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历代门主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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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如同淬火后的寒铁,在死亡的磨砺下褪去了最后一丝杂质,只剩下冰冷纯粹的锋芒。
所有的杂念都被摒弃,所有的恐惧都被压制,脑海中只剩下《六道轮转》心法运转的轨迹,只剩下对眼前七道死亡轨迹的预判和计算。
时间,在这残酷的磨砺中失去了意义。
只有那石制香炉里,线香顶端那一点暗红的火星,在无声而缓慢地向下吞噬着香身,留下一截越来越长的灰烬。
“铛!”
乌沉短刀再次格开一柄沉重的链子锤,火星四溅。
巨大的冲击力让卫莲气血翻腾,脚下青石板寸寸龟裂!
“嗤啦!”
左肩胛传来剧痛,是那毒蛇傀儡的钢爪再次撕开皮肉。
“轰!”
重锤傀儡擦着他的后背砸落,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
第十四次尝试失败时,卫莲被那三头六臂傀儡用一条锁链缠住了脚踝,猛地扯倒在地——
沉重的金属身躯瞬间压了上来,另外几条手臂如同铁箍般死死锁住他的四肢,那延伸出冰冷短刃的手臂高高扬起,刀锋直指他的咽喉!
卫莲奋力挣扎,眼中血丝密布,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却根本无法撼动那恐怖的禁锢力量!
刀锋距离他的颈动脉只有寸许之遥——
“停!”
唐晰低沉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地宫中炸响。
那即将刺下的刀锋瞬间定格,锁链和铁箍般的力量也骤然消失。
三头六臂的傀儡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僵在原地。
卫莲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呼吸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躺在地上,望着穹顶那片深邃的黑暗,只有那一点微弱的火光在视野里跳跃。
入口处,唐柔早已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她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才能阻止那哽咽的声音溢出喉咙。
她不忍再看,也无法再看。
唐晰的目光落在香炉上——那柱香,才堪堪燃过一半。
他又看向地上那个浑身浴血,仿佛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少年,沉默得像一块亘古不变的石雕。
没有任何安慰,没有任何鼓励,只是静静地看着卫莲挣扎着,用颤抖的手臂支撑起沉重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直。
“继续。”唐晰的声音毫无波澜。
卫莲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弯腰拾起掉落在一旁的短刀。
刀柄上沾满了黏腻的血汗混合物,握在手中滑腻冰冷。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刺骨的疼痛,丹田内那点气感在巨大的消耗下已变得微弱,却依旧顽强地燃烧着,支撑着他不肯倒下的意志。
卫莲微微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七具重新隐入幽暗,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傀儡,眼神中没有任何退缩,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和燃烧的战意。
……
接下来的两个月,这座暗无天日的唐门禁地成了卫莲唯一的世界。
晨光熹微,他便踏入那阴冷的地宫;暮色四合,他才拖着疲惫不堪,又添新伤的身躯离开。
日复一日,循环往复。
千机阁内再也听不到小八与卫莲对练时那激烈的金属碰撞声,主院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
徐娇娇尝试着炖了无数次补血益气的汤羹,但卫莲每次出来,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都盖过了汤的香气。
卫听澜练功的时间明显加长,眉头也锁得更紧,他偶尔会站在禁地入口那条岩缝外,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沉闷撞击和破空锐响,沉默地站上许久。
唐柔脸上的忧色从未褪去,她常常深夜还在药房里忙碌,配制着最好的金疮药和补气丹丸。
而地宫之内,时间被压缩成了一次次生与死的轮回。
卫莲身上的伤口从未彻底愈合过——旧的创口刚刚结痂,便又在新的攻击下崩裂;新的伤口不断增添,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在他年轻的身体刻下了触目惊心的烙印。
因为长时间不见天日,他的皮肤很快褪去在烈日下与小八对练染上的浅浅蜜色,重新变回一片晶莹的玉白,眼角那颗小小的红痣在散落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汗水浸透,血水染红,地宫冰冷的气息也无法冻结那持续燃烧的痛苦。
失败就意味着被重创、被击倒、被冰冷的刀锋抵住要害,而唐晰那毫无感情色彩的“停”字响起,都像是从地狱边缘将他拉回。
然而,在这地狱般的磨砺中,蜕变也在悄然发生。
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游刃有余——他不再试图硬撼那些傀儡恐怖的力量,而是像水一样流动,像风一样穿梭,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连接核心的缝隙。
唐晰始终在场边,沉默地注视着。
他像一个最苛刻的观察者,从不轻易开口,可当卫莲在生死边缘挣扎,因为某个微小的破绽而功亏一篑时,唐晰低沉微哑的声音,总会如同冰冷的雨点,精准地砸在卫莲意识最清醒的瞬间:
“左三寸,气沉涌泉。”
“膝未曲,力已尽。”
“刀势老,未留余变。”
“心浮,神乱。”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打在卫莲的神经上,迫使他反思,迫使他调整,迫使他将《六道轮转》的奥义融入呼吸和心跳,以及肌肉的收缩与爆发之中。
丹田内的气感,在这日复一日的极限压榨和生死淬炼下,变得愈发凝实、坚韧——它不再是一点微弱的火种,而是如同一股在经脉中奔流不息的河流,却蕴含着穿透顽石的韧性。
坚持的时间,在缓慢而坚定地延长。
从最初几个呼吸就被击倒,到能支撑香燃过三分之一…二分之一…三分之二……
身上的伤口虽然依旧在增加,但那些足以瞬间致命的攻击,已经越来越少能真正威胁到他。
两个月的时间漫长如同一个世纪,又短暂得如同弹指一挥。
当距离终南山少年英雄大会仅剩一个月时,唐晰点燃了第七十一炷香。
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意味。
卫莲站在场地中央。
身上的练功服早已破烂不堪,被无数次清洗也无法完全褪去的暗红色血迹斑斑点点。
裸露的皮肤上,新旧交错的疤痕如同扭曲的藤蔓,记录着这两个月的残酷。
但他的背脊依旧挺直,眼神闪过的寒芒如同出鞘的绝世名刃,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被压缩在眼底深处,只剩下燃烧到极致的战意。
“开始。”
七道凶魂再次从鬼面柱中咆哮而出!
