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宿命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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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连珠之夜，幽瞑山笼罩在诡异的暗红色月光中。

齐琛独自攀爬在陡峭的山路上，胸前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散发着微弱的热度。玄霄门的混乱已被抛在身后，但他心中的风暴却愈演愈烈。

\"墨尘...你到底想要什么？\"齐琛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

山路越来越窄，两侧的岩石逐渐显现出人工雕琢的痕迹。齐琛知道，自己已经接近游戏中的最终副本区域——虚冥祭坛。但与游戏不同的是，这里多了许多机关陷阱。

第一道机关出现在一个狭窄的隘口。地面铺着看似普通的石板，但齐琛敏锐地注意到有几块石板的颜色略微不同。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石板排列的规律。

\"这是...玄霄门的九宫锁？\"齐琛皱眉。这种机关在游戏中是玄霄门特有的，需要按照特定顺序踩踏石板才能安全通过。但顺序是什么？

他回忆着游戏中的资料，尝试了几种可能的组合，都不对。就在他准备冒险硬闯时，玉佩突然微微发烫。齐琛低头一看，发现玉佩上的\"尘\"字正泛着淡淡的青光，投射在地面上，形成几个光点。

\"这是...指引？\"齐琛试探性地按照光点指示的顺序踩踏石板，果然安全通过了隘口。

第二道机关是一面布满孔洞的石壁，不时有毒箭从孔中射出。齐琛躲在掩体后观察，发现毒箭的发射有规律可循——每三次连射后会有一次短暂停顿。

\"三连一停...\"齐琛突然想起，这是他与墨尘初次切磋时使用的剑法节奏。当时墨尘还称赞他这个节奏变化很精妙。

难道这些机关是根据他的记忆设计的？齐琛心跳加速，按照记忆中的节奏冲过石壁，毒箭果然全部射空。

接下来的路程中，机关越来越复杂，但每一个都奇妙地与齐琛和墨尘共同的经历相关——他们一起研究过的阵法、共同击败过的敌人招式、甚至在某次酒宴上玩过的猜谜游戏...

\"尘哥，这些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吗？\"齐琛破解又一个机关后，低声自语。这些机关与其说是阻拦，不如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考验，一场只有他能通过的试炼。

山路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石门，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门前站着两个黑衣人，目光呆滞，身上散发着不祥的黑气。

齐琛屏息凝神，悄悄绕到侧面。就在他准备突袭时，两个黑衣人突然同时转头，直勾勾地看向他的藏身之处！

\"发现——\"黑衣人刚开口，齐琛已经闪电般出手，一剑封喉。另一名黑衣人挥爪袭来，齐琛侧身闪避，清风戒光芒大盛，增幅了他的灵力。一道剑气划过，第二个黑衣人也应声倒地。

齐琛喘着粗气，检查两具尸体。他们脖子上都有暗渊的刺青，但更诡异的是，两人的眼睛都是浑浊的黄色，与边境村庄的兽化人一模一样。

\"墨尘到底在做什么实验...\"齐琛推开石门，眼前豁然开朗。

石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明显是人工开凿的祭坛。祭坛中央矗立着一座狰狞的雕像——八只眼睛环绕一张血盆大口，正是虚冥邪神的形象。雕像下方，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布置阵法。

\"尘哥。\"齐琛握紧剑柄，声音沙哑。

那人动作一顿，缓缓转身。月光下，墨尘的面容比往日更加苍白，双眼下方有着明显的青黑，像是许久未眠。但最让齐琛心惊的是，墨尘的眉心处有一个淡淡的红色印记——八只眼睛环绕的图案，与齐琛之前在镜中看到的如出一辙。

\"你来了。\"墨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比我预计的早了一刻钟。\"

齐琛踏入祭坛，警惕地环顾四周：\"掌门呢？\"

墨尘指了指祭坛边缘——玄天真人被黑气形成的锁链束缚着，昏迷不醒，胸口还有可怕的伤口，但似乎被某种力量维持着生命。

\"还活着，暂时。\"墨尘淡淡道，\"作为仪式的最后一部分需要他的灵力。\"

\"为什么？\"齐琛直视墨尘的眼睛，\"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你明明...我们明明是兄弟！\"

墨尘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齐琛毛骨悚然：\"兄弟？齐临，或者说...齐琛？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穿越者吗？\"

齐琛如遭雷击，后退半步：\"你...你怎么会...\"

\"从你第一次在清风派比武时，我就注意到了。\"墨尘缓步走向祭坛中央，\"一个普通弟子突然能预知所有招式？太可疑了。后来你的种种表现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测——你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因为在你来的地方，这只是个游戏，对吗？\"

齐琛喉咙发紧：\"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

\"还陪你演戏？\"墨尘冷笑，\"因为你需要'纯净之血'来复活虚冥，而穿越者的血正是最纯净的媒介。\"

齐琛胸口如被重击。原来一切都是谎言，结拜、赠玉、甚至救他性命...都只是为了这一刻。

\"那些机关...\"齐琛突然想到，\"为什么都与我们的回忆有关？\"

墨尘的表情出现一丝波动，但转瞬即逝：\"只是测试你是否真的了解这个世界。现在，仪式要开始了。\"

他抬手一挥，祭坛边缘突然升起黑色光幕，将整个平台封闭。与此同时，天空中的九颗星辰已经完全连成一线，投下诡异的光芒笼罩祭坛。

\"九星连珠只有一刻钟时间。\"墨尘走向雕像，\"别挣扎了，这个阵法你破不了。\"

齐琛尝试攻击光幕，果然被反弹回来。他转向墨尘：\"至少告诉我真相！你就是暗渊之主，对吗？\"

墨尘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不错。暗渊是我一手创立的，目的就是复活虚冥大人。\"

\"为什么？以你的地位、天赋，为什么要侍奉邪神？\"

墨尘沉默良久，终于转身。此时齐琛才注意到，墨尘胸前也佩戴着一枚玉佩，与他的一模一样。

\"你以为玄霄门少主这个身份是我想要的吗？\"墨尘的声音突然充满疲惫，\"从我出生起，就被选为虚冥的容器。我的师父，玄霄门大长老，才是上一任暗渊之主。他培养我、训练我，只为有一天虚冥能借我的身体重生。\"

齐琛震惊地看着他：\"所以你是被迫的...\"

\"不！\"墨尘突然激动起来，\"我自愿的！只有虚冥大人能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修真界弱肉强食，凡人如蝼蚁般苟活...这一切都需要被净化！\"

但话音刚落，墨尘突然捂住额头，表情痛苦。他眉心处的印记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挣扎。

\"尘哥？\"齐琛试探性地向前一步。

\"别过来！\"墨尘厉喝，声音却突然变得虚弱，\"我...不是完全被他控制...那些机关...确实是我留给你的提示...\"

齐琛心跳加速：\"什么提示？\"

\"玉佩...\"墨尘艰难地说，随即又变了语气，声音阴沉，\"闭嘴！仪式必须完成！\"

齐琛突然明白过来——墨尘正在与体内的虚冥意志搏斗！那些机关不是陷阱，而是墨尘留给他的线索，是墨尘内心深处仍未完全屈服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