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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溯跟着裴九穿过三道石门,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中央立着块一人高的石碑,表面嵌满星纹,每道纹路都在微微跳动,像活物的血管。
“这是星门的第一块碎片。”裴九的声音放轻了,“你要选。”
“选什么?”陈溯盯着石碑,体内那股古老的冰冷感又开始往上爬,和星形印记的热度撞在一起,疼得他额角青筋直跳。
“选当锁芯,还是当钥匙。”裴九退后半步,“前者,你封了星门,自己也得搭进去。后者……”他没说完,目光扫过陈溯发烫的额头。
陈溯伸手。指尖触到石碑的瞬间,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黑暗来得猝不及防。
等陈溯再睁眼,他站在一片星海里。
无数碎片在周围漂浮——有孤儿院的大火,有雨林地宫的残碑,有苏绾拆弩机时扬起的碎发。
“欢迎回来,容器。”
陈溯转身。
穿银色战甲的男人站在他身后,脸上的笑让他想起雨林里的毒蜂——甜腻,却致命。
“我是t-007。”男人抬手,指尖划过陈溯的额头,“曾经的实验体,现在……”他的声音突然扭曲,“是你命运的引路人。”
星海开始震动。
陈溯脚下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里面涌出无数影狩的嘶吼,像无数把刀在刮他的耳膜。
“进去。”t-007推了他一把,“进去,你就能知道一切。”
“陈溯!”苏绾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哭腔,“快回来!你正在被吞噬!”
陈溯想动,却发现身体像被冻住了。
缝隙里的吸力越来越大,他看见苏绾的脸在星海里一闪而过,看见沈墨的青铜杖,看见唐砚的战术刀,最后——
他看见自己7岁那年,蹲在孤儿院废墟里,把最后一页古武残页塞进砖缝的手。
“操。”陈溯骂了一声。
他咬着牙,逆着吸力抬起手,掌心凝聚起星河九变的光刃。
光刃劈向缝隙的瞬间,整个星海炸开一片白光。
苏绾扑到石碑前时,陈溯的身体正从碑面跌落。
她接住他,摸到他额头的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可他的手还攥着——掌心里是半块银色战甲的碎片,刻着t-007的编号。
“醒了?”裴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溯睁开眼,看见苏绾发红的眼眶。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疼得倒抽冷气:“那破缝……没进去。”
“没进去?”裴九弯腰捡起战甲碎片,眯起眼,“你小子……”
“闭嘴。”苏绾抹了把脸,把陈溯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先送医院。”
石塔外,唐砚的战术刀突然落地。
穆昭盯着他的后背,看见他后颈浮现出淡蓝色的星纹——和陈溯额头上的,一模一样。
“唐队?”穆昭轻声喊。
唐砚没动。他望着石塔方向,喉结动了动:“影狩……还没结束。”
而在更深的地下,被封印的星门碎片突然发出嗡鸣。
一道黑影从裂缝里钻出来,触须尖端的光刺闪着冷光——它嗅了嗅空气,朝着陈溯的方向,缓缓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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