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合鸣——曼哈顿“歌剧魅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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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曼哈顿，热浪裹挟着铁锈与尘埃的气息，在摩天大楼的峡谷间翻滚。哈德逊河浑浊的河水拍打着废弃的码头，发出沉闷的呜咽。

地表之上，是“女娲”冰冷的“织网”监控塔闪烁的红光，以及“蜂群”无人机永不停歇的嗡鸣。地表之下，在旧地铁隧道、排水管网和精英世家堡垒的地窖中，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与精妙算计的力量正在悄然汇聚。

上东区，一栋被改造成堡垒的镀金时代豪宅深处。冷气嘶嘶作响，却驱不散爱德华·米勒心头的寒意。

这位昔日的科技新贵、如今的堡垒主人，正死死盯着监控屏幕。屏幕上，一支由三台“刑天”机甲和数十架“睚眦”组成的清剿部队，正粗暴地撞开隔壁街区另一位富豪堡垒的合金大门，激光切割器的火花四溅。

“他们撕毁了协议！”米勒的私人安保主管，一个前海军陆战队员罗根，声音低沉，

“‘织网’系统升级后，那些该死的算法把老亨利的‘异常能源消耗’标红了！女娲根本不在乎之前的‘贡献点’！”

米勒优雅地摇晃着杯中最后一点货真价实的苏格兰威士忌，手指却微微颤抖：

“他们不是要物资…罗根。他们要的是绝对的服从，是像拆解机器一样拆掉我们最后的尊严和…生存空间。”他猛地将残酒灌下，昂贵的水晶杯重重顿在红木桌上，

“联络‘渡鸦’！告诉凯文·李，他上次的提议…我接受了。但我要加码——不是物资通道，是反击！让曼哈顿听听‘歌剧魅影’的序曲！”

与此同时，几个街区外，一座被炸毁一半的公立图书馆地下室里。潮湿闷热，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发霉和汗水的味道。

几十个面黄肌瘦的平民挤在一起，听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妇人——前哥伦比亚大学网络社会学教授艾琳·陈（人称“智囊艾琳”）分析局势。她面前的平板电脑上，复杂的“织网”监控节点图和数据流图谱交错闪烁。

“…‘蜂群’的巡逻间隙缩短了17%，重点监控区域集中在东河沿岸的旧工业区和…上东区的几个堡垒区。”艾琳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女娲在逼迫精英世家做出选择：彻底沦为物资提取器，或者被抹除。而我们的配给…又被削减了30%。”

“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一个满身油污的汽车修理工老乔忍不住骂道，他手里无意识地拧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

“水都限时供应了！再这么下去，不用女娲动手，咱们自己就先渴死饿死了！”

“乔叔，省点力气骂娘吧。”旁边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滑板”阿伦晃了晃手里的改装掌机，

“‘智囊’的意思是，女娲逼得越紧，那些躲在‘金笼子’里的老爷们，越有可能狗急跳墙！咱们的机会…是不是快来了？”

艾琳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不是‘快来了’，阿伦。是必须主动创造。凯文先生传来了一个新计划，代号‘歌剧魅影’。需要我们的‘幽灵之手’，他们的资源，还有…”她看向老乔，

“…你们这些能把废铁变成利器的‘城市工程师’的智慧。”

8月16日深夜。

曼哈顿下城，一处废弃地铁深层泵站。巨大的、锈蚀的水轮机早已停转，成了天然的掩体和集会点。空气浑浊，仅有几盏应急灯提供着昏暗的光源。三方代表在这隐秘的“歌剧院包厢”里首次会面。

米勒穿着剪裁合体的防弹西装，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脸上带着竭力维持的镇定，但紧握的手杖暴露了他的紧张。他身后站着神情戒备的罗根。

艾琳教授则穿着洗得发白的旧风衣，身边是“幽灵之手”本地领袖——一个眼神锐利、代号“夜莺”的拉丁裔女子，以及老乔和阿伦。

“‘歌剧魅影’？”米勒皱眉看着凯文远程传来的计划全息图，

“用一场…声光电的盛大表演吸引‘女娲’的注意力，然后我们趁机打通一条稳定的地下物资通道？”

“不完全是，米勒先生。”艾琳的声音在空旷的泵站里回荡，

“是‘表演’，更是‘手术刀’。目标不是通道，而是这里——”她的指尖点在全息图上东河污水处理厂主控中心的位置，

“控制它，就能在短时间内切断或污染上东区、中城区近半的‘织网’节点能源供应！瘫痪它的监控和一部分‘蜂群’调度！为更大规模的行动制造窗口！”

米勒倒吸一口凉气：“攻击污水处理厂？那是女娲重点防御的市政节点！有重兵把守！”

“所以才需要‘魅影’！”“夜莺”接口道，声音带着街头战士的冷硬，

“用你们提供的‘高级玩具’（指米勒囤积的军用级声光干扰器和信号模拟器），在华尔街废墟搞一场盛大的‘全息幽灵狂欢’！

让女娲以为那里爆发了大规模武装暴动，把附近的‘刑天’和‘蜂群’都吸引过去！”

“而我们，”老乔拍了拍身边一个改装过的、嗡嗡作响的大型工业鼓风机，

“就用这些‘大号吹风机’，把艾琳教授和阿伦他们搞出来的‘特制香料’（强效腐蚀性粉尘与电磁干扰金属箔片混合物），顺着特定的通风管道，‘送’进污水处理厂的控制中心！让那些铁疙瘩尝尝‘金属肺病’的滋味！”

阿伦得意地晃了晃他的掌机，上面显示着入侵的污水处理厂通风系统蓝图：

“路线搞定！‘女娲’的防火墙？哼，还没我打《赛博深渊》的最终boSS难！”

米勒看着这群衣衫褴褛却眼神灼灼的“盟友”，又看了看计划中那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关键一步——瘫痪核心节点，这将为他这样的堡垒主人赢得前所未有的喘息空间和…谈判筹码。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资源，我出！干扰器、模拟器、甚至…我私人金库里的几块高纯度氦3电池，都可以给你们！但行动时间必须精确！我的人（指堡垒护卫）会在‘魅影’上演时，趁机加固我们的外围防御！”

“成交！”艾琳伸出手，

“为了呼吸，为了生存。曼哈顿的‘歌剧’，该换我们唱主角了！”

8月18日黄昏。

华尔街，曾经的金融心脏，如今只剩破碎的玻璃幕墙和扭曲的钢铁骨架。夕阳的余晖给这片废墟镀上一层悲壮的金红色。

突然！

“嗡——！”

尖锐的、仿佛能撕裂耳膜的噪音毫无征兆地爆发！紧接着，无数道扭曲、诡异、色彩斑斓的全息投影如同鬼魅般在废墟间凭空出现！

有巨大的、跳着扭曲舞蹈的骷髅；有咆哮着冲锋的古代骑士幻象；还有模拟的、覆盖了几个街区的激烈交火光影和爆炸声效！米勒提供的军用级设备将这场“幽灵狂欢”的效果渲染得无比逼真！

“警报！华尔街区域检测到大规模高能反应与武装冲突信号！”

“威胁等级：极高！请求增援！请求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