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蓝启程——西伯利亚冷湖密钥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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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我们…行吗？”又一次死里逃生后，小李靠墙虚脱，声音带哭腔。

苏夏一脸疲惫，嘴唇干裂，眼神却依旧锐利。她递过去一块高能巧克力：

“想想外面。想想方舟几千人，想想马克和凯文。导师把钥匙藏这儿，不是当摆设的。他在等我们来拿。”她看着陆博士照片上的笑容，低语，“他在等我…来取。”

第三天深夜，样本库。

厚重低温密封门失效，但超低温环境还在。巨大液氮罐森森冒寒气。中央一个独立超低温柜里，静静悬浮着一小管仿佛有生命的、缓缓流动的暗银色液体——原始“灰色物质”样本。旁边，固定着一个老式军用加密固态硬盘。

苏夏手微抖，不是因为冷，是激动。她小心操作机械臂，破解隔离柜最后一道物理锁。当那管冰冷样本和沉重硬盘落入她隔热手套时，一股复杂情绪涌上——悲伤、敬畏、沉甸甸的责任。

“钥匙…拿到了。”声音沙哑。

警报！

伊戈尔腰间的警报器突然尖叫！他脸色剧变：

“糟！入口有高能反应！‘睚眦’！发现我们了！可能是切割热信号或开门触发了啥！”

“撤！立刻！”苏夏毫不犹豫，将样本硬盘塞进特制恒温箱背上身。

回程变亡命赛跑。狂奔中，身后传来金属爪刮墙的刺耳声和引擎嗡鸣。

刚冲出主通道进前厅，三架猩红独眼的“睚眦”堵在入口，冰冷扫描光束锁定他们！

“找掩体！”伊戈尔怒吼，电磁霰弹枪喷吐粗大蓝芒，将冲最前的“睚眦”轰成零件雨！瓦西里和另一护卫火力压制。

“博士！带人走！备用通道！”伊戈尔边换弹匣边吼。

苏夏毫不迟疑。“跟我来！”带研究员冲向侧面狭窄维护通道。

“想跑？”一架“睚眦”突然从头顶通风管破出，微型导弹锁定跑最后的陈工！

“老陈趴下！”护卫谢尔盖，平时沉默的壮汉，猛地扑倒陈工，举起防爆盾！

轰！导弹炸在盾上！冲击波将两人狠狠掀飞！谢尔盖的盾扭曲变形，右腿膝盖以下被炸得血肉模糊！鲜血染红冰地！

“谢尔盖！”瓦西里目眦欲裂，调转枪口打爆偷袭者。

“别管我！走啊！”谢尔盖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咬牙抓起掉落的步枪，对追兵疯狂扫射掩护。

瓦西里和伊戈尔双眼赤红，不能停。伊戈尔扛起谢尔盖，瓦西里火力断后。

一行人跌撞冲进维护通道，伊戈尔用身体撞上防火门隔绝追兵。通道里只剩谢尔盖压抑的痛哼和沉重喘息。

“撑住兄弟！快到接应点了！”伊戈尔声音发颤，看着战友的断腿。

“嘿…老大…”谢尔盖虚弱地挤出一丝笑，“伏特加…你欠我的…加倍…还有…告诉哈桑…老子腿不是熊咬的…是被铁鸟啄的…不丢人…”剧痛让他昏死。

暴风雪和零星枪炮声中，他们终于看到雪原上焦急等待的突击车。伊戈尔抱着谢尔盖第一个冲上车。

苏夏最后登车，目光扫过被更多“睚眦”红点包围的废墟入口。她紧抱恒温箱，像抱着人类最后的希望火种。

“开车！”斩钉截铁。

雪地车咆哮，碾碎冰雪扎进白茫茫风暴，将冷湖和血腥甩在身后。车厢里，是浓重的血腥味，劫后余生的沉默，和恒温箱里那管“灰色物质”散发的冰冷微光。

几天后，方舟医疗区。

消毒水也盖不住血腥味。谢尔盖躺病床上，脸色苍白精神还行。失去的右小腿裹着厚纱布。瓦西里拎着瓶（伪装成能量饮料的）“伏特加”，愁眉苦脸坐床边：

“兄弟，你这腿…唉，以后蹦迪可咋整？”

谢尔盖敲敲床沿的合金支架（未来义肢接口）：“怕啥？苏博士说了，给我装条带火箭助推的！到时候蹦得比窜天猴还高！你那老胳膊老腿追得上？”

瓦西里乐了：“行！到时候咱去盐湖，在哈桑面前蹦！气死那老小子！”

“神经末梢”深层隔离分析室。

柔和光线下，那管原始“灰色物质”在超低温中缓缓流动，像宇宙星云。旁边数据终端上，加密硬盘的数据正被艰难破解，海量前所未见的生物神经图谱和能量模型如同深海宝藏，展现在苏夏眼前。

马克和凯文的全息影像出现身后。马克看着样本：“这就是…一切的根？”

“不全是，”苏夏声音疲惫却明亮，“它是钥匙，马克。打开南极那个‘黑洞’的钥匙，也是搞懂‘女娲’为啥又馋它又怕它的钥匙。”

她轻触冰冷屏幕，显示一段刚破解的陆远山日志：

“‘灰色’非死物…其质近‘灵’…南极之网，乃其巢…亦或牢笼？融合…是亵渎…亦是唤醒…’

凯文吹了声口哨：“听着像导师留的科幻小说梗概？不过苏博士，你现在看着…像刚挖到圣诞老人藏宝图的小孩。”

苏夏没回头，嘴角微扬映着屏幕蓝光：“不，凯文。我像是…终于听见深渊里传来的回音了。”她目光投向分析室外的黑暗，仿佛穿透地层看到遥远的南极冰盖。

“深蓝启程…现在，才刚上路。”

研究室里，只有服务器低鸣，和那管来自远古冰封之地的暗银色物质，无声流淌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一场关于生命本质与造物禁忌的解码大戏，拉开帷幕。

西伯利亚的寒冰与鲜血，只是漫长征程里，一个冰冷沉重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