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囤与酸雨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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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舱里冰冷的空气，好像也因为那个睡着的小生命有了一点点温度。苏晚星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维生舱里的小家伙，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转身离开。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维生舱那12%还在往下掉的能量条像把刀悬在头上，更急的是系统任务和那九十天的催命倒计时。

回到自己那辆彻底罢工的破车前，她一咬牙，下了狠心。拉开副驾储物箱，里面躺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打开盒子，天鹅绒垫子上，一枚精巧的铂金镶钻吊坠在昏暗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这是她刚工作那会儿，用第一个月工资咬牙买的，纪念自己从搞技术的工程师一头扎进娱乐圈那天真的想法。现在，梦想早蒙了灰，它成了唯一能快速换成钱的东西。

“对不住了，老朋友。”她低声说，指尖划过冰凉的钻石，然后用力合上盖子，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活下去，才有以后。

几个小时后，她拿着当掉吊坠换来的、比预想少了一大截的薄薄一沓钱，走进了城郊一家不起眼的户外用品店和隔壁药店。手机地图上标着几家大仓储超市，但她不敢去，人多眼杂，她“苏晚星”这张脸在十八线里可能没人认得，可万一呢？

“压缩饼干，要保质期最长的。能量棒也来点。十箱矿泉水。净水片…就是那种一片能搞干净一升水的。急救包…要大号的，外伤包扎、消毒水、抗生素都得有。”她说话又快又干脆，带着一股子不容商量的急劲儿，手指在货架上飞快地点着。店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叼着烟，眯着眼打量她，眼神在她没啥血色的脸和那身湿漉漉、看着像演出服的衣裳上扫了几个来回。

“姑娘，你这是要去深山老林里打游击啊？”店主吐个烟圈，慢悠悠地问，“买这么多，车呢？”

“搬家呢，收拾储藏室的老底子。”苏晚星面不改色，把钱递过去，“麻烦快点，赶时间。”她故意不看他打量的眼神，把工程师那套精打细算用在采购上，再用娱乐圈里练出来的“表情管理”压住心里的火烧火燎。

当所有东西堆在店铺后门窄巷子里时，苏晚星屏住呼吸，集中精神。意识沉进脑子里那个空间。她试着用念头“包住”一箱矿泉水。

【存取指令确认…目标：瓶装水（24瓶装）…体积计算中…空间占用率17%…开始传输…】

一股微弱的吸力传来。巷子里，那箱水“嗖”一下不见了！成了！苏晚星精神一振，照葫芦画瓢。压缩饼干、能量棒、净水片、急救包…还有她临时加购的几卷强力胶带、一包电池、一个太阳能充电宝、两个打火机。一件件东西在她专注的意念下，像变戏法似的消失，整整齐齐码放在意识空间那个冰冷的立方体里。最后一件东西放完，空间占用率显示为92%。心里头总算踏实了点，有那么一丝丝安全感了。

她背上唯一留在外面的双肩包，里面塞了点应急药和吃的，快步走向最近的公交站。天阴沉得更厉害了，灰黑的厚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头顶，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上气。刚走到一个废弃小公园边上，几滴冰凉、粘糊糊的水珠毫无征兆地砸在她露出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