶寒。如果军方已经能将控制程序植入人体，那么那些被绑架的孩子...

\"必须找到剩下的种子，\"他站起身，\"园丁说已经有二十颗被分散出去。我们不知道军方打算用它们做什么。\"

林姐通过加密频道联系末日世界的老周。画面接通时，老周团队正在研究那颗王海之前送过去的种子。

\"惊人的发现！\"老周兴奋地指着显微镜图像，\"这颗种子不仅能建立通道，还能主动'缝合'世界屏障的破损处！我们用它修复了三个小型裂缝...\"

画面切换到裂缝修复前后的对比。确实，破损处消失了，但王海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些修复点周围...是不是有某种图案？\"

老周放大图像。果然，每个修复点都留下了一个微小的、类似符文的痕迹，由量子级别的光点构成。

\"像是...某种标记？\"小杰歪着头看，\"还是说...字母？\"

就在这时，沈悦和林姐同时捂住手腕，钥匙纹路不受控制地亮起蓝光。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共享了什么信息。

\"第三处裂缝！\"沈悦指向西北方向，\"比前两个大得多...有东西正试图穿过屏障！\"

王海立刻通过藤蔓网络感知。确实，在城市西北郊的山区，世界屏障正在扭曲，但不是军方机器造成的那种规整破损，而是...某种有机的、不规则的撕裂。

\"不是军方，\"他确认道，\"是别的什么东西...植物网络在那里极度活跃，像是在抵抗什么。\"

小杰迅速打包装备：\"我去准备无人机和Emp！\"

\"等等，\"艾琳娜拦住他，\"如果真是远古威胁...我们现有的武器可能无效。需要另一种策略。\"

她转向王海：\"你的藤蔓对那种'黑暗'有反应，结出了防御性晶体。如果能让这种晶体覆盖种子...\"

理论成立。王海尝试与藤蔓\"沟通\"，引导它向新生花苞输送更多能量。奇妙的是，植物似乎理解他的意图，花苞周围的晶体迅速增厚，形成保护罩。

林姐突然晃了一下，扶住墙壁。沈悦立刻感应到：\"你的能量还没恢复...别再使用钥匙连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