这一次,他没有被动等待,而是在傀儡启动的瞬间,便如同一道融入阴影的疾风,主动迎向那具最难缠、威胁最大的三头六臂傀儡。
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丹田内奔涌的“河流”咆哮着涌入四肢百骸。
短刀在他手中化作一团死亡的旋风,不再仅仅是闪避和格挡,他反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刀光不断变换着轨迹,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刺向傀儡关节的连接缝隙和驱动核心外露的薄弱点。
“叮!叮!叮!!”
密集如骤雨的金铁交鸣声在地宫中疯狂炸响,火星如同烟花般不断迸射。
时间,在激烈的碰撞中飞速流逝。
那柱香,无声地燃烧着,香身越来越短,灰烬越来越长。
当那香头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暗红火星,香灰堆积如小丘,眼看就要彻底熄灭之时——
一直被卫莲作为主要突破点的三头六臂傀儡,终于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破绽——它为了封堵卫莲攻向它左侧头颅的一刀,六条手臂的协同出现了一刹那的迟滞,右侧腰腹处用于平衡和能量传输的复杂关节轴承,暴露在卫莲的刀锋之下!
就是现在!
卫莲眼中厉芒暴涨,所有的力量、速度、技巧、以及这两个月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战斗本能,都凝聚在这一击之中!
他手中的短刀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黑色闪电,刀尖之上,仿佛凝聚了一点螺旋状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弱气劲——
“嗤——!”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金属撕裂声。
短刀没有刺向关节缝隙,而是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螺旋穿透力,狠狠地贯入了那处轴承连接的核心枢纽!
咔嚓!嘎吱——!
金属断裂、扭曲、崩解的声音从那三头六臂傀儡的体内爆发出来。
它的身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量,剧烈地颤抖起来。
两条原本挥舞着沉重链子锤和弯钩的臂膀,在刺耳的金属呻吟声中,竟从关节连接处硬生生断裂,带着沉重的破风声轰然砸落在地!
“轰隆!”
沉重的断臂砸在青石板上,尘土飞扬。
那傀儡剩下的四只手臂僵直在空中,三颗头颅也无力地垂落下来,眼窝中闪烁的幽蓝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明灭几下,最终彻底熄。
沉重的金属身躯失去了所有动力,轰然向前倾斜,狠狠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再无声息。
与此同时,石制香炉里那最后一缕细弱的青烟,也终于彻底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整个地宫,静得连水滴在石壁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卫莲气喘吁吁,保持着弓步前刺的姿势,短刀还深深插在那具报废傀儡的腰腹核心处,刀柄兀自微微震颤。
他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鲜血正从撕裂的布料下缓缓渗出,但他浑然不觉,眼睛里燃烧着两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入口处,唐柔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泪水无声地从她瞪大的双眼中滚落,顺着指缝滑下。
她看着场中那个浴血而立,如同战神般的少年,看着那具被他一刀贯穿核心之后彻底瘫痪的三头六臂傀儡,巨大的震撼让她浑身颤抖。
唐晰的目光也终于从那柱彻底燃尽的香灰上移开,落在了卫莲身上。
他那张几乎永远冰封,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波动。
只是那波动太过短暂,匆匆掠过之后便瞬间消失无踪。
但在唐晰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却仿佛有某种坚冰悄然融化了一角,流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是认可,是赞许,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释重负?
他静静地注视了卫莲几息。
然后,那低沉微哑,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才在这片充斥着血腥、汗水、铁锈和尘埃的死寂中清晰响起:
“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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